第52章 找你
沈亦歡眨眨眼,黑睫沾一綹一綹,問︰「想要什麼都可以?」
「嗯。」陸舟點頭。
「那我們今天晚上別做了吧。」
「……」
陸舟看著,知道小姑娘是特意想把剛才沉重的氣氛給聊活絡,他抬手了的頭髮,輕聲說︰「好,不做。」
沈亦歡彎下腰,手捧著陸舟的臉了,又把臉過去,額頭著額頭,一下一下的去親他的。
陸舟就蹲在地上,仰著頭,乖乖任由沈亦歡抱著他的腦袋又是親又是的。
陸舟握上沈亦歡的手腕,指腹在的掌心輕輕挲。
沈亦歡勾著他的脖子。
從前接吻不管是誰先主,到最後都是陸舟佔主導,隻這一次,他隻順從微張著,由著沈亦歡去探索,作不算嫻也不算太過青,有點笨拙的主。
不知道過了多久。
陸舟著沈亦歡的下把拉開一點距離,聲線喑啞帶︰「沈亦歡,我會忍不住的。」
沈亦歡視線垂著掃了一眼。
再次靠上去,不僅只勾著他的脖子,還把上半也過去。
陸舟幾乎下一秒就激烈的回吻過去。
沈亦歡被推倒在床上,小姑娘烏黑的長髮在潔白被子上鋪散開,紅齒白,眉眼彎彎,笑的像隻狐貍。
「誰要你忍了。」輕著氣,抬用膝蓋蹭了蹭陸舟。
……
折騰完。
最後還是一起洗了個澡。
浴室裡沈亦歡又用手讓陸舟出來了一次,只覺得手快廢了。
有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覺。
陸舟抱著沈亦歡的腰,沈亦歡手搭在他手上,和他十指扣。
疲力盡之後,倒是連帶之前過分低落的緒也沒了。
吸了吸鼻子,說︰「我只有你了。」
陸舟說︰「你還有我。」
——
沈亦歡決定要拍新疆邊防軍人的主題需要向上頭審批,的流程都是周懿姝給報上去的,最後只得到一個結果,說是通過了。
邊防軍隨拍需要審核的東西頗多,聽周懿姝說,這次審批過程還波折的,所幸最後通過了。
沒有告訴陸舟,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陸舟在前一天收到了新疆召回的命令,李鄔再次myh出馬腳,任務也正式下達。
這回不是回軍營,而是直接沿線索進行巡邏。
他們搜尋李鄔走私集團已經很久,現如今據線索也可以知道,新疆邊境並不只有李鄔一個走私集團,他們能做的只是拼盡全力,能抓一個是一個。
危險極高,陸舟沒跟沈亦歡詳說。
沈亦歡把陸舟送到機場。
晚上時陸舟就到了新疆,天氣已經極冷,何閔在外面等著陸舟,越野車裡還有幾人,穿軍裝,於黑暗中。
陸舟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裡面整齊劃一的一聲︰「陸隊。」
陸舟上車,往裡掃一眼︰「其他人已經到了?」
「對,在駐紮地點。」
「行。」
刺骨的冷風一吹就順著脖子溜到全,陸舟把領拉上去,車往高原方向走,氣溫一分一秒下降。
「對了。」何閔說,「司令說這次還得來個人隨隊。」
「誰?」
「不知道,記者還是啥的,也沒說清楚,說是來宣傳我們的。」
陸舟皺了下眉︰「我們有什麼可宣傳的。」
再加上這一路實在兇險,若來個連自衛和野外生存能力都沒的人,這一路不知道能折騰出什麼事來。
何閔說︰「邊防軍人的確是太不被人知道了,要是宣傳了以後能點壞人,也好的。」
陸舟說︰「一旦傷或者影響我們行就讓他走。」
何閔知道他這是默認了。
到紮營地,風聲很大,但是空曠,樹都長的委委屈屈的,沒有樹葉,禿禿乾。
趙曷吼一聲︰「陸隊來了!」
營帳裡眾人都走出來。
陸舟站在篝火前,火映照在他瞳孔,淩厲異常,下顎線收,臉被寒冷的北風吹的泛白乾燥。
「後面這段時間,我們一路沿邊防站點方向走,隨時都有可能遇到敵人,時刻做好戰鬥準備,必須高度服從指令!」
整齊劃一的一聲「是!」
晚上睡覺,陸舟和何閔一個帳篷。
都是大男人,也不忌煙味,何閔坐在一邊煙,看陸舟一眼,男人面前擺著張地圖,目淡淡的落在上面。
何閔直起子︰「陸隊,你現在不煙了?」
陸舟沒抬頭,嗯了一聲。
何閔輕笑︰「這是被家屬管了?」
陸舟也笑︰「是啊。」
「你那煙的是太猛,時間久了肺哪得了,不過你那煙癮也不好戒吧。」
「嗯,有時候忍不住就避著一支,比以前多了。」
話音落,手機就響了,沈亦歡打來的。
「想我了嗎?」小姑娘聲音脆生生,帶著笑意。
陸舟掀開帳簾出去,找了個背風坡蹲下來︰「想。」
「你那風又好大。」
「嗯,剛從帳篷出來。」
「冷嗎?」
「還好。」
「穿了什麼。」
「防護服。」
「隊裡統一發的嗎?」
「嗯。」
沈亦歡低頭看了看自己上的薄睡,本來還想問問要帶什麼服過去。
「你快進帳篷裡吧,別冒了。」
「沒事。」陸舟把帽子兜到頭上,「再聊會,在幹什麼?」
沈亦歡踢了踢腳邊的行李箱︰「沒事幹,坐著呢,我怕你冒,快進去吧。」
陸舟拗不過,又聊了幾句也就掛了電話進帳篷。
……
沈亦歡把櫃裡最厚的服都翻箱倒櫃出來,服又厚又多,最後拿出最大尺寸的行李箱塞進裝滿。
一覺睡醒,就是到了去新疆的時間。
周懿姝還特地來家門口接送去機場。
「照顧好自己,別再傷了。」周懿姝說,「聯繫人的電話號碼我發給你了,到了那裡要是找不到接你的人就打那個電話。」
沈亦歡笑著跟他擁抱了一下︰「放心吧,也不是第一次去了。」
沈亦歡走進候機廳就給周懿姝給的那個電話號碼打過去。
接電話的是個男聲,有點悉,但聽不出來確切是誰。
那頭說︰「好,您到機場從正門出來,我們那時候應該已經到了。」
「好。」
沈亦歡在掛斷電話前,聽到那人飄遠了點的聲音——「陸隊,是來跟隊宣傳的人。」
沈亦歡勾了勾。
掛電話,了個懶腰。
錯過的那三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我也想看一看。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鑄你這銅牆鐵壁,這傲骨,這副腸。
我也想,在以後的這段日子裡,更努力一點,把過去缺失的三年都一點點補回來。
……
一下飛機,沈亦歡就打了個寒。
比之前離開時冷了不止一點,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溫度表,室外零下二十度。
是乾燥的冷。
沈亦歡系圍巾,推著行李箱出去。
一出機場就看到停在不遠的一輛越野車,沈亦歡朝它走過去。
車窗搖下,隻趙曷一人。
原來電話裡的聲音是趙曷的,怪不得這麼悉,沈亦歡想。
趙曷看到來人也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立馬下車,到沈亦歡面前︰「沈攝影師,你怎麼在這?」
沈亦歡晃了晃掛著的工作證︰「我就是聯繫你那個跟隊的攝影師。」
「……」趙曷一愣一愣的。
「你開個車門,我把行李箱拎上去。」沈亦歡說。
「我來我來。」趙曷立馬從手裡接過,輕輕一提,放到車後。
開車。
這裡下了雪,已經不是沈亦歡初來時的景,天與雪接連一片,白茫茫一大片,無邊無際,紮紮的籠罩大地。
「我們現在是去哪?」
「東帕米爾。」趙曷把車上溫度調高,偏頭看了沈亦歡一眼,「陸隊………知道這次過來的是你嗎?」
「不知道。」沈亦歡說。
趙曷︰「那陸隊肯定特別高興。」
沈亦歡勾︰「不一定啊,可能會發脾氣呢。」
趙曷不認同,他第一次遇上可以讓陸舟都那麼特殊對待的人,自然覺得陸舟是一定不會捨得對沈亦歡發脾氣的。
他開車到下一站駐守點。
東帕米爾開闊坦,由兩條西北—東南方向的山脈和一組河谷湖盆組,山渾圓,山脈被寬淺的河谷分割,有大片冰磧平原和荒漠平原。
趙曷下車,砰一聲甩上車門︰「陸隊!」
沈亦歡下車,自顧自打開後座車門,費勁把行李箱也拖下來。
關上車門,回頭,看到男人繃的臉。
只一天沒見,恍然覺得竟有些陌生,陸舟在新疆與在北京時是完全不同的覺,在新疆,他氣質裡那點桀驁和不羈便徹底顯myh出來,與這一片茫茫黃沙與漫天白雪融為一。
這裡的風,這裡的景,這裡獨一無二的氣息,都融他的,由而外的彰顯出來。
男人穿著藍的防護服,不算大,但非常厚實,子很大,口束的極,不進一點風,手套帽子一應俱全。
站在雪地上,眉頭促,一副風雨來的樣子。
沈亦歡攥著拉桿箱的手,打招呼︰「陸舟。」
聽到的聲音,陸舟才似乎是回神過來,大步朝走來。
他走到沈亦歡面前,居高臨下的看︰「你怎麼來了。」
沈亦歡拎起前的工作牌給他看。
陸舟看完,眉頭更︰「家裡怎麼沒跟我說一聲?」
「說了你還會讓我來嗎?」沈亦歡仰頭看著他,視線不避,「你現在打算讓我留下嗎?」
「不打算。」他直接拒絕。
沈亦歡了脖子。
好他媽兇喔。
變了個人似的。
「我給馮司令打電話,你馬上回去。」他說完就著手機朝山腳下走,剛走幾步又返回。
作很快,摘下帽子手套,給沈亦歡戴上,偏頭︰「何閔,把人帶到帳篷裡去,倒杯熱水。」
在一旁悄悄看了半天的何閔立馬站起來,領著沈亦歡進了為首的營帳,又從一旁的熱水壺裡倒了一搪瓷杯的熱水。
「這裡海拔高,水可能沒煮開。」
沈亦歡道了聲謝,接過,喝了一口,果然有生水的味道。
何閔在對面坐下來︰「你也別怪陸隊,我們這一趟風險很高,他是擔心你才讓你走的。」
「他還跟我說你們這次任務不危險呢。」沈亦歡喝了口水,說。
何閔尷尬,撓了撓頭髮,「啊」了一聲。
沈亦歡︰「不過我也沒信,再危險他也都說不危險,何副隊,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惹麻煩的。」
「不是惹不惹麻煩的問題,你願意來大家都特別特別激你,就怕遇到急況保護不了你。」
沈亦歡沒說話,捧著那杯半生不的水繼續喝。
何閔又說︰「上次你走的時候給大家的禮我們都很喜歡,大家還都說想能親自謝謝你,現在倒是有機會了。」
沈亦歡愣了下,反應過來。
其實都不記得自己還給他們留了禮的事。
說是禮,其實也稱不上什麼禮,無非就是些吃穿用的東西,那時候邱茹茹過來的時候就托帶了。
「你們這一年年夏熱冬寒的守在邊境,這點東西算什麼呀。」沈亦歡說的的確是心裡話。
何閔笑了笑︰「工作嘛,職責所在。」
——
陸舟走到溪谷邊,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馮局,這次派來的跟隊攝影師是沈亦歡?」
「對。」
陸舟斂眉︰「您提前知道?」
「最開始的申請審核是報到我這的,我給拒了,後來是陸司令特批通過的。」
「陸司令?」陸舟一怔,「沈亦歡不可能待在這,不管是力還是應變能力,都跟不上。」
「你那時候罰跑圈時可沒說不行,再說了,現在過來的份是來宣傳的攝影師,不是你朋友,你別把私人放進去!」馮司令說,「昨天還不知道過來的人是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反對!」
沈亦歡把那杯熱水喝完,陸舟就掀開簾子進來了,手裡拎了件服。
他走過去,跟沈亦歡穿上,是統一的防護服,拉上拉鏈,瞬間沒有之前那麼冷了。
沈亦歡扯了扯領,問他︰「你同意我留下來了?」
「不同意。」陸舟沉著臉,視線垂著,給系上圍巾,「先穿好,別凍著。」
「我有準許證件的,你不能趕我走。」沈亦歡說。
陸舟看著︰「一路過去很危險。」
「我不怕。」
「我怕。」
沈亦歡沉默。
過了會兒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遞過去。
「我過來的時候給我媽媽說了我要去新疆,到現在都沒理我。」頓了頓,低著頭,「陸舟,是你說的,給我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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