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慕南舟做出許諾後，康奈特大佬又收了一筆錢，隨後他慢條斯理地坐在老板椅上著雪茄，看熱舞。

旁邊的人替他倒酒，同時小心翼翼地問：“大佬，您不是答應要給人找藥了嗎？那藥既然很難得到，不快點行的話會不會被別人捷足先登？”

“哈哈哈哈。”康奈特大佬得意地笑起來，“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藥就在我的人手裏，我想要過來就是一句話的事。”

“那您為什麽……”

“為什麽和慕南舟說很難找？當然是因為要多坑他一點錢了，哈哈哈哈哈……”

另一邊，因為太過勞，慕南舟直接就相信了康奈特大佬所說的馬上會去找的話，沒有任何懷疑。

回了病房，薑惜之用期待的目看著慕南舟：“有什麽進展嗎？”

慕南舟張了張，但很快又把話咽回去了，雖然他很想馬上告訴薑惜之有人答應給他找藥了，但他害怕之後會事出意外，便沒有給肯定的答案。

“托人找了個渠道，大概可以找到藥。”

“慕南舟，我不要大概，他們可是你的孩子，為了他們，你要努力把有可能變一定。”

薑惜之很會對慕南舟說這種有些任的話，說完後就後悔了，垂眸不敢看他：“很抱歉，我什麽也做不到，卻在說這種話……”

“沒必要抱歉，你已經為孩子們做了很多了。而且，你說得對，為了他們，我必須找到藥。”

說話時，慕南舟攥了拳頭，眼神中充滿堅定。

冷靜下來後的慕南舟立刻去調查了康奈特大佬，結果發現這人在道上的信譽很差，是那種為了錢可以沒臉沒皮的人，這讓他不得不擔憂起來。

他立刻給助理打去電話：“給我好好調查一下那個康奈特大佬，看他有沒有在做事。”

助理有些猶豫：“慕總，這事才過去半天，效率再高也不可能馬上把藥弄出來吧？那邊或許已經在辦了，隻不過這個事難辦。”

原本慕南舟也是這麽想的，但他等得起，兩個孩子等不起啊。

“讓你查你就查，別廢話。康奈特在道上的評價很差，我不能冒這個險。”

“知道了慕總。”

因為突發重病，星河和祈月已經睡了很久了，一開始是昏迷，中間醒過一次，之後就變正常地沉睡狀態了。

醫生還特地來告誡薑惜之：“如果他們一直睡著，不用太擔心，這個疾病會讓人變得嗜睡，如果能好好睡著反倒可以證明他們的狀況沒有在惡化。”

結果，醫生這話剛說完不久，昏昏睡的薑惜之就被咳嗽聲給喚醒了，猛地抬起頭，看到正漲紅著臉在咳嗽的祈月。

除了摁響床頭的應急按鈕之外，薑惜之不能為祈月隻任何事，隻能站在旁邊紅著臉看他。

醫護人員立刻趕來，對祈月做了急理，好不容易才讓他緩和下來。

“現在覺怎麽樣？”

護士湊到祈月床頭詢問，如果不是這麽近的距離，本沒法聽清祈月說話。

“……”

雖然祈月隻回答了一個字，但護士還是高興起來。

“太好了，知道，那就說明況是還可以的。家屬，待會會給他們喂點流食，麻煩你讓他們兩個都靠坐在病床上。”

“好。”薑惜之連連點頭，快步來到床邊調整床位。

剛剛祈月難咳嗽的時候，星河也醒過來了，雖然他自己的不難，但看到痛苦的祈月之後也是出了類似的表。

“阿姨，祈月怎麽樣了？”星河說話比祈月有力氣多了，雖說也比正常人虛弱不。

“剛剛有些不舒服，現在已經緩和下來了，星河不用太擔心。”說話的同時，薑惜之用溫暖的手掌著星河的腦袋以作安。

星河又想說什麽，卻突然咳嗽起來，薑惜之立馬慌了神，好在他隻咳了兩聲就停住了，然後問薑惜之要水喝。

不知道星河能不能喝水的薑惜之隻好出去問醫護，得到的答案是：可以，但是必須在特定的時間。

“您稍等吧，待會兒他們把流食帶過來的時候，也會讓他們喝水的。”

這讓薑惜之很難過，連喝水的自由都沒有，兩個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喂了流食之後，主治醫生來檢查兩個孩子的況，完了薑惜之被了出去。

“夫人，你們做好決定要選哪個孩子了嗎？”

薑惜之張了張，什麽話也說不出，最後搖了搖頭。

“一號床的孩子比二號床那個狀態差很多，您和先生應該都能看出來。”

說完，醫生停頓了，好像是在等薑惜之接話。

雖然能明白醫生的意思，但薑惜之無法回應，隻能痛苦地沉默著。

“您是聰明人，我的意思也不難理解，如果實在做不出決定的話……我們就默認優秀二號床的孩子吧。”

不用醫生說，薑惜之自己心裏麵也有過這個想法。祈月經曆了綁匪事件後，狀況就差了很多，而且一天不如一天，星河大部分時候反而是生機的樣子。

曾經嚐試過跟慕南舟說這個想法，但讓孩子的父親去在兩個孩子之間抉擇，實在是太殘忍了，嚐試了好幾回都沒能功說出口，隻好作罷。

回病房的時候，祈月已經睡著了，星河還醒著，他滿臉擔憂地看著祈月的方向。

見薑惜之回來了，他立刻喊：“阿姨。”

“我在。”薑惜之加快腳步來到他床邊。

“阿姨，祈月看起來好痛苦，我不想讓他那麽痛苦。如果可以讓他笑起來的話，我覺得自己疼死病死也無所謂。”

因為虛弱，星河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但其中的堅定和決然薑惜之卻聽得真切。

這些話把薑惜之給嚇到了，驚慌地拉住星河在被褥外麵的手，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不許說這種話，星河，阿姨和爸爸絕對不會讓你死的，你不要說這種話！”

“阿姨。”星河努力想抬起小手，卻失敗了，“你不要哭了，星河也不想看到阿姨難過。你不要因為星河和祈月難過了，你要開心一點。而且，我不想你和爸爸再為我勞了……”

薑惜之眼眶潤了，這個這麽小的孩子為什麽會如此懂事？他越是懂事，的心就越痛。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薑惜之用自己的大手蓋住星河的小手，“有阿姨在，你不用想那麽多，乖，睡覺吧，好好休息才會好。”

後麵半句話薑惜之說得一點也不真切，現在不管星河和祈月怎麽休息，他們的都很難好轉了。

好不容易把星河哄睡了，薑惜之捂著臉出了病房，坐在門口的長椅上低聲泣著。

哭了好一會兒，薑惜之逐漸平靜下來，的目掃過對麵的病房，房門閉，裏麵也沒有開燈，霍肆不在這裏。

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霍肆了，小周說他一直在實驗室，努力要製出能治好星河和祈月的藥。

“之之姐，希你不要再懷疑霍老師了，他真的很關心孩子，最近更是為了他們，不顧自己的，不分日夜地投研究。雖然還是沒找到原因，但我可以肯定，孩子們突然出事絕對不是霍老師的錯！”

薑惜之又想起了小周對說的那段話。

這讓有些期待，期待霍肆可以變出治好孩子們的藥來。

剛走上樓梯，慕南舟就看到失魂落魄的薑惜之，他立刻上前扶住的肩膀。

“之之？你怎麽一個人待在外麵，是出了什麽事嗎？”

見慕南舟回來了，薑惜之覺得自己的力量恢複了一點，抓住他的手腕稍稍用力將其推開，然後才悠悠地開口。

“慕南舟，剛剛星河跟我說，如果能讓祈月不再痛苦的話，他自己……也無所謂。”

“死”這個字，薑惜之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還有，醫生告訴我，祈月的狀況一直不好，如果我們做不了決定的話，他們會優先救治星河。”

說完這些人，兩人都沉默了好久，慕南舟也到長椅上坐下，唉聲歎氣。

半晌，慕南舟才開口打破平靜：“不是你說的嗎，無論如何，兩個孩子都要。”

“可是……我們要現實一點，如果真的沒有解決辦法的話，就……”

話不用說完，慕南舟也能明白薑惜之的意思。

他咬咬牙，心中是對康奈特的期待。

“我會想辦法的。”

說完，慕南舟就進病房看孩子去了，薑惜之還呆坐在門口，現在沒辦法去麵對孩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南舟出來了，他醒了昏昏睡的薑惜之。

“想睡的話就進去睡吧，我守著你和孩子。”

薑惜之點頭，來到祈月邊睡下。

可對兩個孩子的愧疚折磨得薑惜之久久不能睡，好不容易進夢鄉，迎接的確實兩個孩子都失去生命的噩夢。

驚醒，再次睡下，這次夢到的是一個孩子質問：媽媽，為什麽沒有選擇我……

把事給醫護代清楚後，慕南舟就離開了病房。

他的助理已經幫他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康奈特並沒有在做事。

一個電話打過去，慕南舟能聽到對麵嗨到的音樂聲。

如果是平時，慕南舟可能還會客套幾句，但他這次是忍無可忍了。

“康奈特大佬，您這是把我當猴耍啊，事已經答應我一天了，卻沒有任何作。”

此時慕南舟的表冷到極點，旁邊的助理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

康奈特還沒有意識到事的嚴重，繼續慢條斯理地說：“慕總，您知道的，這個事……”

“夠了！”慕南舟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如果不想見識我的手段的話，就給我辦快點。”

意識到慕南舟發怒了，康奈特也害怕起來，他立刻沒了大佬的架子：“是，是！慕總，馬上給您辦！都給我！”

再醒來的時候，薑惜之沒看到慕南舟，隻見一個醫護正坐在病房，第一反應是看兩個孩子，看到他們平靜的睡後鬆了口氣。

見薑惜之醒了，小護士立刻坐起來：“慕先生說有事要理，所以讓我在這裏守著，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可以馬上離開。”

薑惜之還想休息一下，便搖搖頭，繼續睡過去。

“等一下！病人家屬！有事要通知您，先不要休息！”

急促地腳步聲傳來，薑惜之看到了氣籲籲的主治醫生。

“怎麽了？”不由得慌張起來，困意一下子被驅散了，以做快的速度下床穿鞋來到主治醫生麵前。

“之前醫院找到的那個渠道，現在斷了……”主治醫生了好一會兒氣，才接著說，“為了這個我跑來跑去的，那邊說，對方來頭很大，藥搶不過來。”

“怎麽會這樣？”薑惜之徹底崩潰了，眼中的消失了，“你們不是政府醫院嗎？什麽人的權利比你們的還高……”

主治醫生無奈搖頭：“那邊是國外，我國政府醫院自然沒什麽說話權利。”

“我知道了，不就是錢的事嗎？我們有！我們有很多錢，拜托您了，醫生！一定要把藥拿回來！”薑惜之雙手抓著醫生的肩膀，哭無淚。

“很抱歉，這次不是錢的問題，雖然我們也不想，但這邊是真的沒辦法了……”

“怎麽會？怎麽會！明明之前您說好的，說好的會有至一份藥的！為什麽會變這樣？！你們醫院可不能言而無信！”

此時的薑惜之已經是淚流滿目，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在醫生麵前抬高音量質問。

除了搖頭和抱歉，主治醫生給不出任何回應，其他醫護也都用憐憫的目看著。

經此打擊，薑惜之真的站不起來了，癱在椅子上，臉上隻剩麻木且不知所措。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我的寶貝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承這樣的痛苦，為什麽，為什麽……”

薑惜之的聲音漸漸變小，然後逐漸消失，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