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正要往下說,忽聽鐵錘在外麵了一聲:“誰?”
三人吃了一驚,楚昭忙推著蕭馳說:“快,有人來了,快躺好。”
蕭馳立刻躺回去,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楚昭讓王寶藏留在帳中,自己出去查看,剛到帳篷門口,就見鐵錘向帳篷後麵追過去。
“鐵錘,回來。”楚昭住,怕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蕭馳在裝病,蕭將軍昏迷不醒,王寶藏不會功夫,倘若對方不止一個人,擔心自己應付不了。
鐵錘已經跑出去很遠,聽到楚昭,隻得折返回來,對楚昭說:“王上,我剛剛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往這邊來,我一,他就跑了,天太黑我沒看清他的樣子。”
楚昭說:“沒事,你就守在這裏,哪都不要去,等徐回來了再說。”
為了方便照應,徐回就住在楚昭旁邊的帳篷裏,剛剛鐵錘那一聲喊他也已經聽到,很快就穿著中跑了過來。
“什麽況,王上你沒事吧?”徐回看到楚昭站在帳篷外,第一時間關心的狀況。
“我沒事,是鐵錘看到一個可疑的人。”楚昭說,“你現在立刻去北淵那裏看一眼,如果那邊沒有異常,你再帶人排查營地。”
徐回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楚昭是在懷疑那個沈青瑯。
“好,我現在就去,王上你要小心。”徐回說道,形很快消失在夜裏。
北淵和祁山的帳篷就挨著慕容驍,徐回黑找過去,站在門口屏住呼吸側耳細聽。
帳篷裏的呼吸聲是三個人,說明沈青瑯也在裏麵,隻是不知道他是一直在裏麵,還是剛剛從外麵回來。
徐回想了想,幹脆掀簾子走了進去。
黑暗中響起兩聲刀出鞘的聲音,北淵和馮觀嵐同時刀向他衝過來。
徐回閃躲開,低聲道:“都別,是我。”
“徐門主?”北淵了一聲,收刀停手,“徐門主,你怎麽這個時候過來?”
徐回說:“我剛剛看到一個可疑的人,一路跟到這裏,人就不見了,所以我進來看看。”
“竟有這事?”北淵忙找出火折子把蠟燭點亮,“徐門主看到他進我們的帳篷了?”
“那倒沒有。”徐回借著亮起的燈看向馮觀嵐,“沈千戶怎麽穿得如此整齊?”
馮觀嵐慢慢將繡春刀回刀鞘,坦然與他對視:“徐門主這是在懷疑我?”
“難道你不值得懷疑嗎?”徐回反問。
“……”馮觀嵐噎了一下,解釋道,“我今晚本就是穿著服睡的,北淵可以作證。”
“對,沈千戶確實是穿著服睡的。”北淵說,“我睡覺向來驚醒,如果他中途出去,我不會不知道的。”
這時候,祁山終於被吵醒,著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徐門主怎麽來了?”
徐回又把原因簡單講了一下。
馮觀嵐道:“徐門主說我穿得整齊,懷疑我就是那個可疑之人,祁先生幫我做個證吧!”
祁山看看他,又看看徐回,保持中立的態度說道:“沈千戶確實沒換服,但我一躺下就睡著了,至於他出沒出去過我不得而知。”
他睡的那樣死,徐回也不指他能聽到什麽靜,但如果連北淵都沒聽到的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沈青瑯確實沒出去過,一種是沈青瑯的手要高出北淵,在出去之前,點了北淵和祁山的睡。
“我沒說一定是沈千戶,沈千戶也不必如此張。”徐回抱拳道,“我還要去別看看,就不打擾了。”
他大步向外走,馮觀嵐卻又跟了出來:“沈某奉掌印之命護送攝政王回京,既然營中出現可疑人員,沈某得去攝政王那邊看一眼才放心。”
“啊對對對,我們也去看一看王爺。”祁山說道,爬起來拉著北淵就走,“北淵,快點,我們去看王爺。”
四個人一起出了帳篷,祁山和北淵往慕容驍那邊去,徐回則帶著馮觀嵐去見楚昭。
楚昭已經和鐵錘回了帳中,剛剛和蕭馳王寶藏換過意見,幾人都覺得沈青瑯的嫌疑最大。
正說著話,徐回帶著馮觀嵐過來,在帳外求見。
楚昭連忙示意蕭馳躺好,然後兩人進來。
馮觀嵐進來後,第一時間先看向躺在那裏的蕭馳。
剛剛鐵錘看到的人的確是他,而他雖然沒來得及靠近,也的確看到了燈映照在帳篷上的一個高大的影子。
本來他已經確定那個影子是蕭馳了,所以才想跟徐回一起回來看看,一進門看到王寶藏也在,不又有點懷疑自己剛剛看到的會不會是王寶藏。
“沈千戶怎麽來了?”楚昭率先開口問道。
馮觀嵐實話實說:“徐門主說營地進了可疑的人,去我們那邊檢查了一下,我擔心攝政王和蕭將軍的安危,特地過來看看。”
楚昭頷首:“原來如此,沈千戶有心了。”
“應該的。”馮觀嵐應了一聲,看向王寶藏,“寶藏兄弟也是聽說有況才過來的嗎?”
“不是,我一直都在。”王寶藏笑著指了指那邊沉睡的蕭將軍,“這是我的好兄弟,我每天晚上都要過來和他說說話,所以我之前和沈千戶說過話之後就過來了。”
“這樣啊?”馮觀嵐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但問太多又容易讓自己餡,隻得暫時下心中疑問,對徐回道,“徐門主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我留在這裏陪著攝政王。”
徐回沒有立刻回答,看了楚昭一眼。
楚昭點頭道:“你去吧,有沈千戶陪著我就行了。”
“是。”徐回這才應聲退了出去。
楚昭目送他出去,視線收回,落在馮觀嵐臉上。
因著剛剛和王寶藏的那一番猜測,越看他越像馮觀嵐。
馮觀嵐被看得心裏發,強自鎮定道:“攝政王有話要和我說嗎?”
“沒有。”楚昭笑著看了王寶藏一眼,“王寶藏剛剛和我說,沈千戶年輕俊,天人之姿,我這一細看,也覺得沈千戶確實是個世間有的男子。”
馮觀嵐:“……”
好好的怎麽突然誇他?
這是又想給他挖什麽坑?
正想著,忽聽楚昭問道:“沈千戶如此好相貌,不知更像父親一些,還是更像母親一些?”
馮觀嵐一愣,一時還真答不上來。
為了假扮沈青瑯不出紕,他來之前已經做足了功課,把沈青瑯的祖宗十八代都了解了一遍,唯獨沒問過沈青瑯長得像爹還是像娘。
這麽刁鑽的問題,也隻有攝政王能想到了。
馮觀嵐實在不知道,隻好胡蒙了一個:“我長得比較像我父親。”
“是嗎?”楚昭笑道,“這麽說來,你父親年輕時定然也是個男子。”
“哎……”王寶藏突然眼睛一亮,“說到男子,我突然想起我認識的一個錦衛,他姓沈,沈決,也是個世間有的男子,不知道和沈千戶有沒有什麽淵源?”
“沈決?”馮觀嵐念叨著這個名字,迅速在心裏將自己手下所能記得的人全都過了一遍,似乎並沒有另外一個姓沈並且特別貌的男子。
“怎麽,沈千戶不知道他?”王寶藏笑著問道。
他說得這般篤定,好像錦羽衛裏真有這麽一個人似的,搞得馮觀嵐反倒沒了自信,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正猶豫間,忽聽楚昭漫不經心地喚了一聲:“馮觀嵐!”
“嗯?”馮觀嵐下意識向看過去,隨即心裏咯噔一下,暗一聲不好。
他明明已經百般小心,怎麽還是沒防住?
攝政王當真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