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不明之前發生了何事,卻不敢直接詢問慕淮,便問了慕楨的三子,也就是德妃所出的慕濤。
慕濤大致將發生的事與夫子講了一遍。
夫子聽后捋了捋白髯,心中便清楚,今日這課八是上不了了。
慕淮這煞神皇子的格是睚眥必報,若是惹到他,下場只有“凄慘”二字可言。
這時,慕淮的侍從風風火火進室,低喝了聲:“進去!”
眾人的視線循聲去,便見一紅齒白,模樣俊俏的小太監被那魁梧侍從推了出去。
那小太監沒站穩,翻了個跟頭倒在了地上。
慕芊和慕濟看見那小太監,面均是一變。
慕濟用眼剜了下慕芊。
這小太監是慕芊的人,擅長攀巖走壁,在屋脊上行走也能健步如飛。
慕芊見事跡敗,剛要破罐子破摔,卻被慕濟攔了下來,他故作疑地對慕淮道:“四弟為何要抓我妹妹側的一個小太監?”
慕淮冷笑了一聲,并未回復慕濟的話,隨即用凌厲的眸子瞪向了慕芊,沉聲問:“你做的好事?要用冷水潑我?”
慕芊嚇得打了個激靈,慕濟忙將妹妹護在后,又道:“四弟這是做甚,隨意抓了我妹妹的下人,便要將今晨這件事怨在我妹妹的頭上嗎?”
慕淮命侍衛將那小太監的手翻了個面,只見他手心上混著微的泥印,約還能瞧見屋脊的紋路。
秋季的屋頂總會泛霜,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小太監定是在屋頂趴了許久。
那手的印記那般深,也定是一直撐著嶙嶙的梁脊來著。
這般證據確鑿,慕芊和慕濟自是再不能狡辯。
慕濟見事掩不住了,便換了個臉,拿出了一副寵護妹的模樣,對慕淮放低姿態道:“四弟,芊芊跋扈,是我和母妃管教有疏,還請你今日饒一次,我在這兒替向你問罪。”
說罷,慕濟竟是拱手,向自己的弟弟揖了一禮。
側的宗世子及家兒郎皆喟嘆,這二皇子真是仁厚,格最像當今圣上,怨不得朝中都傳這二皇子慕濟很可能會被立儲為皇太子。
慕淮對慕濟的這般作態只覺得厭惡。
真是惺惺作態。
既然他這麼愿意作秀,那他便遂了他的心意,全他做位好兄長。
慕淮噙著冷笑,睨著慕芊道:“這可是在翰林院,先帝曾立下規矩,如若哪位皇子皇敢在此惹事生非,是要挨上戒尺的。”
夫子聽后心中一驚。
這規矩是存在的,先帝慕祐在世時,翰林院的夫子管教甚嚴,當今皇上慕楨那輩的皇子皇沒挨過手板。
但慕楨做皇帝后,翰林院這規矩雖仍存在,但卻沒有夫子敢拿戒尺責打皇子皇。
那白髯夫子生怕慕淮讓他重拾這規矩,他可不敢打二公主的手板。
慕濟不解:“四弟這話是何意?”
慕淮微挑一眉,語氣森森道:“二哥既是都說了,是你管教不疏,那為了二妹妹日后著想,今日你需得讓長個教訓。也得給我,和我那被冷水淋的宮一個說法。”
“這……”
慕濟看向了一臉委屈的妹妹,又看了看咄咄人的慕淮,一時難下決策。
三皇子慕濤這時道:“四弟說的有理,二妹妹今日是犯錯誤了,二哥若是不懲戒一番,四弟會心寒的。”
慕濤話畢,周圍的宗室子及家兒郎雖不敢言語,但神明顯是贊同的。
慕濟最是要面子,只得恨恨咬牙,從書手中接過了戒尺,低聲命慕芊手。
慕芊眼眶泛紅,覺得心中委屈,便央求道:“哥哥~”
慕濟的態度也不復適才的溫和,催促道:“還不快手?”
慕芊哆哆嗦嗦地出了手,慕濟心一橫,也沒刻意控制力道,用那戒尺重重地打了下慕芊的手心。
——“疼!”
慕芊生慣養,哪的了這般委屈。
打完這一下后,慕濟咬牙問慕淮:“四弟這回滿意了嗎?”
這時,容晞已更換好了,發髻仍是半。
慕淮瞧見容晞進室時,還打了個寒噤。
這丫頭看來是了涼。
他見此眸了,回慕濟道:“我也是名正言順的兄長,二哥若是舍不得打,便由我來替你好了。”
慕芊一聽慕淮要親自用戒尺懲戒,嚇得杏眼瞪得溜圓,慌忙對慕濟道:“哥哥,還是你打我吧,千萬別讓他來打我,求求你了……”
到底慕芊是個滴滴的公主,這事發生在夫子眼下,慕淮討要說法雖然是名正言順,但他也不想讓事態太失控,便對慕淮道:“殿下,打公主二十個手板便也是了。”
慕淮對夫子一直還算尊敬,今日他這般行事也是擾了夫子正常授課,便沉默不語,算是應了夫子的請求。
慕芊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凄厲。
疼是疼,可用這般刺耳的聲音嚷,實則是在泄憤,真是恨死這四瘸子了!
這頭慕濟親自手用戒尺打著慕芊的手板,那頭慕淮又命侍從端來了盆帶冰碴的冷水。
眾人微怔之際,只聽見慕淮對容晞命道:“去,把這盆水澆到那太監頭上去。”
容晞得令后,毫也沒有遲疑,用嗓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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