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朝廷那邊怎麼辦？串聯各派，明顯犯忌諱。”

吳大先生道：“上面給的夠，才上面，只吃拿不給，那就不要怪天下離心離德。呵，那些個朝代國家，不都是這麼亡的麼。最近，風頭很不對，各大門派，各大勢力，都在遠離朝廷。更何況，啟遠侯還明說，要先向上界起誓再學這套功法符法，我們所產的符法，不得賣給為禍人族的勢力。”

丁山機道：“不賣給朝廷，誰能吃得下？”

“咳。”吳大先生輕咳一聲。

丁山機撇撇，道：“朝廷就在為禍人族啊。”

“啟遠侯吃得下。”吳大先生道。

“吃得下就好，我還是有點難以置信……”丁山機著那幾本書，半信半疑。

突然，吳大先生拿起傳訊符，聽了一陣又傳音回話，收起傳訊符盤，面一冷。

“師父，怎麼了？”

“路督公再度加碼，讓老夫回去，說給的好再加兩。可惜，別說兩，兩倍都。他們這些大爺，神都住久了，慢慢被人世間落下了啊……”

吳大先生突然停下，呆呆著前方，隨后緩緩道：“你知道李清閑在神都見我的第一句，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

“他說，吳大先生，你到底想為賣鬼畫符的貨郎，還是為開創符箓時代的偉人？”

丁山機眨了眨眼，過了好一會兒，突然道：“師父，咱先別說這個，你剛才說，你積攢多年的靈符都賣了？”

“賣了啊。”

“那小師弟怎麼辦？他可是每年都被迫上給您一半的靈符，也賣了？”

“什麼他的我的，都是門派的！都是推符箓時代的洪流！”

“可憐的小師弟，苦恨年年金線，為他人作嫁裳……”

草原新城。

一個個裂符缸麻麻排列，宛如一堵墻。

城墻上、城墻外下的士兵們來來往往，重復演習時的一切。

所有的上品與中品武將集中在北城墻，站在李清閑后。

李清閑一指樹角王，聲傳全城，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問完，各位統領、將軍有話可以說，有事可以做。第一，樹角王十萬雄兵，一路上未經大戰，你們說，為何現在不足五萬？”

眾人疑地著遠方的鹿王軍，的確，怎麼看也不像十萬大軍，難道是常見的虛夸數字？

“是因為，他們一路上，被神魔盟的魔修義士阻撓！在仁慈魔神的幫助下，神魔盟的魔修，發明了種種……充滿智慧的毒藥，用上界的智慧，宛如降界打擊。你們若仔細看，就會發現，妖族中品之下，皮干枯，毫無澤，為什麼？他們已經被圖騰神照得壽命大損，油盡燈枯。你們什麼時候見過，堂堂妖族大軍，行了一路，都開著圖騰神？”

眾將仔細觀察，輕輕點頭，完全屬實。

李清閑繼續道：“第二個問題，你們也知道，我與元帥軍、守河軍關系匪淺，鎮東將軍姜妃又是我未過門的媳婦，但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派人來，這是為什麼？”

眾人靜靜思考，這事，確實蹊蹺，說幫李清閑的人不多可以理解，但到現在，一支大軍都沒來接應，這不像話。

李清閑微微一笑，道：“諸位將軍，你們馬上就會收到各方傳訊，因為，本將與守河軍、綠林軍以及泰谷城軍聯手，玩了一個瞞天過海計。今天，表面上是我要去泰谷城，實際上，我是打著去泰谷城的幌子，引發雙方大戒備，并讓所有人的目，集中在我與鹿王軍上，但我真正的目的，是泰谷城外的象王軍！”

眾人愣了一下，高層將領瞪大眼睛，明白了種種。

李清閑微笑道：“什麼是善戰者？初級的善戰者，是我調神魔盟的人，去毒害削弱鹿王軍，在相遇前，就讓他們損兵折將。而高級一點的善戰者，則是在本將抵達泰谷城前，就解決妖族在人間的最強四軍之一，駐扎在泰谷城外的象王軍！現在，泰谷城守將杜波，已經聯合綠林軍、守河軍、舊王軍，還有……元帥軍，正式總攻象王軍。跟蹤鹿王軍的元帥軍，表面上針對鹿王軍，實則已經暗中調轉方向，奔赴象王軍。最多兩個時辰，守河軍的漫天裂符缸，將把象王軍從大河南岸，徹底抹掉！”

在眾將士震撼的目中，李清閑補充道：“大將軍王，親臨戰場。”

所有人猛地吸氣，本不用去看，只是想想，就讓人熱澎湃。

這是人族十幾年來，第一次正面進攻合圍妖族四大強軍之一。

強如守河軍，也只是十幾年前諸王俱在的時候做過幾場。

李清閑環視眾人，道：“這第三個問題，大家心中會有疑，鹿王軍怎麼直奔我而來？神魔盟憑什麼能提前毒殺他們？我憑什麼知道自己能引來鹿王軍？因為，鎮北軍中有壞人，有！鎮北軍有人，出賣了我們三軍，他們和妖族達協議，為了殺我，啟遠侯李清閑，曾經屠戮魔甲軍的李清閑，拿你們三軍的命和軍功，換鹿王軍來殺我。妖族殺我，可以理解，但鎮北軍為什麼有人殺我？因為，他們的目標，是我的恩師趙移山趙首輔！”

所有人難以置信地著李清閑，無法想象他竟然直接掀桌子公布于眾。

一些人到不安，尤其是柴青堂，到這座新城就是一個大甕，原本就覺得不對，現在，覺更加清晰。

不等眾人開口，李清閑繼續道：“他們害我，我可以理解，畢竟我李清閑年輕狂，父親又是李岡鋒，為了百姓，得罪了很多。可問題是，他們竟然要針對趙首輔，趙首輔那是什麼人？齊國破破爛爛，首輔補補啊！他一品大文修，頂著文圣山的圣令都不去，只想留在朝廷，為國為民！他這些年做了什麼，有目共睹，可就是這樣，還有人要害他！喪心病狂！狀如豬狗！”

李清閑話鋒一轉，道：“我們都知道，鎮北軍的確有一些敗類將領，克扣士兵糧餉，敗壞朝廷名聲，但我相信，他們只是犯了錯，我們的目標，就是治病救人，犯了錯，改就是了。但是！任何想要勾結妖族謀害趙首輔的，任何帶著十萬妖族大搖大擺害我三軍將士的，都是畜生，都是妖族！這樣的人，應該極極，一旦發現，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