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直接要娶為繼室,一個落魄的陳家表姑娘,這親事看著已經是高攀了。但若陳家的人要是知道兩家有姻親,這提親就了辱。
更何況武安伯的嫡妻是被凌致死的。
別人不知道這件事,卻比誰都清楚。
綠茵低頭思索著說:“姑娘,是不是姓周的。”
“現在也說不好,但不管是誰,拿著我挑撥兩家的仇怨,哪里能容得下他這樣既毒又蠢的!”
“姑娘的意思是……”
梓妤雙眼一瞇,眼底有厲閃過:“人把武安伯妻致死的事報上去,我們在后邊看武安伯找誰鬧,就知道誰在后頭做鬼神。”
綠茵會意點頭。梓妤已經踮著腳折下開滿蠟梅的枝椏,又往青松院里走,心里在琢磨陳家和許家當年結怨的事。
當年結怨,所有人都認為是意外,二舅舅也是這麼認為,所以當年才會去許家賠禮。也試圖查過,結果確實是意外所致,可到今天武安伯的人前來提親,又有些懷疑了。
懷疑是有人在故意挑撥起兩家的恩怨。
抱著蠟梅枝,幽幽梅香也沒有能讓心緩和。
***
陳老夫人昏厥過去了。
許嘉玄從兵部出來后就聽到魯兵這麼一句話。
他斂了斂神,細細打量魯兵臉上的神,見其滿臉無辜又問:“你上門還沒來得急說緣由就被趕出來了?”
魯兵點點頭。
什麼事不足敗事有余,許嘉玄總算長見識了。
從一個壞事的校尉開始,魯兵就跟中了邪似的,步步往渾水里淌。果然一個人有長就會有短,魯兵長是一好功夫,力大如牛,短顯而易見。
“副使,屬下闖的禍絕不能您背了,只是這會也不知道要怎麼解決才好。”
陳家人估計聽到錦衛三字就要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們都給生吞了,更何況不久前首輔才在陛下跟前參一本。
魯兵自己也頭疼。
許嘉玄邊有人就不忿道:“千戶又不是故意的,分明是姓周的挑撥才鬧這個局面,而且陳家當年怎麼對待我們侯爺的,誤會就誤會了,誰還稀罕他們不!”
魯兵聞言忙示意那人閉,結果還是慢了一步,許嘉玄已經冷眼看了過去。
那人被看得低了頭,兩。他才冷冷地說:“我說過,一碼歸一碼。打仗破城還不殺老弱婦孺,為男人,先拿一個姑娘家出氣就已經夠人不恥,被人算計只能說是自己蠢!”
魯兵被罵得臉上陣紅陣青,下刻又聽到許嘉玄說:“把服了,手綁上!”
眾人都愣在原地,有人焦急地喊‘副使’,知道他是想要罰魯兵。
魯兵也愣了好大會,在許嘉玄冷然的目中一咬牙,把佩刀解開丟在地下,然后開始解甲上去上。
把自己上剝了個,又高吼一聲:“拿繩子來!”
下邊的校尉只能摘下腰間的繩子,按著吩咐給綁上手。許嘉玄此時沉著臉翻上馬,魯兵似乎就有些明白了,不用他再說話,自己就讓人把繩子系到馬上。
眾人臉變得鐵青,就那麼眼睜睜看著許嘉玄策馬,魯兵在馬后嘿嗤嘿嗤跟著跑。
等到兩人已經跑出一斷距離,才有人反應過來忙騎馬跟上,都往陳家那邊去。
陳二老爺那邊收到消息就帶著太醫一并趕回家,先前郎中已經把過脈,說只是急火攻心,歇息幾天就好。太醫那邊也是一樣說法,總算讓陳家人都放心下來。
陳二老爺坐在廳堂,心里是止不住的怒意,到底沒忍住一拍桌子就又站起來:“我這就去問問姓許的,究竟想要做什麼!”
二夫人忙上前去拉他袖子:“別這樣,哥兒和姐兒都在呢,你要嚇著他們的。”
陳老夫人暈倒,在上課的陳家三位爺也匆忙趕來,此時跟著陳瑩玉和梓妤都坐一塊,聽聞二夫人的話都紛紛開口相勸別氣。
陳二老爺鐵青著臉被勸得再坐下,外頭有管事跑得直來稟:“老、老爺,錦衛……那個許副使跑來了!”
一句話讓陳二老爺被針扎了腚似的,瞬間又竄起來,罵道:“他還敢來!”
管事此時咽了咽唾沫說:“他、他綁著之前來過的魯千戶,說是要給老夫人和表姑娘賠禮的!”
他說話大氣,可把眾人都嚇得不輕,連梓妤都差點以為許嘉玄真了挑撥。
陳二老爺卻是一臉見鬼了表,那個許煞神綁著人來道歉?!
“走,我們看看去!”他一招手,大步邁了出去。
梓妤和陳瑩玉卻被二夫人攔住了:“你們姑娘家家的,別去。”
“二舅母,他指名說來給我賠禮的,我不去可不好。我跟著去瞧瞧。”
梓妤心思巧得很,不過一瞬就找到借口。
二夫人只好攔著兒,讓不要跑,陳瑩玉急得鼓起兩個腮幫子。
眾人來到前院的影壁前,果然見一飛魚服的許嘉玄站在空地間,他邊站著個直氣的男子,著上,眼看站都要站不住了。
跟在梓妤后的綠茵就哎呀一聲,梓妤的表哥表弟忙一個要去捂的眼,一個要拽著轉,另一個嚴嚴實實擋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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