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當即亮了眼睛，坐在箱子前，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心一下就高興了。

慕綰瑤也很高興，一筆飛來橫財，還沒想好怎麽花。

“林……”慕綰瑤正想問問他，抬頭便看見他鷙的一張臉。

“怎麽了？”的心也跟著沉下來。

“屬下查到一點關於孫夫人去世的線索。”林風緩緩開口，仿佛在平靜的湖麵上扔下一顆小石子，起陣陣漣漪：“和老爺有關。”

“你說……”慕綰瑤說話時，已經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作為大夫，作為丈夫，他殺了妻子……慕綰瑤不寒而栗。

“屬下這些天一直在找線索，得知孫夫人死的那一晚，老爺早早下朝，卻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酒館待到了半夜，並且隻有一個人。”

一個人下朝去喝酒沒問題，一個人在那兒待到這麽晚，就很奇怪。

“屬下後來找到了當時伺候老爺的小二，他說，老爺是院判，他便格外注意了些，問過老爺為何不回府，老爺說今天要出事，他不想回去麵對。”

林風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的這番話，當時他聽完，差點拿著刀回來直接砍了慕瑾，他有什麽臉活下去！

慕綰瑤起了一皮疙瘩，但很快冷靜下來：“怎麽確定那小二沒有撒謊？”

“小二當時的表不像在撒謊，他不知道我的份，我是用銀子收買，也沒撒謊的必要，他說老爺在說那番話時，已經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林風繼續道：“屬下還去查過小二的份，他確實從十年前就開始在酒館工作，周圍年紀稍大的百姓都知道。”

份沒錯，沒有撒謊，也間接證明了，慕瑾當時知道，以及不在場。

他剛說今晚要出事，孫氏就意外離世，說巧合，誰相信呢。

“娘親真的是被人殺死的，慕瑾還見死不救，任由別人殺死他的妻子。”慕綰瑤微，握拳頭，眼睛瞇了一條，脖子上青筋暴起，憤怒得無以複加。

就算他沒親自手，他也是兇手！主謀！

“二小姐，屬下現在就去殺了他。”林風出長劍，表冷靜，他真有這個想法，他活著就是為了給孫氏報仇，絕不放過殺人兇手。

清兒趕攔下他，再單純的人也知道現在不是衝的時候，“我們聽聽小姐怎麽說，衝是魔鬼。”

慕綰瑤慢慢平息憤怒，麵部因剛才的繃而忍不住，將手開桌麵，隻有這樣，才能不讓生氣衝暈頭腦。

“現在殺了他不解氣，另一個主謀……”慕綰瑤瞇了瞇眼睛：“或者說……另一堆主謀還沒查清楚，我們稍安勿躁。”

抬眸：“林風，我知道我娘親對你有知遇之恩，若是你相信我，這件事就全按照我說的做，不可擅自行。”

“屬下明白。”林風點頭道，收回了佩劍，躲進了黑夜中。

深夜，慕綰瑤睡不著，裹了件披風，躡手躡腳的走出院子看月亮，月亮很大很圓，時不時飄過一團烏雲蓋住。

“娘親，我會給你報仇的。”著月亮，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幫你一起。”一個人影忽然飛下來，穩穩落在慕綰瑤側。

慕綰瑤嚇了一跳：“你……”

“你想被清兒他們聽到嗎？”歐鄞捂住的，說完這話便放了手。

本就是來找清淨的，自然不想清兒跟著心，無語的皺了皺眉，小聲道：“你怎麽在這兒？”

“想你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到你來外頭。”歐鄞著月亮，麻的話從他裏說出來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惡心。

慕綰瑤：“……”

不是容易被到的人，但這……也說得太順口了吧。

“我想不明白啊，你到底看上我哪兒了，天底下這麽多子，你又是個太子，想嫁給你的人能從皇宮排到城外，為什麽偏偏喜歡上我。”是真想不明白，本以為他隻是一時的心來，沒想到，竟還有點真。

歐鄞轉頭看著他，月灑進他的眼睛裏，寫著真誠二字：“因為你跟別的人不一樣，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第一次有人這麽形容。

慕綰瑤低頭自嘲般的笑了笑：“可我依舊是人，你現在覺得的不一樣可能隻是你覺得，其實我也沒什麽特別的。”

“這話陸擇跟我說過，他還說喜歡上一個人才會覺得是獨一無二，因為獨一無二才喜歡上一個人，這種不長久。”歐鄞淡淡道：“我以為我是後者，但事實證明，無論多久，我都忘不了你，甚至很想見你，想盡一切辦法見你。”

一個人話是否真心其實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慕綰瑤煙波流傳，第一次以一個人的視角看著他，而不是看著太子。

說心裏一點不是假的，悄悄握拳頭，默默的收回眼神：“可我即將為你的嫂子，你總不可能對你嫂子心吧。”

“你不會嫁給歐嶼的，他配不上你。”歐鄞微笑道，忽然深吸一口氣：“這麽好的月就不聊他這種掃興的人了，剛才聽你提到你的母親，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幫忙。”

慕綰瑤轉頭和他四目相對，不自覺的問道：“我可以信任你嗎？”

歐鄞眼神了下，堅定道：“可以，就算你不嫁給我，也可以。”

慕綰瑤轉頭向天空，一朵雲擋在了月亮前，也擋住了明亮了的眼睛。

“我懷疑我娘親是被人殺害的。”

“你是不是懷疑張氏？”他查過慕綰瑤所有資料，得知母親在六歲時意外去世就覺得很奇怪。

慕綰瑤看他一眼：“我覺得不止一個。”

歐鄞的腦海瞬間飄過一個人名，心中驚了驚，片刻後，沉沉的道：“是不是還懷疑院判？”

“你怎麽知道的？”慕綰瑤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