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當時跟臣在一起，他是半夜翻牆進來的，我的丫鬟和侍衛都可以作證，太子的侍衛也可以作證，並且不止一次，以前的很多天晚上，他都是跟臣一起的。”

慕綰瑤跪得筆直，不卑不，靜靜等著楚乾帝說話。

“臣聽聞新科狀元說太子是當天戌時同他見麵，醜時起夜便發現妻兒不在，找了一整夜，第二天午時發現，可那日戌時，太子已經來了臣這兒，相信軍記得他是何時出宮的，臣沒猜錯的話，應當是酉時最後一刻，太子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去一趟新科狀元那兒，再來臣的住。”

慕綰瑤繼續道：“都沒見過新科狀元，何談拉攏他呢，陸大人與太子是同時出宮，同時到達，他亦能證明。”

這番話邏輯通順，猜測的出宮時間也沒錯，太子酉時出宮，正好對應上新科狀元說的戌時去拉攏他，太子又說不出自己到底去了哪兒，這也是眾人懷疑太子的一個重要原因。

竟沒想到事是這樣的。

楚乾帝看了一會兒，跟常公公說：“去把陸擇帶過來。”

常公公看到事有轉機，高興的出了乾清宮，兩人急忙趕來，此時的慕綰瑤還是跪著的。

陸擇下跪道：“微臣參見陛下。”

“新科狀元妻兒遇害那天晚上，太子在哪兒？”楚乾帝看著他，不怒自威：“說實話。”

陸擇下意識的看了眼慕綰瑤，心下一橫，道：“在慕府，與二小姐在一起。”

“之前為什麽不說。”楚乾帝語氣已經好了很多。

陸擇咬咬：“殿下半夜翻牆一事對慕小姐名聲影響太大，他不讓微臣說。”

“愚蠢！”楚乾帝一拍桌子，大怒。

為了一個還沒娶過門的人名聲賠上自己命，他腦子有問題吧。

生氣之後，楚乾帝心裏鬆了口氣，如此一來，太子確實有不在場證據，楚乾帝依舊滿臉冷漠：“好了，這事朕清楚了，都滾吧。”

陸擇謝恩站起來，慕綰瑤倒是紋未，抬眸看向皇帝，目堅定：“陛下，臣還想幫忙查案。”

“你一個人哪懂案子，回去等消息。”楚乾帝揮揮手，不耐煩的趕他們走。

慕綰瑤抿了抿，繼續道：“陛下，太子一事與臣也有關係，請您相信臣一次，就像相信當初的我娘親一樣。”

楚乾帝猛然抬頭著，表先是不悅，可看著如此倔強，真有一番當年孫可蘭的風采，子一下子疲憊下來，揮揮手道：“行吧，你去吧。”

“多謝陛下！”慕綰瑤心中一喜，站起來時差點沒站穩，還是一旁的清兒扶著的。

常公公送兩人出了乾清宮，給了陸擇一瓶金瘡藥，昨晚三十大板後，歐鄞開始發燒，皇後疼子心切，找醫過去看，而宮裏所有醫都得了皇上命令，隻保證歐鄞不死，其他一切都不管。

昨晚到今日早晨，歐鄞一直昏昏沉沉的，裏反複跟陸擇囑咐一句話：不準出賣慕綰瑤，一切後果由我一個人承擔。

屁上的傷口沒有及時理而化膿，況危險，陸擇被常公公來的時候就在跟他說這件事，想讓常公公幫忙求求，至讓醫去理一下傷口。

常公公從昨晚就一直揣著金瘡藥，想著給陸擇，現在終於是時候了。

聽聞這事，慕綰瑤從袖裏掉出幾樣消炎止疼的藥，囑咐陸擇該怎麽喂給歐鄞吃，告訴他傷口應該怎麽理。

看著如此認真，常公公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心想太子果然沒有看錯人，這慕家姑娘真不錯。

兩人激的與常公公道別，常公公帶著笑意回去，一進乾清宮，楚乾帝就冷哼了一聲：“看你笑得那副樣兒。”

“咱家高興，也為太子到高興，慕小姐是個不錯的姑娘。”

“一點尊卑都沒有，膽子又大，哪兒不錯了。”楚乾帝雖是這麽說，眼底還是藏不住欣賞，翻看著奏折，他問道：“東西給了陸擇了？”

常公公一怔，裝傻道：“咱家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你還不明白，朕看你明白得很。”

常公公連忙出討好的眼神，給皇上按著額角：“果然什麽都瞞不了陛下，陸大人說太子的況很嚴重，咱家也是心疼啊，給了瓶金瘡藥。”

看皇上沒回話，他知道皇上並沒有生氣，好奇的問道：“陛下，既然都證明了殺害狀元妻兒一事不是太子所為，為何不讓醫過去看看。”

“我們知道不是太子做的，其他人知道嗎，除了幾個丫鬟的證詞，一點其他證據都沒有，你覺得那些老東西會相信？隻會覺得朕包庇太子，到時候的況更難辦。”楚乾帝合上奏折，雙手背在後，走到了門口，向那冒出雲層的暖。

“隻看慕綰瑤什麽時候找到確鑿證據，鄞兒……鄞兒也隻有忍著，等待水落石出。”

他的親兒子，自己還讓人打了三十大板，冤枉了他，楚乾帝心裏也不好，隻是沒辦法，隻能這麽做。

慕綰瑤從宮裏出來就坐上回府的馬車，知道太子並非兇手。

而也隻知道他不是兇手，其他所有都一頭霧水，連查案都不知該從何查起。

馬車行駛在街上，外頭傳來了悉而嘈雜的賣聲，慕綰瑤忽然一頓，連忙掀開簾子：“林風，不回慕府，去徐春原來住附近。”

徐春以前的住在離京城繁華地帶較遠的偏僻地方，是一個樸實的小村莊，後來考上狀元，皇上才在繁華地帶賜了他一幢房屋，他便把妻兒接了過來，沒想到妻兒福都沒幾天，就了一堆白骨。

去村莊的路上，慕綰瑤還下車買了三套最便宜的破舊裳，三人換上，以便藏份。

來到小村莊遠一點的地方，慕綰瑤下馬車往裏頭走去，帶著親和的笑容，一路問到了徐春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