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了蹙眉,轉頭問曹夫人:“曹大人昨日可吃過什麽?”
曹家兩口子很好,吃飯一起都是一起吃的,曹夫人便把吃食說了出來:“以前也是這麽吃的,也沒有特別的啊。”
“那喝過什麽?”
“我想想……”曹夫人皺眉頭,努力回想:“就喝了點茶。”
“什麽茶?”慕綰瑤眼睛一閃,原因似乎快找到了。
“好像什麽雀舌,味道很好聞,老曹最近特別喝。”
原因找到了,也解決了慕綰瑤的一個疑,若是沒有喝雀舌,毒是能製住的,認真的看著曹夫人,揮手屏退曹府的下人們,小聲道:“雀舌有問題,不能再讓曹大人喝了,不然病隻會反複或者加重。”
曹夫人驚呼一聲:“真的嗎?”
慕綰瑤點頭:“但此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等曹大人醒來,告訴他之後注意就行了,其他人一個字都不能說,連丫鬟都說不得,殘毒的事我和太子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所以不能打草驚蛇,拜托您隻當不知道。”
“我明白,我一定不會影響你們的計劃。”曹夫人有些膽戰心驚,看著的黑眼圈,心一下子了,麵前的姑娘就比自己兒大兩歲,卻如此厲害,一個大人都自愧不如,更加覺得清兒在門口罵的那番話沒罵錯。
“綰瑤,別隻想著別人,也要為自己多考慮,照顧好自己的,好好休息休息。”此刻再看慕綰瑤,心態已經全變了,心疼又自豪,走上前了的腦袋,苦的笑了笑:“要是可蘭知道你現在這麽有出息,肯定會很高興的。”
慕綰瑤一驚:“您還認識我母親?”
“當然了,你母親是個很聰明很厲害的人,當初我難產,差點就死了,是半夜趕過來救了我,後來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卻不曾想……算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綰瑤,今日在慕府門口鬧,確實是曹姨的不對,希你不要介意。”
大人給小孩道歉在現代都不算常見,在這封建的古代裏自然更加不可能,慕綰瑤聽得這麽說,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慕綰瑤胡的點頭,又猛然搖頭:“綰瑤聽不明白您在說什麽。”
曹夫人笑了笑:“讓清兒告訴你吧,我先帶老曹回去了。”
一揮手,曹府下人扶起曹大人離開。
慕綰瑤目送走遠,轉頭好奇的看著清兒:“什麽況。”
“小姐,我說了,您可別生氣。”清兒噘著,見點頭,才將剛才的事支支吾吾道來,一開始還結結的,越說越自然,越說越激,脾氣也上來了:“我還覺得我沒罵舒服呢,沒發揮好!”
慕綰瑤噗嗤一笑,寵溺的搖了搖頭:“你是為了維護我,我生氣什麽,罵得好,下次就這麽罵,有我給你撐腰,別怕。”
清兒罵歸罵,理智還是在的,並沒有泄沒有解藥的事實,再者說,真不發火,別人還真以為家小姐是柿子呢,就該給某些人點瞧瞧。
皇宮裏,歐鄞被楚乾帝到乾清宮,不等他行禮,抬手道:“免了,慕綰瑤還沒研製出解藥嗎?”
“父皇,那是西域的毒,也沒見過,已經在沒日沒夜的研製了。”歐鄞低著頭,語氣帶著一抱怨,別人不心疼慕綰瑤,他可心疼著,哪有這麽快。
楚乾帝歎了口氣:“哎,快些研製出來吧,朝堂上的聲音你也聽到的,朕也是怕裴文發現,就不能一舉拿下了。”
這些天的朝堂上,裴文找各種理由抨擊慕綰瑤,順帶還指桑罵槐的罵歐鄞,楚乾帝怕打草驚蛇,隻是在他說得十分過分時批評了兩句,而楚乾帝的行為在別人看來又是很看好裴文,紛紛加他的陣營,為討好他而附和他罵慕綰瑤的話。
歐鄞也頭疼,懟過兩次,卻因為沒有解藥不敢太放肆,隻得忍下來。
“你去吧,朕想靜靜。”楚乾帝揮揮手,常公公忙上前給他按額角。
“兒臣告退。”歐鄞拱手離開,帶著陸擇徑直去了竹雅院。
此時已經天黑,慕綰瑤還在研製解藥,在曹夫人走了不久後,覺得解藥快有突破,就像是鑰匙找到了鑰匙孔,就差一個機會摁進去。
為了自己不被打擾,把門關上,還吩咐兩人吃飯都別了,清兒和林風一句話不敢說,隻覺得無奈又心疼。
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慕綰瑤全心投,臉上毫不見困意,連歐鄞和陸擇進屋了都不知道。
看到他們,清兒食指抵在上,帶他們走了出來,擔憂道:“小姐不讓任何人打擾,那個姿勢都已經維持了一個下午了。”
歐鄞微微皺眉,看著窗戶上投出來的的影,無聲歎氣:“太辛苦了。”
四人幹脆就坐在院子裏,陸擇、清兒、林風小聲的聊著天,歐鄞則一直看著那一不的影,心疼無以複加。
因著歐鄞來得越來越頻繁,慕綰瑤很早之前就讓院子裏其他幾個普通丫鬟去了別院住,每日隻需要早上過來打掃打掃衛生,而竹雅院太偏僻,大晚上的一般也不會來人,所以歐鄞即便是大搖大擺的坐在外頭,他們也不怕會被發現。
一直到夜深,清兒打著瞌睡,腦袋一下一下的點著,眼看就要摔下去,林風見狀,用手托起的臉,給做一個支撐,讓舒服的睡一會兒。
就在這時,屋裏傳來了慕綰瑤的聲音:“我做出來了,解藥做出來了!”
四人立馬清醒,紛紛往屋裏走去,心裏懸著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我功了!”慕綰瑤聲音抖,止不住的激,把解藥到歐鄞手上,興的抱著他:“阿鄞,我真的功了!”
歐鄞子瞬間僵,比起製解藥功,他更驚訝當下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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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尋常的春日傍晚,紫陌花重,天色將昏,在金吾衛催人閉戶的隆隆暮鼓聲裏,畫師葉絮雨踏入了京洛,以謀求一個宮廷畫師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