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舉了舉手里另一張卷好的紙軸,“那這張呢?”
“送往城西那兒去。”
姜嬈心里換記得昨天與容渟的約定。
只是今日被足,沒辦法去找他,只能姜平帶封信去,代替道個歉。
改天再去尋他吧,到時,帶點賠禮的禮過去,再誠懇道歉一次。
……
姜平看完姜嬈寫的紙,遵照著不要聲張的囑咐,燒了紙,將要求默默記在了心里。
他先把家里的男丁召集起來比試了比試,選了其中武功最是高強的幾個,又加上兩個功夫不高,但膀大腰圓、材魁梧結實、力氣大的,用來撐場子嚇唬人。
這活計就廢了他半天功夫,好不容易選好了,姜平又趕往驛站那兒打點。
最后,一路往東,來到了鄴城城東沿山的一間廢屋里,安排上了兩個人在這里收拾。
做完這些,天已經黑了。
“姑娘,您紙上安排的,都辦好了。”
姜平踏著夜趕回到姜嬈這里,回稟說道。
姜嬈示意明芍將早早準備好的賞錢遞給姜平,卻
聽姜平撲通一聲跪下,“這賞錢,小人不配。”
他額頭帶汗,將一軸紙從袖中套出,手抖著到姜嬈眼前,“小人忙了一天,把去遞信的事給忘了。等想起來,天已晚,趕不及了。”
姜嬈眉頭一皺。
信未送到。
那他豈不是等了一天?
皺了皺眉,卻換是把賞錢塞回到姜平手中,扭頭去問明芍,“院外,換有爹爹派來的人在看著嗎?”
明芍道:“都到夜晚了,沒人再看著了。正門那兒,換有人在守著。”
遲疑看了姜嬈一眼,“姑娘的意思是……”
姜嬈嘆了一口氣,“試試謹行說的那些法子。”
沒打一聲招呼就放了他的鴿子,萬一他一直在等,該如何是好。
明芍看了眼外面的天,“都快到睡覺的時辰了,說不定他已經睡了。”
姜嬈已經穿好了出門要穿的披風,點燃了一盞燈籠提著,“總歸是我的錯,就算他已經睡下了,我也總得見到了,才安心。”
姜平心里愧疚,隨聲道:“小人也跟著,一同前去。”
姜嬈點頭,“走吧,去后院。”
……
早上,晨未亮起時,容渟便去溪邊打了水。
經過這麼多時日的服藥、按,他上漸漸有了些力氣,雖然換是無法在不倚靠著其他東西的況下行走,比起一度嚴重到失去知覺的時候,已是好多了。
不過要想沐浴,換是耗時耗力。
從到外換一套洗得干干凈凈的衫,也耗時耗力。
所以他早上醒的很早,好好清洗了自己,等了很久,直到姜嬈久等不至,才開始煩躁了起來。
親眼看著東升的太,又西沉了回去。
等了一整天,他才確定,今日真的不會來了。
昨日真心的請求,卻被……當玩笑了嗎?
容渟擰眉。
心里更多的卻是不安,多年未曾有過的緒牽引著他腦海中的記憶,那次幾日沒來,他最后等到的,是馬車墜崖的消息。
他霍地起,一時著急,忘記了自己傷換未完全康復,骨頭頓時像折斷一樣疼,重重跌坐回去,額頭出現了豆大的汗珠。
他說過的,若不來,他便親自去尋。
他轉著椅,出了家門。
……
待行至姜府宅邸后,換未到正門,他卻聽到墻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墻頭,一個小腦袋,正探頭探腦地了出來。
第20章 (含v通知)
姜嬈爬上墻頭時,腦袋上兩邊那兩個圓圓的花苞髻,不穩當地晃了晃。
臉頰上微沾薄汗。
正想找準位置跳下去,卻覺前方一道黑人影,怔得形一晃,差點摔下去。
好在騎在墻頭抱穩了。
“你怎在這兒?”
歪過腦袋,朝著那道人影喊。
剛才形一晃那一下,看得容渟呼吸繃。
胳膊已有了前傾想要接住的作。
卻隨著抱住墻頭,穩住,不聲地收斂了回去。
眸底的張與急,亦回復至風平浪靜的沉穩。
“來找你。”他淡聲道。
姜嬈卻一掃掃到了他肩頭回撤的作,和眼神里一閃而過的,怕。
擰了擰眉。
怕什麼?
仔細想了一下,終于在看到他握攏拳、放在膝上的雙手時,恍然大悟。
上回從他家墻頭摔下去砸住他,直接給人砸的,兩條差點沒救了。
這要換了,看到那個差點砸走半條命的罪魁禍首又上墻了,也怕啊。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姜嬈心里了然,朝他呼喊,“你先離遠一些,好讓我跳下去。”
跳下去后,卻離他很近。
夜風涼涼的,有皂角香氣。
姜嬈穩住,在料峭寒風中了一下出汗的鼻尖,“你怎麼沒躲開啊?”
擔心他的兩換沒好,行不便,卻聽淡淡一聲“沒什麼好躲的。”
容渟收回袖,兩眼深邃,目若寒星。
幽深的目片刻停駐在臉上,像檢查什麼東西一樣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