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輕輕點了點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而後低著頭看著手裡的那隻水杯，輕聲重複了一遍「馬重五」這個名字。

姚曼曼看了一眼林非，在看來，林非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重複「馬重五」這個名字，覺得，林非之所以對這個名字興趣，應該就是因為他從這個名字中覺察到了什麼，至於覺察到了什麼，很顯然，就是和鬱展圖那個狗有關。不過，卻想不明白，林非為什麼還要有意說出來呢……

馬重五煞是不解地看著林非，先是眨了幾下眼睛，稍作思索後，便笑了一下，對著林非說道，「賈隊長，我這個人最厭惡的就是不就對著天發誓。

另外，我也不願意用那些所謂的人格之類的東西做什麼保證。不過，我還是希你相信，我這次說的這些絕對都是真的。」

「你想的太多了。我知道，我也相信，你這次說的這些話肯定都是真的。」林非對著馬重五微微一笑，把手裡的杯子放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散去，表變得既嚴肅，還又帶著幾分凝重。

「我剛才隻不過是在想一些問題。這些問題既有你義父鬱展圖的，也有關於你的。姑且把鬱展圖放在一旁不談，也將你這些年以來所做的事一併放下，就你兒時所經歷的那些遭遇，從我個人的角度出發，我深表同。」

馬重五聽到林非如是說，不自覺地連連點起頭來，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復這樣的話，隻是慨良多地道出了兩個字，「謝謝！」

看到馬重五此時的表現，姚曼曼一下子明白了，這應該就是他為什麼要有意說出來「馬重五」這個名字的用意之一……

「不必道謝。」林非擺了擺手，「其實，現在要說謝的應該是我們。」

「不、不、不！」馬重五趕說道，「賈隊長，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我一個負重罪之人本就不佩你們……」

「此言差矣！」林非揚起右手打斷了馬重五的話，「馬重五，你聽我把話說完。」

「好的。」馬重五點點頭，「你請講！」

林非看了看姚曼曼，「我們的原則向來就是功過賞罰分明，是你及時的迷途知返，當然，這也更是因為你心深始終保留著的那份良知，讓你能夠非常好地配合我們的工作。從而使得我們能夠把鬱展圖臉上的假麵給摘下來，清除掉混在我們隊伍中的這個敗類。

所以，我們必須要謝你。同時，我們也會以此作為主要依據，爭取為你創造更多從寬理的條件和機會……」

「謝謝，謝謝……」馬重五再度連聲致謝起來，接著又說道，「從不從寬對我來說，既看得比較重，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聽到你這樣的話，我已經非常知足了。真的，非常知足！隻要是我瞭解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隻要能夠做到的，我也一定會盡全力做到。」

「非常好！」林非笑著用力點了一下頭，說道，「陳石頭，我們繼續談，如何？」

「厲害，林大哥的確太厲害了，他讓我又學到了一招。」益匪淺的姚曼曼不由得暗自說道，「在已經得知『馬重五』應該就算是他最為正式的一個名字之後，林大哥卻偏偏又要稱呼他為「陳石頭」，這裡麵除了像之前一樣，包含著對他的尊重之外，還有就是這樣的一個看似不起眼的稱呼，卻非常明顯向對方表明瞭一個立場，就是我們在主觀上又把他和鬱展圖的距離給拉大了很多……

為當事人，馬重五自然也想到了姚曼曼所想的這些，而他的心裏麵更是深有，「好的，你說吧，還想瞭解什麼況？」

「先等一下。」林非轉過臉對姚曼曼吩咐道，「小姚，你去取一臺電腦過來。」

「是！」姚曼曼站起快步走出了房間。

將姚曼曼支開以後，林非也站起走到了馬重五的近前，將聲音放低了一些，問道，「你的那些毒，是鬱展圖給造的？」

「對，就是他弄的。」馬重五的眉頭鎖在一起，臉也變得鬱起來。

林非把手搭在馬重五的肩頭，低聲說道，「以你的不凡手，包括你和鬱展圖之間這層父子關係，他一定非常重於你。為了穩妥起見，在表明上，他一定不會把你放在與他有任何關係的企業或者部門中任職。

不過，像你這樣一個有個，也有能力，更是因為你是他的義子之一，必然會在暗中去幫著他參與經營和管理，而且你還是一個得力的幹將。同時，在你們的九嬰堂中，你應該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賈隊長……」馬重五仰著頭，用錯愕的目看著林非那副氣定神閑的麵容，以及那雙深邃而睿智的眼睛，他徹底驚呆了，緩過神來後才怔怔地開口說道，「你，你太了不起了！隻是這一點，你又讓徹徹底底地折服了！我心服口服，五投地……」

林非像是沒有聽到馬重五的話一樣，繼續看著他說道，「在這個世界上你舉目無親，無牽無掛，你的心靈飽摧殘，你的裡還流淌著冷漠的，憤恨的，復仇的……

這些因素便將你造就為一個極其難以控製的人，而鬱展圖則是一個控製慾極其強烈的人，他惜你的才華，希你能夠為他做更多的事，但去又擔心你會在有朝一日背叛，或者離他而去，所以在無奈之下，他就隻能冒著一定的風險對你使用非常規的手段。而他，應該沒有對九嬰堂裡麵的其他骨幹人員使用相同的手段吧？」

「聽你說了這麼多，看來你不僅看到了我的骨子裡麵去，而且對鬱展圖也非常的瞭解。」馬重五連連點著頭說道，「確實，據我所知，他並沒有對其他人下毒。因為，那些人都有能夠被他控製住的東西。這其中也包括比我厲害的師兄和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