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應承了下來。從祖母院子出來時,表哥是跟一起出來的。
只是他并沒有急著去書房,而是跟同走一路。
香橋頻頻抬頭看他,忍不住問:“表哥……你是有些什麼想跟我說的?”
天復停下腳步,看著圓溜溜的眼兒問:“聽說趙嬤嬤因為你從樹上摔下來,就被祖母哄攆出府了?”
香橋小心翼翼笑道:“是祖母憐惜趙嬤嬤年老多病,讓回去將養,怎知王爺治府嚴謹,就這麼給嬤嬤……”
不過天復顯然不是要給嬤嬤冤,他話鋒一轉道:“你鬼主意多,一會去家,能不能想辦法將我母親勸回來?”
盛香橋明哲保,不想攬什麼瓷活,所以笑著道:“姑母病了,不想挪,連祖母都不回來,我如何能行?”
天復瞟了一眼,出了五手指。
盛香橋吸了一口氣:“只要請姑母回來,什麼法子都嗎?”
見表哥點頭,盛香橋將的兩只手都出來,來回翻轉了一下,表示數額翻倍,目堅毅:“這個數!事了再付。”
年半瞇起眼,看了看眼前貪財的小姑娘,笑了一下道:“不必,一會我就讓青硯給你銀票。”說完,他便大步朝前走去。
盛香橋看著大方表哥的背影雙眸似水,一臉,乖巧福禮:“謝過表哥!”
那天盛香橋拿好了給姑媽備的禮后,便上馬車出發了。
新近從別院調來的單媽媽也跟著一起來了。
單媽媽個子不高,細瘦的樣子,面向倒是十分和善。老太君知道孫脾氣不好,所以特意找了個隨和卻不蠢鈍的媽媽來,既可帶一帶孫的子,又不會欺上瞞下地縱著做錯事。
并不知如今這個盛香橋的底細,自然是當真小姐一般盡心伺候著。連帶著凝煙這個知道底細的也不敢懈怠了。
是以盛香橋現在總算是過上正經小姐的日子,出門馬車靠墊子拍得松,手里捧著填炭的手爐,帶著祖母讓捎帶的藥材與盒的點心,就這麼舒舒服服一路來到了家。
家來幾次來尋人,可最后盛家只出了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來探姑母。
大爺培心里暗罵盛家薄不通禮數。不過反正老二去葉城找盛宣禾了,錢氏這幾日陪著桂娘已經勸服得差不多了,現在也正陪著見客。
既然盛家來了個半大不大的小輩,見一見也無妨。
二弟已經跟桂娘陳曉了厲害,桂娘雖然這幾日以淚洗面,但沒見派丫鬟去盛家傳信商議,想來一會見盛家小輩,更不會自揭家丑。
天復到了考學的關鍵時刻,桂娘還生怕二弟跟兒子說,再三叮囑著只能跟將哥哥到家來,商議田佩蓉的事,千萬不能讓天復知道,影響了兒子的考學,便要跟培年拼命。
二弟自然不會跟兒子說,天復平日里溫雅的樣子都是裝給別人看到,混賬起來親老子也忍不得。若是他知道了,豈不是要將家里鬧翻天?
所以老四回來要見母親時,府的門都不會開一條!
想著再等幾天,二弟找回了盛宣禾,三家就可以坐在一起好好商量了。
就像田佩蓉私下里說的,田家若是鬧出丑事,就是給皇后娘娘臉上抹黑。盛桂娘一個后宅婦人都知道要顧全田家的臉面,那盛宣禾為一向謹慎,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說服盛宣禾同意家娶平妻,有的是法子!
想到這,培心安了。既然盛家老太太不放心,那就讓盛香橋過去探看一下姑母吧。家有事求著盛家,該有的面還是要的……
家乃是新貴,又是家底雄厚的商戶出,門庭雖然不似盛家那般偉,但了庭院,便能看出家的奢華。
盛香橋下了馬車后一路走來,看的盡是雕梁畫棟,金壁玉瓦,算是在富貴窩里沾染了滿溢的銀香。
頓時心有慨。難怪四表哥的月錢那麼多,可以任意花銷,原來家這才是真正的有錢人家。
這麼算來,白氏母頗有眼,選婿的眼很有見地!
穿過了庭院,盛香橋直接去了二房。只是到了屋前時,聽說姑母有訪客,是沈家大娘子來探看姑母了。大房的錢氏也在作陪。
凝煙趁著單媽媽不注意,小聲提醒著香橋:“這個沈家大娘子就是沈芳歇的母親,跟夫家同姓也姓沈。是田佩蓉的表姐,平日里跟大姑甚是好。”
盛香橋聽說過這位沈家大娘子跟姑母是手帕,不過熱絡也是半年前才開始的……
田佩蓉當真是個有心機的,為了嫁給自己的郎,這是早早布下天羅地網,迫著姑母就范啊!
沿著纏繞葡萄藤蔓的小廊一路來到盛姑母的院子里,就聽到起居茶亭半開的窗子里傳來說話聲:“姐姐,別看我跟田家沾點親,可心里卻向著你的。你要想明白,夫妻本是一,若是你家相公的清譽損,別說你兒將來的前程婚事,就連你那哥哥續娶尚府千金的事,也要有閃失,倒不如人之,全了你相公娥皇英的佳話……”
等到丫鬟傳話說盛府大小姐來探姑母時,沈大娘子這些歇了話頭,看著盛香橋簾子進來。
盛香橋今日穿的荷綢是老太君給的布料裁制,漸變的明潔,猶如夏日盛蓮,襯得白腰細,高高挽著潔的發髻,一看便覺得是個溫雅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