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苒下樓時,就聽見朱書華樂嗬嗬地讓人把顧鬱的行李拿到樓上去。
“媽媽,你說什麽呢?”
“顧鬱說他要陪你在家住幾天,剛好幫我監督你,讓你乖乖養胎,別一天到晚的到瞎溜達。”
秋苒有些喜出外,本來都做好晚上又要和顧鬱分開的準備了。
忙不迭給他往碗裏夾菜。
坐在朱書華旁邊的秋瀾撇撇,“他自己又不是沒長手,我這麽疼你,也沒見你給我夾過菜呀。”
秋苒欠欠地回他一個鬼臉:“不好意思,我沒空,有本事你也找個人給你夾菜。”
“對呀秋瀾,你什麽時候能帶個孩回家給我看看?天天說忙,你還能忙過你爸?”
“別牽扯我,我們公司從不榨員工,他不找對象是他自己的事,可跟我們公司沒關係。”
兩老的火力瞬間集中到秋瀾上,秋苒樂得和顧鬱坐在對麵看戲。
中途顧鬱接了個電話,回來時臉有些不好看。
“怎麽了嗎?”
“沒事,你今天下午本來是要和小雲見麵的嗎?”
“你怎麽知道?”
顧鬱笑著搖搖頭,示意吃飯。
慕晚舒未免太小瞧他了,隨便帶了兩個老宅的狗,就想在他的地盤裝腔作勢。
為孟淮搭橋牽線這件事他等到裴璟玥到了以後,再一起算總賬。
……
市醫院,安靜的走廊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踩踏聲。
許連心抬頭看了眼病房號,推門而,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那個鼻青臉腫的男人。
孟淮往聲音方向看過去,以為是秋苒,有些失地收回視線。
許連心捂著,震驚問道:“孟淮,是誰把你打這樣的?”
“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說了平時沒事在私底下不要見麵嗎?”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他疼得倒吸口涼氣。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這些?你傷得重不重,醫生怎麽說的?”
聽著人關心的話語,孟淮不但沒覺得開心,甚至還覺得聒噪不已。
從他出事到現在,居然就隻有許連心來看他,如果秋苒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為他難過。
“你有沒有告訴苒苒?”
一瞬間許連心以為自己聽錯了,“誰?”
“孟淮,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是不是真的對秋苒心了?你明明說過隻會我一個人的,我跑來照顧你,你居然念著秋苒那個小賤人。”
孟淮煩躁地閉上眼,許連心一屁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自顧自地哭訴這段時間的不容易。
正要發火之際,有人比他先一步。
“哭什麽哭?這又不是死了人”
邱莉娜靠在門框,雙手環,一臉致妝容,卻蓋不住的不屑,甚至是有些鄙夷地看著許連心。
“你是誰?”
許連心看著這個一名牌堆砌,卻形削骨瘦,麵頰微微凹陷的人。
邱莉娜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呀,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們?”許連心偏頭看向孟淮,像是要他給一個代。
“想什麽呢?我和莉娜隻是好朋友,有未婚夫的。”
孟淮睜開眼朝邱莉娜點了點頭,“謝了。”
要不是邱莉娜及時趕到,幫他把欠給薛豹的錢還了,他估計連這剩下的半條命都要代在那了。
一想到這件事,他腦子裏都是慕晚舒那個老人的臉,甚至有些扭曲咬牙。
這個賤人最好不要落到他手裏,否則他一定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真是有夠蠢的,顧鬱的母親能是什麽好東西?
估計他前腳剛走,後腳就和顧鬱,否則薛豹怎麽會消息那麽靈通,連他要去哪家咖啡店都知道。
他當時一下車,麵前就駛來一輛麵包車,連大聲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一把抓住領子拎上車。
那些人像是長年累月幹這種事,訓練有素地給他套上黑頭套,手機也被沒收。
猶記得當時那幾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將他打了一頓後,倒吊在半空中,底下放著個裝滿水的水缸,每隔一分鍾,就將繩子放下,把他溺在裏麵。
他又不敢讓齊磊知道他借高利貸的事,隻能死死咬牙。
薛豹拿他指紋把手機解鎖,隨便找了個號碼,居然找了邱莉娜。
邱莉娜信步到窗邊,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接下去準備怎麽辦?”
“怎麽辦?顧鬱不讓我好過,那他也別想快活。”
男人眉頭挑起,幽寒的眸子瞇了瞇,目分外森冷狠。
“顧鬱?你也和他有仇?”
“也?”
邱莉娜抬手起擋在眼前的一縷碎發,表突然變得高深莫測起來,烈焰紅看起來格外滲人。
“是啊,這仇可結大發了。”
回國已有一周,哥邱宇湛當時去M國找時,已經被打擊得差點發瘋,甚至認不出眼前的親人。
清醒後便提醒自己,要把顧鬱和秋苒加注在上的痛苦,千百倍地還回去,但他們家如今被顧鬱吞並,想和他抗衡本就是癡人說夢。
邱莉娜回過神來,“你已經想到辦法了?”
的語氣是肯定的。
“顧鬱最在乎的就隻有苒苒,之前是我太過心,給他們的之間造的傷害也隻是不痛不。”
孟淮朝許連心出手,“心心,你不是一直懷疑我對秋苒還抱有幻想嗎?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
許連心一臉狐疑,卻不抗拒:“什麽?”
將耳朵湊過去,眼睛猛地睜大,有些駭然。
“你當真下得去手?”
孟淮冷哼一聲,“秋苒已經不如以前那麽好掌控了,與其想盡辦法讓從顧鬱那裏一點點拿好,還不如直接給他們沉重一擊,我就不信到時候他顧鬱還有心思跟我鬥。”
“還有秋家,我要積累自己的資本,要讓我父親親手把齊氏給我,我還要讓齊兆元跪在地上給我磕頭。”
邱莉娜看著許連心那一臉沉迷的樣子,心中默默吐了句“蠢貨。”
三人各懷心思,沒注意到門外有道匆匆離開的影。
顧鬱看了眼消息,不知在想什麽,突然眼前一道黑影砸了過來,
他手擋住,發現是一張幹淨的床單,不聲地將手機熄屏,扔到一邊。
秋苒叉著腰,不悅地盯著他,“還睡不睡了?不趕幫我鋪床單,晚上就給我睡沙發。”
“給傭人做不就好了,你著肚子不好彎腰。”
說歸說,他還是將床單掀開。
他還有臉提?
“那這是誰害的?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厚臉皮?”
活了這麽久,這還是顧鬱第一次鋪床單。
自從他的出事以後,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和他說話,無一不是避著躲著,生怕及到他的自尊心。
就連宋殊言秦衍安他們,也很在他麵前提走“走”,“跑”,“跳”這些字眼。
唯獨秋苒,好像在麵前,他就和別的正常人沒兩樣,甚至有時候還會直接調侃他。
他也問過原因,隻不過最後被一句“矯”給堵了回來。
“你拉著那個角呀,發什麽呆呢?”
算了。
他搖頭歎了口氣,繼續認命地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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