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遠臉頰微微搐，隨即轉念一笑，“原來如此。”他似嘲諷，似憐憫地看著顧鬱的。

顧鬱眼睛微瞇，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是在諷刺秋苒會和他在一起，是因為可憐他麽？

將秋苒送上車後，範書走回來時就覺得這裏氣場不對，兩個男人針鋒相對，氣勢上誰也不讓誰。

他將剛收到的資料拿給顧鬱。

“方知遠，A大保送金融係碩士，今年是在讀的最後一年，母親早逝，父親腦栓，名下房產已抵押銀行，還餘多項貸款未還清......”

顧鬱每念一句，方知遠的臉就白一分，握了的拳頭又鬆開：“你到底要做什麽？”

“剛剛不是氣的？金融係碩士，還沒工作就欠了一屁債，你說要是在讀期間留有案底，那你還能順利畢業嗎？”

“你！”這個男人的臉甚至比薛豹還要可惡。

“老板，太太這會兒應該在往我們這邊看。”範書低聲說了句。

顧鬱稍稍側頭，他看不清車的況，但卻能到的視線。

他清楚秋苒的個，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可對方知遠的態度可不像是第一次見麵。

顧鬱連冷笑都裝不下去，“既然我老婆要做善事，我也不會拂了的意，這三十萬我就當買開心，沒什麽心眼容易被人利用，所以我不管今天這件事是意外或是蓄意，我隻給你一個忠告，拿著這筆錢以後都不要出現在的麵前。”

範書將地上的銀行卡撿起來，放在方知遠的上口袋裏。

“有錢又怎麽樣？你們這些有錢人不都是靠著家裏的那點產業，說不定在你妻子的心裏，你充其量隻是條一無是的可憐蟲。”

範書一把抓起方知遠的領子：“你小子是不要命了是吧，誰給你的膽子，敢跟顧氏的總裁這麽說話？”

“顧氏？”方知遠有一瞬間的呆滯，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居然會是顧氏的總裁？

讀金融的怎麽會不知道顧鬱？

華爾街的商戰奇才，七年前華爾街金融風暴，唯一一個，也是第一個在M國的華人，憑借一己之力，在那場證券易中全而退，將所賺的資金全都拿來投資國的中小企業，並帶領顧氏為國首屈一指的國集團。

可這樣的人卻神而低調，他從不讓任何一家報道，所以外界極數人知道他的長相。

“放開他。”

方知遠被範書使力，往後踉蹌了兩步。

顧鬱冷冷睨著他：“我是靠家業不錯，但那又如何？難道我就必須引以為恥嗎？我在和人談生意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洗盤子，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放狠話誰不會，那些敢對我放狠話的人，連什麽時候破產都悄無聲息的。”

“就憑你今天說的話，我就可以讓你父親立刻被人從醫院丟出去，包括你，哪怕你再有價值，也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敢收你，你信不信？”

不知道是哪裏刮來的一陣風，方知遠竟然打了個冷戰，手心和後背早已冷一片。

顧鬱看著方知遠如同調盤的臉，更加不屑一顧。

要不是因為秋苒在不遠，他不願意在自家老婆麵前表現得太不近人，早就讓他滾一邊去了。

沒理在原地發愣的方知遠，顧鬱將手裏的資料扔到他的腳邊，示意範書推他回車上，剛走兩步就聽到後麵傳來一陣跑步聲。

方知遠一把抓住椅的把手，激地語無倫次：“我會向你證明我自己，三十萬......我不會白拿你們這三十萬，給我一年時間，我還你三百萬。”

範書目瞪口呆住，這小子是傻了還是瘋了？

顧鬱冷嗤一聲：“我憑什麽給你這個機會？想進顧氏的人那麽多，你說進就進，人家還以為那裏是菜市場。”

方知遠手裏著那幾張調查他的資料，“我知道你是商人，最重視利益，我可以跟你簽署協議，如果我一年沒能為你創造三百萬的價值，任你置。”

“你什麽都沒有，就讓我們老板跟你簽對賭協議，你倒會想事的。”範書將那雙爪子拿開。

“我知道你想進駐華爾街，所以這幾年一直努力擴大在M國的易量，但現在的風向和七年前早已截然不同，你缺一把登雲梯，如果進駐的時機不對，那就不止滿盤皆輸，還會搖顧氏的基”

方知遠滔滔不絕說完以後，麵上和心一樣激磅礴，這是他通過多年來對顧氏研究得出的結論，一定不會錯的。

可顧鬱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居然還是一如剛才那樣雲淡風輕，沒有一的震驚，心中那團燃燒正酣的火，如同被人用一盆冰水潑滅。

“你說得很對。”方知遠心中一喜，但男人的下一句話又將他打回到無盡的深淵：“可你說的這些，難道我就不會想到嗎？”

“什......什麽？你是說你已經......”隨即他又不敢置信地搖搖頭，喃喃自語：“不可能的，現在絕不是最好的時機，怎麽可能？”

“沒在顧氏工作過，還能知道這些，看得出來你對顧氏了解頗深，的確是個人才。”

如濃墨般的眸高深莫測，顧鬱看著這個不甘又倔強的男人，無地吐出幾個字，“可顧氏遍地都是人才。”

方知遠無力跪下，膝蓋重重砸在地磚上，但他卻察覺不到痛意。

手裏的白紙被一團，椅聲漸遠，口袋裏的那張銀行卡卻將他的心口烙出一個。

他一直妄想，總有一天也能像顧鬱那樣，為一個商界的奇跡，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通通匍匐在他的腳底。

可今天顧鬱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能將他一直引以為傲的才華擊碎。

哪怕他再寒窗苦讀二十年，依然比不過人家世代從商。

不多時，地上突然出現一雙皮鞋。

“一千萬。”

方知遠抬頭，頭頂的太亮得他睜不開眼。

範書掏出一張名片，“如果你能在一年之，為顧氏創下一千萬的盈利，那你就可以留在顧氏，如果沒把握就哪涼快哪呆著去。”

“你......你說什麽？”

“當然，我們老板說了，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永遠不能從商，一旦違約被發現，那你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方知遠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說顧鬱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我們公司最近沒什麽反麵教材，剛好來一期不知做人天高地厚的下場。”

方知遠覺得自己天上好像掉了個餡餅，把他砸得暈暈乎乎。

“這是我的名片，明早八點半到顧氏，會有人帶你上樓，我稍後就將合同擬好，晚上發給你，你還有一晚上的時間考慮，一旦簽署，那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我知道了，麻煩替我跟顧......顧鬱說聲謝謝，我一定會證明我的實力，絕不會輸給他。”

範書冷哼一聲，“你跟我們老板有什麽可比？他在華爾街的時候可是白手起家，回到國正是顧氏憂外患的時候，你說他家族庇蔭，我看你也沒多了解顧氏。”

方知遠早已呆若木，範書可憐地搖搖頭：“再順便告訴你，我們太太和老板的好得不得了，你要是有什麽別的心思最好趁早歇菜。”

“上次在M國有人當的麵罵我們老板，一個孕婦差點跟人打起來，你下次最好別在麵前說我們老板半句壞話，不然第一個饒不了你。”

範書這邊說得起勁，沒注意到後的豪車主人早已等得不耐煩，車的氣氛更是早已降到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