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霧正要走時,後傳來了開門聲,一道極迫的影從後方將完全籠罩住,濃烈的煙酒味在四周蔓延開來。
周燼掀開眼簾,向不遠的一行人,聲音很沉,“誰讓來的?”
武凱和許順頓時張的不敢說話,“那個,就是,嗯……”
憋了半天都憋不出個原因。
最後還是沈黎霧開口解圍道:“是我自己要來找你的。”
周燼視線落在孩澄澈幹淨的眼眸中,不過片刻就又移開,漫不經心的跟武凱他們說,“去夜開個包廂等我,掛我賬上。”
“啊,好,那我們先去了。”
沈黎霧見狀,也打算離開這兒先回家,但還沒等轉,手腕就被男人給圈住了。
周燼直接牽著沈黎霧的手腕進了房間。
接著,砰地一聲,房門被關上。
武凱和許順見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
什麽況啊??
但他們也不敢在這兒討論八卦,打算遠離這兒之後再細細分析。
茫然的也不單單是他們,還有沈黎霧。
沈黎霧被周燼帶進來之後,客廳的窗簾和燈都沒開,裏麵太昏暗了,什麽也看不到。
“你怎麽沒開燈?”
說完,沈黎霧便索著想要去找燈的開關,直到頭頂上傳出男人有些沉的聲音,“為什麽來這兒?”
沈黎霧看不清他的神,但聽他的語氣,好像不想要自己過來?
沈黎霧並未瞞自己的緒,如實跟他說了,“我聯係不到你,擔心你出事。”
習慣一旦形,是很可怕的。
周燼是在護著沈黎霧不假,但他也在沈黎霧的心裏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
失去他的消息,說不擔心是假的。
周燼整個人都陷了黑暗中,看不清世界,看不到未來。
直到沈黎霧找到了燈的開關,哢噠一聲,客廳霎時間變得亮堂堂的。
暖的,照亮了整個房間。
沈黎霧抬眸看向不遠的周燼,從他的眼裏,看到了頹廢,看到了挫敗,這些緒是從未見到過的。
地上散落了幾個啤酒罐,煙灰缸裏撚滅了很多煙。
唯一比較好的是,在煙灰的下麵,還有幾個淡青的糖紙,是沈黎霧給他的薄荷糖。
他吃了幾顆,想要轉移注意力,想要緩解那些抑的緒,但作用並不大,所以又去尋找了煙和酒。
沈黎霧見他一直沒說話,提醒道:“等下不是跟副隊他們約好了嗎?還要去嗎?”
周燼輕嗯了聲,“去。”
說完,周燼轉過去,彎腰從桌下拿了個垃圾袋,把自己製造出的垃圾一個一個全都收了起來。
作很是練,不像是第一次來。
臨走的時候,沈黎霧才注意到這房子的裝修布置,跟他們住的地方差不多。
簡歐風格,以黑和淡為主,很高端。
周燼住的房子太過於酒店公寓風了,有點冷漠,缺了很多人味。
但這兒不一樣,客廳的魚缸、治愈風的壁畫、還有廚房各式各樣的冰箱和餐。
通過這些細節不難發現,這個房子的主人應該是個很熱生活,很溫暖的人吧。
沈黎霧從沒來過這兒,但不知為什麽,卻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在牽扯著,讓再多留一會兒。
……
夜酒吧。
武凱一行人已經提前開了包廂在這兒等周燼。
明天隊裏休息,喝酒這件事也都提前報備過了,所以沒什麽問題。
確定了周燼平安後,他們幾個繃著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些,如今喝了點酒,緒也都有點低落。
“刑偵隊以前多好啊,怎麽就變現在這樣了……”
“周爺以前多意氣風發啊,怎麽就變現在這樣了……”
“蔣——”
“好了,我們幾個私下說可以,但別在周爺麵前提他的名字,你忘了上回周爺怎麽進的醫院麽?”
出事之後,用工作去麻痹自己的神經,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不休息,喝酒喝到胃出半夜進急診室,差點把命都給丟了。
他們都以為放下了,以為忘記了。
但隻要有人提到跟蔣潯有關的事,眾人眼前浮現的就是慘烈的一幕幕,他們不好,周燼更不好。
周燼病好之後申請休假的第一天,就遇見了沈黎霧。
也恰恰是因為沈黎霧,才讓刑偵隊的隊員們看到了以前周燼的樣子,隻有在沈黎霧麵前,周爺才像周爺。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周燼和沈黎霧一前一後走了進來,他看了眼桌上零零散散的酒瓶,低聲問:“點東西吃了嗎?”
眾人:“爺,這是酒吧誒……”
周燼麵如常,抬了下眉,“怎麽?”
許順立馬站了起來,頗為恭敬的說了句,“隊長說什麽都對,我這就去點東西吃。”
周燼回頭看向側的沈黎霧,問道,“想吃些什麽?”
沈黎霧搖搖頭,說道:“我吃過飯了,你們玩吧,我去旁邊看看案件的資料。”
沈黎霧想回家來著,但是周燼不讓回,說這群人估計要喝點酒,都沒辦法開車回去,要麻煩等下送送。
周燼給要了杯玫瑰霧茶,還有一大盤的水果。
又不知道從哪兒給變出了個筆記本電腦,和全新未拆封用過的藍牙耳機,怕無聊,方便玩遊戲追劇。
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也沒什麽好聊的,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平常因為要執行公務,所以要求很嚴格。
好不容易有機會放縱一回,都喝紅了臉。
武凱平常其實是個有點好玩,但見事又很認真的人,喝了酒之後直接抱著周燼嚎啕大哭。
周燼把他的手臂掰開之後,下意識的就從口袋裏掏出了煙盒,但想到霧霧還在這兒,便起朝門外走去。
沈黎霧正在看一部劇,額頭忽地被人輕點了下,把耳機摘了下來,接著就聽到悉的聲音響起,“我出去煙,等下回去。”
沈黎霧反應有些遲鈍,但還是應了聲,“啊,好。”
耳機隔音效果太好了,如今摘下來後,就聽到了武凱有些撕心裂肺的哭聲。
一個大男人,哭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沈黎霧也沒心思追劇了,跟服務員要了幾杯醒酒茶,等送進來後,才拿去了武凱那邊。
武凱看到沈黎霧的那瞬間,迷茫的眼中倒是有那麽一瞬的清醒,“黎霧妹妹?”
沈黎霧輕嗯了聲,“這是醒酒茶,你們喝一點吧,不然明天會不舒服。”
武凱看著桌上的醒酒茶,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眶又紅了一圈。
“大男人說這些可能有點矯。”
“但我是真他媽的好想蔣隊……”
沈黎霧聽到他後麵說的兩個字的時候,還有些怔住,“蔣隊……?”
不是周燼,周隊嗎?
在場的人都醉了,但提起蔣隊時,他們眼底的崇拜和佩服卻一點兒沒減。
武凱哪怕喝醉了但骨子裏也記著很多事要保不能提,隻說了這一句話後就再沒說什麽了。
周燼從外麵回來後,看到了桌上的醒酒茶,“喝了茶,跟我走。”
在場的人醉到站都站不太穩,但還是搖搖晃晃的敬了個很標準的禮,齊齊的說了聲,“是!蔣隊!”
聽到他們口中的稱呼,周燼麵上並無什麽多餘的緒。
但沈黎霧站在他的旁,看到了他脖頸微微凸起的青筋。
他在克製。
沈黎霧剛想說要不要再一輛車送他們回去,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周燼牽著手腕使了點兒力給拽到了懷裏。
男人強勁有力的手臂攬住的腰間,讓靠在自己的膛,上的酒味摻雜著荷爾蒙的氣息將籠罩的徹底。
然後,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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