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孩的皮白到明，眸中蘊滿了認真的澄澈，漂亮極了。

沈黎霧之所以會問出這個問題，是因為忽然發覺，自己所學的知識，在周燼這兒沒辦法心平氣和的去運用。

他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說，就足以了思緒。

周燼沒回答，隻是安靜的看著。

片刻後，才低低應了聲，“你覺得是什麽關係？”

沈黎霧長而卷翹的睫輕垂下來，在眼下映出一片小小的影，思考了一會兒說，“生活中是房東和租客的關係，工作中是普通同事的關係。”

聽完的話後，周燼攬著沈黎霧的肩膀讓背對著自己，俯靠近，低沉的嗓音縈繞在的耳畔。

他說：“抬頭。”

沈黎霧不解的抬頭去，昏暗的天空中此刻隻有幾顆閃爍著微弱亮的星星和一彎弦月。

“看到什麽了？”

“月亮和星星。”

“白天還會有什麽？”

沈黎霧遲疑著答：“太……？”

周燼目落在了白皙的側臉，嗓音有些啞，“這些加在一起就是答案。”

太，月亮，星星。

這些就是答案。

沈黎霧沒聽懂，還想繼續問的時候，周燼拍了拍的腦袋，說：“回家了。”

什麽嘛。

明明是自己問他問題，結果被他不聲的給搪塞過去了。

沈黎霧看向周燼離開的背影，心冒出的問題越來越多，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等到他的答案。

在車上的時候，沈黎霧又問了句，太月亮星星加在一起是什麽意思。

周燼單手掌控著方向盤，聞言則是偏頭看了副駕駛的沈黎霧一眼，而後薄輕啟，低聲說：“自己想。”

回到家裏後，沈黎霧把自己覺得奇怪的點，全都跟盈講了一下。

盈聽完後輕笑著問了句，“所以他是你的理想型嗎？”

沈黎霧則是沉默了下，輕聲說著，“他應該是很多人的理想型，但我沒有想過這件事。”

盈一邊在鏡子前護，一邊開口說：“霧霧寶貝，你潛意識裏覺得你們隻是房東和租客的關係，是普通的同事關係，但如果換個角度想想呢。”

沈黎霧問：“換個角度？”

盈輕嗯了聲，嗓音輕快：“你有想過不普通的關係嗎？比如說：追求與被追求，暗與被暗，喜歡與被喜歡，與被。”

沈黎霧揪著兔子玩偶的耳朵，聽完盈的話之後心口莫名泛起了些奇怪緒。

但還是下意識否認說，“應該不是的。”

盈看破不說破，隻是笑著說了句，“這就是傳說中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啊~我好想快點去A市看看這位周大隊長，畢竟能讓我們校花霧霧說出是很多人的理想型，一定不是簡單的人！”

因為盈的那句不普通的關係，沈黎霧有點失眠了。

……

第二天一早。

今天局裏有重要會議，周燼比沈黎霧要早去一會兒，但還是把車留給沈黎霧了。

武凱順路去接周燼的時候，還不解的問了句，“周爺你車呢？”

周燼手臂隨意的搭在車窗上，語氣有些懶散的說了句，“不想開。”

武凱：“得嘞。”

其實心的想法是，誰信！

自從沈黎霧來到局裏，周燼一空下來就去找黎霧妹妹，本不管他們這些兄弟們了。

車子等紅燈的時候，武凱到底是按耐不住心的好奇，“周爺，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周燼淡淡應了聲，“那就別問。”

武凱：“……”

武凱：“就是，從來沒見你對一小姑娘這麽有耐心過，是為什麽呀？”

周燼沒說話，隻是從口袋裏出了煙和打火機，煙霧繚繞間，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緒。

車子恰好是朝東行駛的，而他們的正前方就是日出的景象。

太出來了。

正義還會遠嗎？

……

“由刑偵隊聯合其他部門即刻組專案組，專案組由周燼負責，相關人員任你調遣，務必要對繆爺的犯罪團夥一網打盡！”

“還有，從柯濤的口中我們了解到，繆爺在不久後會參加一場私人拍賣會，報科的同事已經在篩查各種大型私人拍賣會的信息，有進展的話會同步給你們。”

會議開了將近兩個小時，梳理了6·11案件的細節，並宣布了下一步的安排。

周燼離開會議室之前，被李局給喊住了。

李局看了周燼一眼，問道，“如果再一次遇見繆爺，你有信心完任務嗎？”

周燼脖頸浮現了些明顯的青筋，嗓音很沉，“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捉拿歸案。”

李局語重心長的叮囑道，“我對你的要求就是控製好自己的緒，不要因為仇恨意氣用事，要堅信，抓獲他們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也在此，但敗也在此。

周燼輕嗯了聲，“知道。”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周燼自己心裏也清楚，對於繆爺一行人，仇恨的緒已經遠遠超過了要完任務的理智。

如果有機會的話。

周燼一定會選擇親手擊斃繆爺。

出會議室之後，周燼發了條信息給沈黎霧，讓來自己的辦公室一趟。

沈黎霧：【有什麽事嗎？】

周燼：【柯濤提出的兩個問題的答案，要不要聽？】

沈黎霧看到後，立馬就從位置上離開了，柯濤提出的問題，是關於蔣潯的。

所謂的答案，也是蔣潯的答案。

沈黎霧想聽。

敲門聲響起，周燼隨意的倚靠在桌邊，低低說了聲，“進。”

沈黎霧的呼吸還有些輕，頭發也淩的搭在臉頰兩側，一看就是著急跑過來的。

周燼看了一眼，而後繞到沈黎霧後，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就連房間的百葉窗簾也是關著的。

平常也許會打趣一兩句，問這麽慌做什麽。

但今天卻沒有。

周燼的緒很明顯變得有些沉，從電腦上找到了一段語音片段，發給了沈黎霧。

文件名字是：蔣潯的答案。

因為文件的存並不大，沈黎霧點開後，蔣潯的聲音很快便從聽筒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