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風見沈念把薑雲笙護得那麽,怒火登時騰起來。
他瞪著沈念,咬牙切齒道:“沈念,你竟然帶來這種危險的地方!”
“世子,對雲兒來說,最危險的,應該是侯府吧?”沈念不甘示弱,“至在這裏,沒有人會殺,可安然無憂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沈念!”蕭翊風紅著眼睛,“你什麽?雲兒?”
“沒錯。”沈念角微勾,“雲兒。”
“你們!”蕭翊風的視線往下,瞧見薑雲笙依賴地拉住沈念握著劍鞘那隻手的袖子,當下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
“薑雲笙!你跟他好了?”蕭翊風啞著嗓子問,“這才過去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的投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枉我一路從冀州南下都在尋你的下落!”
“蕭翊風!”薑雲笙恢複了冷靜,毫不畏懼地直視他,“你莫不是忘了,你與我已和離,別說我投一個男人的懷抱,就是投十個,又與你何幹?”
蕭翊風一聽見“和離”這兩個字,就心如刀絞。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量放聲音,“你跟我走,我沒有娶林書禾,主母之位還是你的。”
“誰稀罕?”薑雲笙冷哼一聲,當著他的麵牽住沈念的手,“沈念能給我的,你給不了。”
“他一個罪臣之子,能給你什麽?”蕭翊風怒道,“他本名沈濟川,沈聿之子,當年沈聿是因為什麽死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掙紮不已,盡管他已經知曉沈聿是被蕭錚和劉皇後陷害,但是麵對薑雲笙,他總是會失去理智。
他總覺得用這種方式迫薑雲笙,就會乖乖回來。
“我知道啊。”薑雲笙角輕挽,“不是被你爹害死的嗎?你爹靖安侯的位置,是踩著沈將軍的上去的,需要我跟你說說細節嗎?”
蕭翊風瞪大眼睛,“你......你都知道了?”
“在這裝無辜了蕭翊風。”薑雲笙冷冷的看著他,“你們蕭家做的齷齪事還嗎?我嫁進侯府,就沒有一天覺得自在過,我總是要擔心你的那些人會不會在某一天殺了我,亦或是你的好友會不會對我的親人,我的好友下手,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你和你爹,你娘,都讓我覺得無比惡心!”
蕭翊風的耳邊發出尖銳的鳴聲。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薑雲笙說這麽狠的話,似乎忍了許久,終於在這一日徹底發。
那他為了和蕭錚,和侯府作對,甚至在和林書禾的親之日出城來尋,又是為了什麽?
薑雲笙側過頭去,不願再看他,隻對沈念說:“我先回去了。”
沈念道:“我先送你。”
“好。”
沈念深深地看了蕭翊風一眼,收回斬塵,牽著往外走,到得門邊時,還朝他出一個挑釁的笑。
二人走出門,卻見李珩和莊墨趴在門外聽,被抓包了,尷尬地對著他們嘿嘿直笑。
薑雲笙無心顧及這些,現在隻想離開這裏,眼不見心不煩。
李珩在莊墨的肩上重重拍了一下,“去看看蕭翊風帶來的信州軍,找個地兒先安置了。”
莊墨頷首,走之前還叮囑道:“等我回來,你再與我說說還聽到了啥。”
李珩:“......”
蕭翊風這次帶來了三千信州軍。
中秋那日,他便從冀州城南下。
聽聞雁門關戰事吃,他馬不停蹄地往代州趕去。
原本要去幽州,讓裴訣給他派兵,轉念又想,蕭錚不願出兵雁門關,裴訣決計也是不會的。
他便想到代州刺史楊策。
楊策曾在蕭錚還是冀州節度使的時候,為他牽過馬,當時很蕭錚重。
後來楊策被調走,任職代州刺史。
蕭翊風記得還有這麽一個人,就想去代州看看,楊策有沒有出征。
誰知在代縣見到了裴雍。
得知一個沈念的人已經帶兵趕往雁門關,蕭翊風訝然。
他反複問領兵之人的姓名,裴雍說就沈念沒有錯,他邊還有一位姓薑的姑娘,是沈念的夫人。
聞此,蕭翊風差點氣得不上氣來。
什麽夫人,那沈念當真是厚無恥!
至此,蕭翊風又趕往信州,信州刺史隻給了蕭翊風三千兵馬。
信州刺史是個混日子的,隻要火沒燒到他的屁,他就一直待在自己的窩裏,任憑外麵發生了什麽大事,他都置事外。
蕭翊風當著信州諸多士兵的麵,把他的腦袋按在地上反複,威脅他必須給自己派兵。
信州刺史哀聲連連,卻仍是隻給了三千。
蕭翊風一心隻想著先找到薑雲笙,若是在雁門關沒看到,把匈奴人打退之後,他再繼續找。
誰曾想,真的在此見到了,而且還和沈念在一起。
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站不穩。
眼睜睜看著喜歡的人躲在別的男人後,酸楚與痛苦織在一起,讓他恨不得想提刀殺人。
李珩走進屋中,瞧見蕭翊風麵頹敗,背著手走到他的邊,“世子這是......媳婦跟別人跑了?跟的還是你的死對頭?”
蕭翊風:“......”
若不是顧及李珩親王的份,他是真想掐死他呀。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聽那姑娘說,你們已經和離了,那你還來跟人家搶什麽?”李珩語氣調笑,“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執著於一個人不放呢?一輩子不長,忍忍就過去了。”
蕭翊風冷眼看著他,“殿下,你很閑?”
李珩不怒反笑,“世子,靖安侯都不願出兵,你卻要來此,為何?”
蕭翊風語氣淡漠:“我和他不一樣。”
李珩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哦?有什麽不一樣?”
蕭翊風不想在這件事上與旁人探討,便道:“匈奴人按兵不,殿下準備隻守不攻嗎?”
關於這個問題,李珩還在思考,此時蕭翊風提出來,他覺得有必要先把其他將領來一同商量。
沈念把薑雲笙送回去,便收到李珩召回議事的消息。
他牽著薑雲笙的手,安道:“別怕,有我在,誰都別想把你帶......”
薑雲笙一手摟著他的後頸,主踮起腳吻了上去。
聲音戛然而止,沈念的眼睛猛地瞪大。
薑雲笙著他的,溫熱的呼吸從他的往裏溜進去,一直抵達他的心口。
沈念腦子一片空白。
這個吻來得猝不及防,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薑雲笙雙手捧著他的臉,離開他的,盯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我知你對我的心意,我亦如此,記住你說的話,保護我,別讓我被帶走。”
沈念頭上下滾,隻覺得心跳得厲害。
他從未想過薑雲笙會主吻他。
即便他,他也隻敢在睡時,親吻的額頭,或是鼻梁上的小痣。
這般親的親吻,他隻在睡夢裏過。
薑雲笙的吻,就像在他的心裏炸開了一朵煙花。
尤其是那句——“我亦如此”。
薑雲笙他的臉,啞然失笑:“說話呀,怎的在發呆?”
沈念這才回過神,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心中悸遲遲未退。
“昭親王想必要與你們商量出城攻敵之事。”薑雲笙勾起角,“去吧,有什麽話,回來再說。”
沈念頷首,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到得走廊上,他倏然停下腳步,跑回去衝到薑雲笙的麵前,猛然低頭在的上了一下,又跑了回去。
薑雲笙愣在原地,臉漲得通紅。
李珩的屋子裏,馮庚和嚴誌坐在一,都盯著對麵冷著一張臉的蕭翊風,二人都覺得這個人不是很好相。
此人從信州帶兵前來,抵達雁門關後就直衝衝的去軍營裏找昭親王,甚至沒和他們打個招呼。
“你覺得他是個什麽?”嚴誌低聲音問邊的馮庚。
“看這樣子,應當是哪家的小爺。”
“爺?那不是鬧著玩兒呢?”嚴誌一臉不屑,“昭親王竟會與他共事?我不理解。”
正說著,沈念也來了。
他一進來,嚴誌明顯覺到屋裏的氣氛變得極其抑和僵。
沈念和蕭翊風之間仿佛迸發出激烈的火花,恨不能把對方燒死。
嚴誌和馮庚麵麵相覷,不明就裏。
沈念問嚴誌:“李櫟呢?”
嚴誌答:“在馬場,馬上過來。”
待得赫連鴻也進來,蕭翊風更是詫異。
這不是先前被蕭芷寧帶回侯府,又被逐出去的啞奴嗎?
赫連鴻一進來便看到了蕭翊風,他眉梢微揚,很是倨傲。
蕭翊風愈發覺得不對勁,這滿屋子的人,除了李珩和莊墨,似乎都和沈念是一夥的。
尤其是那個李櫟,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夜下在草原上凝視獵的惡狼。
這還是之前在侯府走路都得杵個拐杖的啞?
此隻有沈念知道赫連鴻的真實份,除了蕭翊風,這裏的所有人,包括李珩,都以為赫連鴻是西域人。
這場戰事相商,兩個時辰後才結束。
事不宜遲,李珩決定在日落時便對匈奴人發兵。
此次出城對戰,由蕭翊風領兵做前鋒,赫連鴻與沈念繞後,直接去攻赫連靖的主帳。
李珩親自觀戰。
這一仗,勢必要將匈奴人打得落花流水!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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