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確實是醒了,但,醒得很不是時候。
齊霄就是這麼認為的,雖然他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
但目前,父親的制度改革計劃正在全力推進,他此時醒來,不是給復雜的時局添嗎?
唉,你就不會再多睡個一年半載的?
說起老丈人的這事,齊霄沒和未婚妻木子青拌,甚至還了些慍。你說,這麼大一檔子事,竟然瞞住自己半字不提。
哼,等過了門后,看我怎麼收拾你!
幸好,自己多了個心眼,及時察覺到了那婆娘的不對勁,哄了一番后讓在私信中道出實。
由于消息獲悉的及時,趕在別人前面便給父親邊的黃飛送去了消息,也好讓老爹有個心理準備。另外,大華的姐姐以及漠北的戚景叔叔也不能落下,也要分這個報。
真若是遇上什麼麻煩事,這二人可是父親最堅強的后盾,因此絕不能大意。
齊霄自認自己已經辦得很及時了,但事實上,太上皇此時已然蘇醒有一個多月了,他所謂及時,也不過是亡羊補牢、猶未遲也。
由于事發突然,還不等遠在京城的齊譽做出安排,得信后齊家人就在第一時間聚向了瓊州,至于小彤,也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了。
形勢有變,為防意外,還是選擇安全的棲息地暫歇上策。
而今天,便是家人們團聚的日子。
面對的政壇形勢,齊家人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唯獨殷桃,喜形于,一直面帶著燦爛的笑容。
現在已然聽說,哥哥殷俊并沒有死去,而且康健、全須全尾。現在的他,正陪在太上皇的邊伴駕左右。
對于兄長的‘死“而復生,是充滿了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了解原委。
總的來說,殷俊南洋的經歷有驚無險,堪稱是吉人自有天相。
雖然,他在南洋負傷飄零,卻蒙幸離了險境,當初時那一則疑似他曾出現的消息,現在來看確實為真。
再后來就比較簡單了,他僥幸搭乘到了一艘過往的商船,繼而來到了瓊州之地。
登岸后,他才略作休整便匿名去到了瓊州醫院,目的無他,主要是想探一下曾經重過自己的先主皇帝。
時移世易,是人非,久別重逢怎不令人心生慨?
濃濃傷,不由得悲從中來,殷俊幾乎是帶著哭腔講述自己這多年來的經歷以及大奉朝當下的各方戰事。
說到容,他不住痛哭疾呼,發泄著抑已久的憋屈緒。
結果卻不曾想,經他這麼猛一刺激,李良吉竟然奇跡般地蘇醒了。
這個結果讓殷俊大為震驚,愕然得久久合不攏。然而,更讓他到匪夷所思的是,醒來后太上皇竟對于這些年發生的事了如指掌,完全沒有斷片的征象。
據李良吉解釋,自己的頭腦清醒完全要得益于木子青這麼多年來的不懈讀報,讓他這個半廢之人不出大門而知天下事。
沒錯,他并沒有真的陷昏迷,而是保持著清醒。換句話說,雖然他神陷囹圄,思維方面卻保持著正常人的運作。
蘇醒后的他并沒有選擇公開面,而是蟄伏不,不僅如此,他還對有關自己的所有消息做了保。
原因無他,必須以安全為上,
他在‘昏迷“中可不止一次地聽孫巧云嘀咕,說,自己的長眠不醒乃是拜蘇琉的刻意傷害所賜,這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總有刁民想害朕,如今,連親人都變得不可信了。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自己禪讓于廟堂,權利也隨之接,早已
不是什麼九五之尊了。如果,蘇琉現在想要對自己下手的話,自己反制的手段和資源并不算多,僅僅是過氣的余威而已。
所以,保就是為了保命。
至于回京,他也確實想過,但眼下來說卻很不現實。
沒有足夠的安全保障,貿然回京完全等于自投羅網,自己的復生來之不易,豈可拱手讓命?
最起碼,也要等到自己的兒子皇帝來后再說,有他一旁護著,總會多出幾分保險。
于保起見,殷俊就被李良吉留了下來,所以,世人仍然不知有關于殷大人的任何消息。
小心駛得萬年船。
殷俊對此表示理解,但心里頭總覺得膈應得慌,他可是聽說了,村夫正在京城里他發喪下葬呢,自己一個活人人吊唁,這不純粹的瞎扯淡嗎?
不管咋說,君臣二人還是達了共識,敲定下來。他們就像傳說中的大一樣,默默地高臥在瓊州之地。
最終,知悉此喜報后的木子青沒能忍,最后告訴了齊霄。
對于這等大事,齊家長子絕不含糊,多年的歷練,還是能夠把握輕重緩急的。他略作權衡后,便果斷地通知了家人們。
且說回齊府當下的集議。
經家人們慎重協商,最后決定,一家大小全都留在瓊州哪都不去。政壇現在風云詭譎,晴難測,必須避開可能的漩渦。
然而僅僅過了盞茶時間,這個決定就被推翻掉了。
因為,有意外發生!
據瓊州的斥候飛書來報,說京城的那齊家老宅竟然莫名其妙地起火了,直接燒了個干干凈凈。家主大人,就此下落不明。
什麼?下落不明?
是逃了厄難呢,還是隕落于當場?
結果,無人知道!
殷桃強忍著悲痛道:「若夫君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呸呸呸,你個烏,說那種不吉利的話!」柳荃先是瞪了一眼,然后盡量穩住呼吸道:「相公的命,由天不由人,除了雷公外,這世上誰都收不了他!我想,他現在一定活得好好的!」
是呀!
堂堂水鬼,哪有那麼容易死?
雖然柳荃上這麼說,但心里頭卻有些嘀咕:萬一,相公的壽真是到此,那豈不是真隕落了?
一想到這兒,又不恐懼起來。
良久后,柳荃才穩住心緒咬著銀牙道:「傳我話,讓洪濤,齊青云、彭夫子、段子、庾海,全都以最快地速度趕過來見,無論他們在做什麼,都先放在一邊,必須速速趕來!哦對了,順便也把那個冷晴喚來,就說我有要事與相商。」
齊小彤聞言一愕,奇道:「娘,你這是……想做什麼?雖然,您是一品國夫人,但卻不可逾越議政,如此行事于您名聲不好!」
「名聲?」柳荃俏眉一凝,道:「無論相公是生是死,這筆賬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要給個說法!名聲好壞,我一點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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