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印從馬車上下來,龍胎歡喜朝溫印撲了過來,“姑姑!”“姑姑!”
看到龍胎遠遠朝跑來,溫印啟。
溫印也上前,半蹲下,迎接朝撲過來的瑞哥兒和小鹿。
兩個寶貝一起撲向懷中,饒是溫印有準備,但還是險些被兩個寶貝撲倒……
“姑姑,你回來了!”
“姑姑!我好想你!”
兩個孩子一人一句,嘰嘰喳喳似黃鶯一般黏著溫印,溫印臉上也噙著笑意,溫同懷中的孩子說著話。
馬車駛離,貴平看了看,良久,才輕輕翻下簾櫳。
莊氏也上前,“阿茵。”
“大嫂。”溫印也看向莊氏。
上次見莊氏時,莊氏還于緒崩潰中,眼睛一直是腫的,也近乎一直在哭,眼下不是了,還能流些許笑意。
“姑。”劉媽也朝福了福,歸寧后就該改口姑了。
“劉媽。”溫印也問候。
“怎麼沒見黎媽一道?”劉媽問起。
溫印一語帶過,“黎媽染了風寒,沒讓跟著折騰了。”
劉媽沒多問。
溫印順勢起,一手牽了瑞哥兒,一手牽了小鹿,“陪姑姑去見太和祖父。”
兩個孩子都朗聲應好。
“姑姑姑姑,姑父呢?”小鹿問起。
姑姑親了,自然就該有姑父了。
莊氏和劉媽都愣住,府中都沒教過,也沒想到小鹿會這麼問。兩人都看向溫印,言無忌,莊氏和劉媽都怕溫印傷懷。
溫印卻朝小鹿溫和說道,“姑父他病了,這次不能同姑姑一起回來,等下次姑父病好了,小鹿再見姑父好嗎?”
小鹿角微微揚起,“好!”
到瑞哥兒這里,就更好奇了,“姑姑,我姑父他兇嗎?”
這次,溫印明顯頓了頓。
莊氏和劉媽都會錯了意,想著病榻上的人一直昏迷著,溫印當然不知道該怎麼應才是。
莊氏正開口解圍,溫印卻先朝瑞哥兒道,“他,平日里不怎麼兇,但如果看到小孩子頑皮,就會很兇。”
“啊?”瑞哥兒平日里最頑皮了。
溫印繼續,“所以,要聽祖母和母親的話,不能頑皮,不然下次姑父見了你,他就會很兇,會把你嚇哭那種。”
瑞哥兒已經要哭了:“……”
小鹿笑起來。
眼看著溫印牽了龍胎走在前面,孩不知愁,溫印也跟著一道笑著,莊氏和劉媽遠遠跟在后。
莊氏眼眶紅了,劉媽看,“世子夫人?”
莊氏深吸一口氣,“我就是心疼阿茵,多好的姑娘,若是世子知道,該多心疼自己的妹妹……”
劉媽寬,“說了今日不沾淚的。”
莊氏頷首。
***
李裕今日在耳房呆了大半日了,等到夜里才從耳房出來。
從晌午前后起,他就一直噴嚏不停,又怕被人聽見,只能呆在耳房里。好容易到了夜,終于停了,但放下錦帳,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照說今晚不會有人同他卷被子,他也不必挨凍,可以睡個好覺,但就是心神不寧。
夜很久了,他還睜著眼,空著床頂。
這于他而言本就陌生。
早前……
早前好像是因為溫印在,還能湊在一說說話,或是他問,答;但溫印不在,這里除了黎媽,就只有他,他又不可能時時刻刻同黎媽一。
朝中之事,他思量了一整日,眼下是胡師傅說的要多休養,但他躺在床榻上,莫名覺得錦帳里空的。
心底就似始終不踏實一般……
和溫印在的時候不一樣。
他醒來的這幾日,溫印一直都在。溫印是他昏迷許久之后,醒來就在一的人,睡著了,也手環著他,那種溫和踏實的安穩,眼下卻忽然沒有了……
李裕裹在被子里,輾轉反側。
偶然扯到溫印那床錦被時,錦被里那淡淡的臘梅香氣,卻讓他微微怔了怔,又莫名覺得踏實,溫暖。
第014章 枯木逢春局
在侯府的這一日,溫印卻過得極快。
偏廳中,遠遠看到祖母和父親影如往常一般說話的時候,溫印腳下踟躕,沒有邁開步子。
莊氏上前,“瑞哥兒,小鹿,來娘親這里。”
瑞哥兒和小鹿都聽話停下,從溫印邊去了莊氏邊,又一左一右牽著母親的手,同母親在一。
“老夫人,侯爺,姑回來了。”
溫印。
上次見祖母時,府中有白事在,祖母一眼可見的憔悴;眼下,祖母應當特意讓劉媽梳妝過,又專程穿了正式而隆重的吉服見,正襟危坐著,是當做正式的歸寧在對待,從不給留憾。
上次在家中并未見到父親,眼下,見父親同祖母一道坐在偏廳的主位上,眼底微紅,眸間藏了睿智,卻也似蒼老了一頭。
“阿茵見過祖母,父親。”溫印上前,眸間忍不住涌起氤氳。
“起來吧。”永安侯溫聲開口。
劉媽上前,“姑爺不在,請姑替姑爺給老夫人和侯爺敬茶吧。”
溫印頷首,斂了眸間碎瑩。
新婚夫婦歸寧,要在偏廳中給長輩敬茶。
李裕不在,只有溫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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