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爭執的時候,也真的是在爭執,仿佛還同早前一樣。
反正,不破,就都同早前一樣。
像眼下這樣,街道上人冷清無人,雨聲漸,晨曦微,心中都有些不同。
“銘躍,我有事同你說。”江之禮輕聲。
“哦。”銘躍應聲,難怪了,他一直等,“怎麼了?”
江之禮道,“我要同羅大人一道出使蒼月,南順兩國。”
出使?銘躍忽然明白過來什麼,“是他們鴻臚寺缺人手嗎?”
江之禮笑道,“陛下讓我去。”
“哦,那也是,日后,你也不會一直在翰林院。天子比先帝更重視周遭諸國,你日后要拜相,總要出去的。”銘躍心如明鏡。
江之禮不置可否,繼續道,“這一趟要去半年。”
銘躍:“……”
銘躍支吾,“半年,算快了……”
江之禮笑了笑沒說話。
“什麼時候走啊?”銘躍好似隨意問起。
“今日。”江之禮忽然出聲,銘躍愣住。
兩人都自覺駐足。
“怎麼,這麼突然?”銘躍意外。
江之禮看了看,沒同說起,他昨日就想告訴,忙到這個時候,他就一直在等。
眼下送回府,他就要去城門同羅寺卿會和。
江之禮目落在上,“我不在京中的時候,別同旁人起口舌之爭,雖然陛下會護著你,但若次次如此,必然會招致不滿。平日同你爭執的人是我,旁人不會真覺得如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大人過世了,你眼下只是他的侄孫,除卻老大人的學生,也都是面上過得去就是了,再大的事,心里再忍不住,也要忍。”
銘躍看著他,江之禮已經很同說這樣的話了……
“拿著。”江之禮將傘給。
木訥接過。
好似在這一刻,春雨停了,周遭無人,晨曦也正好映在臉頰上。
他湊近,吻上側頰。
銘躍楞在原。
他低聲道,“我走了。”
銘躍忘了出聲。
清晨的暈里,看著他漸漸走遠。
其實他等了一夜,只是同道別的,銘躍想起很早之前,要去頻北,江之禮的擔心,還有那盒栗子糕……
都記得。
也記得好像自從定州認識江之禮起,他們就一直在一。
除了頻北那次,就是眼下……
“江之禮!”朗聲。
江之禮轉看。
收傘,遙聲道,“一路平安。”
江之禮眸間噙著笑意,角微微勾起,沒說旁的。但轉后,垂眸間都是暖意。
***
等到接連休沐兩日,上朝的時候,銘躍才忽然意識到江之禮離京了。
好像從未覺得從府中去宮門的路上有這麼遠,沒有人同在車馬中拌,也沒有江之禮的肩膀可以靠著當靠枕。上朝的路上,好像真了旁人口中那樣的,晨間早起,馬車上暈暈乎乎,宮等待時,三五同僚在一閑聊……
早前以為的早朝路上也是如此。
但有江之禮在的時候,好像連上朝都與眼下不同。
江之禮在的時候,在早朝上開小差時,江之禮會輕哼;打盹兒時,江之禮會扯袖;就是義憤填膺,不合時宜也想在朝中參本的時候,江之禮會著,“回去。”
但眼下,要時時提醒自己,別開小差,別打盹兒,現在開口是不是合事宜,會不會火上澆油……
江之禮不在的日子,翰林院照舊很忙。
可還覺得不夠忙。
因為足夠忙,就不會覺得江之禮不在了。
“陛下,此事予微臣吧。”
“陛下,微臣愿意領旨。”
“陛下,我可以。”
“陛下……”
到最后,天子都單獨留在明和殿中,“銘躍,手上的事是不是太多了?”
不假思索,“江之禮都去鴻臚寺了,微臣總不能一直在翰林院。”
天子看了看,忽然笑了,“原來是這樣。”
銘躍:“……”
原來是哪樣?
天子沒有再看,一面低頭看著奏折,一面道,“佑安,再過三兩年,翰林院編纂趙修志趙老大人就要告老還鄉了,翰林院要有人在。”
銘躍會意,是讓留在翰林院。
翰林院編纂位同副相,天子是對寄予厚。
見許久沒應聲,李裕抬眸,“朕的意思,聽明白了嗎?”
“臣領旨!”
從明和殿出來,銘躍忍不住心中激。
要是真的能接趙修志趙老大人的班,做翰林院編纂,爺爺肯定為驕傲!
有那麼一瞬間,想告訴江之禮!
又忽然想起那時候安心同說,如果你遇到很高興的事,有特別特別想告訴的那個人,如果那個人不是你家人……
銘躍:“……”
江之禮不是家人……
但,好像一直把他當做最親厚的人。
六月天,銘躍掰著花瓣,想我,沒想我,很想我,不太想……
最后一瓣花瓣停留在“沒想我”的時候,銘躍忽然不舒服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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