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舟道，“不貴，很劃算的。”跟五萬一瓶的比，確實便宜。

“那我不喝。”林疏棠挑，“我就要喝貴的。”

薑舟遲疑，“我們也有貴的甜酒……”

林疏棠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不再喝度數高的香檳。

薑舟離開包廂去拿酒，季繁月的花貓臉湊過來，“這個怎麽樣？”

“還行。”夠聽話。

男人喜歡聽話的，人也一樣。

季繁月八卦，“那跟沈肆比呢？”

林疏棠莫名其妙的看，季繁月肩膀曖昧的撞了下，慫恿快點說驗。

林疏棠懶洋洋的歪在沙發上，“食人花和小白花有可比嗎，沈肆把我當丫鬟使，薑舟把我當王供，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誰更好。”又不是自狂。

“什麽食人花，有你這麽形容高富帥的嗎，人明明是朵高嶺之花，你就沒有燃起點兒征服？”

季繁月恨鐵不鋼的樣子。

哪怕是渣點，也希盡快從上段的影裏走出來。

林疏棠果斷的，“沒有。”看，“你不是讓我離他遠點嗎，怎麽還讓我征服他，你這想法很危險。”

季繁月攤手，“行吧，他確實很危險，那你要不要跟我去玩玩不危險的？”

而這時候薑舟已經拿酒進來了，林疏棠看著他啟了酒。

新開的，有淡淡的柚子香，是喜歡的味道。

“沒興趣。”林疏棠掃過那十個男模又奉勸，“別玩過了，字頭上一把刀，興上頭，當心猝死，到時候我可不埋你。”

“我材好，死了不用埋，得掛樹上晾著，實在不行，把我骨灰給你當散，嘎嘎定妝，嘎嘎閃亮。”

林疏棠嫌棄的用一手指把湊近的臉推開，“我不缺你這點定妝，滾蛋。”

季繁月，“得咧。”歡呼著和十個男模打一片。

薑舟給倒了酒，林疏棠拿在手裏輕輕晃，金黃的酒釀在燈下閃爍著細碎的。

“你妹妹多大了？”盯著酒忽然問。

薑舟一愣，看了眼手上的酒，又迅速移開眼神說，“今年十七歲。”

“還沒年啊。”輕抿了口，度數很低，跟果似的，一點都沒勁，“你去多拿幾瓶過來，全開了。”

薑舟，“開這麽多喝不完就浪費了。”

林疏棠晃著酒，微笑，“我樂意。”

等薑舟拿新酒回來，桌子上的酒瓶已經空了。

足足喝了一瓶酒，躺在沙發上懷裏抱著一個枕頭，安安靜靜的，似乎睡著了。

薑舟再看一眼季繁月的方向，手指了，起離開了包廂。

他走後，忽然有人闖進來，大喝一聲——

“都舉起手來！抱頭蹲下！”

“抱頭蹲下！”

包廂的門被踹開，瞬間湧進來七八九十個舉槍的警員。

季繁月男模腹的手，嚇得猛地一，一臉懵的把手舉得高高的。

這剛到，就、就被掃黃了？

——

沈肆坐在沙發上，眼簾垂著，一不地盯著手機看。

秦聿風的雙大大拉拉的敞開，已經歪在一旁睡著了，夢裏還在哼唧哼唧的。

桌子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下，沈肆快速的拿起手機。

不是他想要的微信，是個電話。

蕭鶴川打來的，他說，“你的朋友有麻煩了，是你來，還是我林家的人來？”

沈肆驀地起，什麽事都沒有問，拾起沙發上的外套往外走，繃的臉有點沉，“地址發給我。”

四十分鍾後，沈肆的車停在夢回大唐門口。

周圍拉了警戒線，會所已經被警署圍住了。

沈肆線繃著摔門下車，步會所裏看到蕭鶴川。

蕭鶴川迎上去，沈肆問，“人呢？”

“在包廂裏。”沈肆要進去，蕭鶴川按住他的胳膊，“要是真犯了什麽事，你是保，還是不保？”

沈肆看他一眼，眸底的煩躁很昭著的，“你什麽時候廢話這麽多？”

“你先冷靜一下。”蕭鶴川沒鬆手，力道更重，也很嚴肅。

“我知道你的執念很深，但這麽多年沒見，早已經不是八年前的樣子了，即便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你也要繼續？”

沈肆沉默幾秒後問他，“到底做了什麽？”

蕭鶴川，“吸毒。”

沈肆瞳孔微。

蕭鶴川開口，“那玩意兒一旦上本戒不掉。”

沈肆聞言沒有吭聲，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似乎在抑著什麽。

在國外待了這麽多年，自然知道那玩意兒有多惡心，能生生把一個人從裏掏幹淨。

“有人舉報這裏聚眾吸毒，我的下屬來抓人，到這之後才知道是林疏棠，包廂裏有個警員在采，現場封鎖的很及時，除了部警員外，沒人知道裏麵是林疏棠，但吸毒這事兒瞞不了多久的，你要是放棄了林疏棠，我就通知林家的人來，把人送進戒毒所，你要是執迷不悟，就把人帶出國避避風頭。”

蕭鶴川直白地給了兩條路。

沈肆立刻拿出手機，撥出個電話，聲線很低，“買一條今晚飛英國的航線，對，現在。”

蕭鶴川目複雜，“值得嗎。”

“為了個癮君子把自己後半生搭進去……你瘋了嗎！”

“值不值得我自己說得算。”他看向包廂的位置，角崩得，揮開蕭鶴川的手，走進去。

有警員過來說現場沒找到其他的毒品，問蕭鶴川接下來怎麽辦。

蕭鶴川從口袋裏出一煙，點燃，煙霧繚繞中模糊了他堅毅冷肅的側臉，“再等等，別讓任何人靠近現場。”

“是，隊長。”

沈肆推進包廂的時候，裏麵一排人都抱頭蹲在地上。

季繁月手臂上挨了一針，疼得呲牙，臉上都是被口紅塗的圈，可憐的看警員。

“我就是了下小手，了下腹，這都不行？咱們國家的法律已經嚴格到這種地步了嗎？”

警員嚴肅臉，“廢話說，老實配合！”

“……好兇。”季繁月努努。

偏頭去看倚靠在牆壁上，正懶洋洋的低頭玩手指的林疏棠，正要開口說話，包廂裏進來了人。

對方臉黑漆漆的，目越過所有人，徑直的鎖在孩上。

房間五彩斑斕的燈關上了，隻有吊頂暖橙的燈亮著。

孩發間的影子細細碎碎的，半遮住低垂的眉眼，看起來很乖很安靜的樣子。

還好，沒事。

隻要人沒事，別的好像都不重要了。

沈肆輕輕鬆了口氣，如釋重負般的，站在麵前。

林疏棠略微抬頭，對上他鐵青的麵，稍稍怔愣，“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