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
我從床上爬起來,然后步伐踉蹌地走到外面,楚冰不再阻止我,待我去到師姐療傷的營帳前,卻停住了腳步,我沒了勇氣,我不敢面對,更害怕影響到父皇。
我從暮四起的傍晚起,就一直站在外面,中途楚冰去部署晚上的防衛,燈火搖曳當中,我看到父皇與娘忙碌的影,還時不時聽到師姐痛苦的,那一聲聲疼痛的喚如燒紅的鐵烙在我的皮上一樣。
“你上有傷,先回去,你倒下只會讓你父皇更憂心。”他放養的話我都明白,但即使回到營帳我就能安然睡嗎?我固執地停留在帳門前。
“我沒事。”我站累了,坐在地上,楚冰也不再勉強我,拿了一件大披在我的上,服的暖卻不能溫暖我此時的一顆心。
“楚冰,趁著現在停戰天斗地,派人帶我的書信去找濯傲,將事的真相說給他聽。”當我看到楚冰從遠回來的時候,忙站起來對他說。
但正在說話間,聽說有衛國的使者過來,這讓楚冰很愕然。
“莫非他是見勢頭不好,想投降?”楚冰的微微揚起,如釋重負一般。
“投降?有什麼可能?他這人就是死在戰場上也不會投降的,他估計是為師姐而來。”
我猜得沒錯,他的使者果然是過來詢問師姐的傷勢的,這個男人真是讓人恨得牙的,既然心疼,既然擔心會死,為何當日要殘忍如斯?
我有點憤憤然,狠狠瞪著前來的使者,或許我眼里的怒火太過強烈,讓他嚇得往后退了退,似乎我是一條毒蛇一般。
“回去告訴你們皇上,現在生死未卜,還有幫我送一封書信給他,一定要送到他手上。”
當我磨墨的時候,心中一陣悲涼,終于等到向他告知真相這一刻了,但事卻到了如此局面,傷過的心不會復原,死去的人也不會復活。
看著使者遠去的背影,我竟然有點虛,但我不能昏迷過去,我知道濯傲收到信之后,一定會來找我求證,我必須站在這里等師姐離危險的消息
靜靜看著營帳之中影的疊錯開,聽著那一聲聲痛苦的,我頭腦一片空白,夜深霜重,寒意更甚,但我依然等不到父皇的出來,心惶恐而焦慮。
就在這時,楚冰匆匆而來,臉很不好,看到他這樣,我的心往下沉,一種不好的預在心頭騰起。
“發生了什麼事?”我的聲音在微微發抖,我發現此時我的我已經害怕再發生任務事故,因為我的心再也承不起了。
“我哥發現濯傲將人走,已經突圍而出,現在已經跟濯傲那邊打起來。”楚冰的聲音帶著悲涼與無奈,聽完楚冰的話,我更是變得通冰涼。
楚冰的話音落了沒多久,軍中各將領都走了過來,他們也知道銀狼與濯傲正在戰斗當中,現在過來請示我們,是否前后夾擊,將濯傲的軍隊殺過片甲不留?他們的聲音帶著豪邁和興,如一頭了多時的狼,終于看到獵出現一般。
聽到銀狼還活著,聽到他突圍而出,我的心是多麼高興,但可惜——
真是沒有比這個更糟糕的事。
眾將領嚷著現在就出兵攻打,助皇上一臂之力,同時也為皇后報仇,將濯傲的頭顱砍下來,看著他們準備大干一場的興樣子,我不知道用什麼理由駢阻止他們,說此時斗得你死我活的兩個人是兄弟,他們會信嗎?
就在這時父皇滿疲憊地從營賬里走出來。
“剛剛皇后說了,此時要按兵不,有違命令者,殺——”父皇就連聲音都帶疲憊,看見這一整晚是如何耗費神氣力。
師姐醒了?我無法說出我此刻的歡欣,恨不得沖過去。
“皇后怎麼了?我們能不能進去看皇后。”他們的語氣雖然帶著關切,但更多是懷疑和不信任。
“皇后再次昏迷了,眾將如果要看現在可以進去,但記住不要吵到皇后。”我也跟隨眾將一起進去,營帳在娘的收拾下已經變得很干爽,但那帶的箭頭依然是那樣目驚心,師姐的臉慘白得無毫。
眾將見此都神黯然地退了出來。
“父皇,師姐醒了,是不是說已經離危險?”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
“你師姐還未醒,剛才非得已,是父皇假傳的旨意罷了。”
“丫頭,在眾將的眼里我和楚冰都是銀魄的人。都是心懷鬼胎的,而你雖然為連敖生了一個孩子,但在眾人的眼里,皇后是你的師姐,你只是銀魄的公主。”
“如今連敖和濯傲打起來,我們一定要軍隊按兵不,他們一定會猜疑,尤其你師姐帶來的后繼部隊,不會聽從你我的指揮調遣,到時很有可能囚了我們再次發兵助連敖,我剛才衡量了一番,你倒不如現在與眾將把話說明白。”
“父皇,那師姐——”
“能不能活過來,就靠了,父皇能做的已經做了。”
我回眸再看了一眼臉慘白的師姐,心中說不出的難過,我如實將事告訴了眾將,他們都呆在那里,被我的話震懾了。
“濯傲也是先皇連祺與皇衛蘭的兒子,衛蘭現在就在我們軍中,但已經被衛荷毀了容,割了舌頭,如果你們心有疑慮,你可以跟隨我們去看看。”
吃了父皇的藥,已經悠悠醒來,當眾將看到的時候,錚錚男兒的眼里都流出疼痛,剛剛還有點嘈雜的營帳頓時變得寂靜無聲,而卻顯得平靜安詳,猙獰的臉無法掩蓋一高貴氣質。
“你是不是衛蘭,是不是與濯傲與連敖的娘?”
當看到娘重重點頭,我除了聽到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從娘的營帳里出來后,眾將雖然還不能完全相信,但卻沒有一個人再嚷著出兵,嚷著要拿濯傲的頭顱去領功,因為真假難辯,他們也猶豫。
與眾將商議之后,決定帶兵從后面包抄,讓濯傲無后投降。
當我們的大軍從后面進,衛國的將士看到我們從后面將他們包圍,雖然經歷了短暫的慌,但很快就鎮定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二話沒說就朝我們攻了過來。
“停手,我們并不想與你們開戰,請你們的皇上過來。”
楚冰的聲音洪亮而有力,響徹天際,讓人震懾,正在手的人竟然都停了下來,就在這時響亮地馬蹄聲響起,一黑戰袍的濯傲竟然在這個時候沖我們而來,直到這個時候,他冷的臉依然是那樣倨傲。
濯傲終于還是肯過來了,如果當日他不是遠遠地跟在隊伍的后面,如果他肯與我主見一面,也許一切就不會如此?但天總不從人愿,因為師姐,我對他充滿了怨氣。
“你要見我?”他對著楚冰冷冷開腔,一霸氣,毫沒有即將落敗的頹廢與恐慌,但那眸子的余卻落在我的上,所有的傲氣與霸氣消失不見了。
“你有沒有看到我給你書信?”我朝他吼了一聲,吼完之后淚就流了出來,我與楚冰驅馬向前,靠近他。
“如果不看了,我跑來這里干什麼?跑來這里頭給你一刀?”
“你信我的話?”
“嗯,我信,現在這種局勢,你沒有理由騙我,我想了想似乎與那個該死的男人的確長得有點像,但我只認我娘,那個人與我沒半點關系。”
濯傲說到娘的時候,冷的臉變得和,但一說到連敖,那臉又變得冷若冰霜,這些看來兩人的恩怨實在太多,多得即使他知道他是他的兄長,也不愿意去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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