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府的馬車在蕭城街道上疾馳。
凌子萩坐在原來的位置輕輕挑起車窗簾,著外面的街景。
集市已經熱鬧起來,不鋪子也開始營生。
司炎修瞥過外面的景致,開口道:“白彥之前已經去查了兩名死者的關系。”
凌子萩連忙放下簾子,端坐好。
“通過第一名死者的死亡時間,以及尸上給出的信息,唯一相匹配的便是城南一個薛彩的寡婦。”
又是寡婦?
凌子萩有些愕然,不過更讓意外的是,不過是短短兩日,白彥就能排查完近百萬人口的皇城,然后迅速鎖定害者,實屬不易。
“圣人實行的畏承變法其中主要變革的便是藺國的戶籍制度,所以能查出來并不奇怪。”司炎修似乎看出的想法,云淡風輕地解釋。
“那除了被害人的份,還查到別的了嗎?”凌子萩追問。
司炎修搖頭,從面前案幾下拿出一個小茶壺,倒了兩杯清茶,一杯放于凌子萩面前,道,“薛彩住城南,鮑蕓住城北,期間倆人并不相。”
“那就怪了。”凌子萩拿起桌上杯盞抿了一口,竟然是梨湯?眼神不瞄過對面一臉嚴肅的男人,心中飄過陣陣,“那倆人除了都是寡婦,就沒什麼匯點嗎?”
說完,心中泛起不安,難不真的是無差別殺人,若兇手真的是張廣彪,這個家伙還真是個危險分子。
“有,倆人之前都去過金枝香鋪子。”司炎修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凌子萩瞬間想起那晚去義莊路過陣陣飄香的香鋪子,可是就蕭城便有好幾家賣香料的,薛彩和鮑蕓,雖說一個住城南一個住城北都去城西買香的概率比較低,疑點也確實存在,但是卻保不準巧倆人都喜歡一家鋪子的香啊,若是就此懷疑金枝香鋪子,也確實牽強了些。
“還有嘛?”凌子萩追問。
司炎修搖頭。
凌子萩嘆氣,看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唯一的突破口只有張廣彪一人。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馬車抵達刑部大牢。
司炎修因為衙門失火之事,先行進宮面見圣人,此刻的凌子萩跟著白彥走進戒律房。
著已經被現行提到戒律房的陌生面孔,都說這面由心生,對面的張廣彪便是個典型。
長滿絡腮胡子的臉,寬大的鼻頭,微微突出的厚和帶著一不屑的眼神,便知道這個男人是個都不吃的混蛋。
“啐,司大人拿我沒辦法了?讓一個小娘們來對付我?不過這也太干了,老子喜歡圓潤的。”
在凌子萩上下打量張廣彪的同時,這個男人的眼神早就在上轉悠個千八百回了。
“張廣彪你的本事也只能是趁著大人不在在這里大放厥詞,不想死的就給我老實點!”白彥面寒冰冷冷開口。
“啊啐!”張廣彪眼底的不屑更加明顯,“白彥,老子就這樣,有本事你對我用刑啊。”
說著,他表夸張地舉起雙手,鐵鏈撞擊在地上噼啪作響。
“你...”
“白彥,讓我來。”凌子萩手按在白彥的肩膀上,輕拍兩下。
白彥拱手后退,低聲呢喃道:“夫人小心,若是需要隨時在下。”
凌子萩點頭勾,眼神再次挪到張廣彪的上。
“小娘們,你是哪個樓的姑娘,/這招對老子沒用,更何況老子口味重,喜歡野的,你這清淡的...”
“張廣彪是吧?”凌子萩淡淡開口,抬眼迎上對面男人放肆的打量,道:“你看我的眼睛里有什麼?”
“啐,老子哪管你有什麼,告訴司炎修,讓他換個大.......”張廣彪不屑地著凌子萩,腌臜的話剛說到一半,他只覺得腦袋一懵,頭顱順勢耷拉到了一邊。
白彥站在一側眼神定定地著面前的一切,之前自家主子還打趣他在西郊茶樓不敵凌子萩的事,起初他還不屑,如今看來這祝由竟然如此厲害,玄妙。不得不讓人心生佩服。
“七月初一傍晚,你在哪里?”凌子萩語氣生冷地詢問。
張廣彪這個人看起來暴戾、獷,實則心防線比姚語都低,不過是一瞬便被催眠了,可見這個人不如表面那般堅韌。
“老子押著鏢從荊州出來往蕭城趕...”
“然后呢,你做了什麼?”
“老子...尿急...這馬上又到了宵時刻,就...離隊伍,連忙朝西郊外的小樹林走去了。”.七
凌子萩擰眉,小樹林?該不會真的是他拖拽的姚語吧,想到這連忙追問道,“之后呢?”
“之后?我歸隊,就繼續走了啊。”
“你中間沒做什麼?”
“做...哎呀,這個押鏢的盔甲可真難,老子一著急差點把扯了,就耽誤了些時間,為了趕上隊伍老子差點把給我老娘買的夷國千年人參都丟了。”
“......”凌子萩忍不住白了一眼,若不是此刻張廣彪還垂個腦袋昏睡,真以為他就在滿胡謅,“之后呢?”
“之后就跟著鏢車進城了,然后司炎修就把老子鏢車扣下,老子就被帶回來啦。”
‘啪’。
凌子萩再也聽不下去,冷冷對著半空打了個響指。
同一時間,張廣彪瞬間清醒,茫然地著眼前的一切。
懶得跟這個地無賴說一句話,轉過朝戒律房外面走。
白彥跟在后,問道:“夫人,這可是失敗了?”
凌子萩停駐腳步,扭頭道:“他不是殺人兇手。”
什麼?白彥眸錯愕。
凌子萩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問道,“一個押鏢的月供一般能有多銀子?”
“普通平民一般月供是五兩,六品員以上是十余兩,這麼算來張鏢師應該在八兩左右。”
“八兩?”凌子萩角勾起,眼神忽而變得堅定,道:“白彥你可知道張廣彪的家在哪里?”
白彥點頭,眼中充滿疑。
“等司大人出宮,我們一并去一趟,我想貢品為何消失,去了哪里?馬上就能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