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萬金,到都是羅萬金,這個人像是貫穿于整個林州事件的一條線,明里暗里都有他。
司炎修還在研究最后的幾卷卷軸,凌子萩已經拿著火折子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石茂的私賬。
書賬房角落里有一張偌大的書案,一般是知州或者是師爺伏案做賬目的地方。
凌子萩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是依舊拉開匣一一查看。
匣子的書不多,零零散散地放著幾本,無非就是藺國的律法,還有稅收政策。
隨手關上匣,蹲下子準備翻找最下面匣的時候,眼神卻在第一個匣挪不開了。
若記得沒錯,第一個匣就放了兩本書便滿了,可是從外面看,這匣的高度就比那兩本書高很多,在從后面看看,也是如此。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匣有暗格。
凌子萩想到石茂和羅萬金的關系,以及羅萬金目前主要經營的行業,連忙一把拉開匣,把上面的兩本書取掉,隨意在匣底部敲了敲。
果然陣陣空聲傳出,眸一亮,連忙低聲道:“大人...大人...”
司炎修聽到凌子萩的聲音,放下手中卷軸走到旁邊,見一臉興地指著匣,瞬間也明白的含義。
他蹲下子觀察了下屜,只見他出二指進匣最部,用力按下,只聽咔嚓、咔嚓幾聲。
匣底部隨著機關的聲音被打開,里面赫然出現幾本賬簿。
司炎修手把賬簿取出,快速翻閱。
沒過一會兒,他眼眸忽變銳利,冷哼說道:“看來這羅萬金和石茂比咱們想象的關系更復雜一點。”
“大人何意?”凌子萩追問。
“圣人有規定修建堤壩這樣浩大的工程不允許當地縣城差委托于一人,而此...”司炎修語氣一頓,翻到下一頁,呈給凌子萩看,道:“從材料的選取,到挖渠,收尾竟然全數都是羅萬金一人擔下。”
凌子萩連忙凝神細瞧,果然上面只有羅萬金一人的名字。
“還有,之后城重建規劃,也都是羅萬金一人擔下。”
凌子萩吞咽幾下唾,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這放在現代都沒一個商人敢如此大刀闊斧地行事把一城的土建工程一人攔下,而羅萬金竟然做到了。
“還有...”司炎修薄抿冷冷把手中的賬簿扔在一邊,從下面又拿起一本,“羅萬金不單單只有木材和土建生意,這林州河畔的燈船他也經營得有聲有。”
凌子萩再次低頭細瞧,說實話不得不佩服石茂這喜歡記錄的習慣,上面竟然還寫著他和那些燈船的子有來往,今個誰,明個又是誰。
“又是財,又是的,我看沒有一個男人能把持住。”凌子萩冷冷說著,眼神不經意瞥了司炎修一眼,手準備把石茂貪墨以及和羅萬金勾結的證據收起來。
突然門外傳來一道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接著便是一陣扭門栓和談聲。
“咦,剛才你看到了嗎?我好像瞅見這屋有線。”
“啊~”一聲哈欠聲,跟著男聲響起:“我說你這一天怎麼總是神經兮兮的,這麼晚了里面能有什麼人?”
“不行,還是得進去瞧一瞧,石大人吩咐了,最近咱們得多留心。”
凌子萩一驚,連忙起準備往角落最暗的地方走。
幾乎下一刻,門應聲打開,連忙回眸,琥珀的瞳孔里倒映出對面兩名差役錯愕的神。
“快,這里有個人...”
“你們看那是什麼?”凌子萩反應極快,連忙指著門外,開口。
倆差役愣住,本能地轉頭向后面,當兩人發現后什麼都沒有,再次回過頭的時。
凌子萩已經不知何時走到兩人面前,眼神灼灼,語氣幽幽道:“看著我的眼睛,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你們現在很困,很累...累到手里的東西都提不。”
“啪”一聲。
兩名差役手里提著的刀應聲落地。
凌子萩瞄了眼,繼續道:“然后你們轉走到外面。”
倆差役雙眼變得迷蒙,轉一步步朝外面走。
“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們什麼都不記得,睡吧!”
“咚咚”兩聲兩名差役順勢倒地,其中有一名竟然還發出了陣陣呼嚕聲。
凌子萩著地上已經睡著的人兒,方才繃的神經才慢慢松懈下來。
“他們真的明天什麼都不會記得?”從屋一并走出來的司炎修站在邊問道。
凌子萩點點頭,道:“雖然我這種解釋你可能不太能理解,但是潛意識里他們對今晚的事不會有任何的記憶。”
司炎修頷首,在這兩差役進來的時候,他已經閃躲在門后準備出手敲暈這兩名差役帶著凌子萩離開,可是當他接收到讓他稍安勿躁的眼神之后,便知道這個人有辦法把事搞定。
果然結果他沒失。
“現在天尚早,我們是不是....”
“啾!”
凌子萩見司炎修已經把重要的證據整理好,并且把懷里的一樣東西放在柜子后,想起此刻應該已經走到水神廟的宮長瀾和陳禹,正打算詢問他下一步兩人的行時,天空冷焰火燃起,還有它傳出的刺耳聲。
連忙著對面的司炎修。
見他眸眼瞇,便知道出了事。
“我們...”
“水廟出事兒了,你若累了我便送你先回驛站。”司炎修面嚴峻。
凌子萩連忙搖頭道:“不...我說過這個案子,我會陪著你一起破的,所以我怎能退?更何況死了那麼多的孩子,就算是躺在床上,我也不會安心的。”
司炎修沒料到邊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錯愕間他深深瞅了一眼,點了點頭,算是默認,兩人轉消失在林州府的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