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部隊的離開,昏暗的小院僅剩下司炎修、凌子萩兩人。
估著陳禹可能還需要些時間,司炎修不是很著急,轉朝屋走去。
一顆顆孩的頭顱依舊安安靜靜地擺放在桌臺上,像是被供奉起來的邪神,所有頭顱的正中央有個香爐,爐子上還著三株快要燒到部的熏香。
凌子萩跟在他后面,走得有些遲疑,似乎是對那個夢有些心理影。
“我知道這些孩子的死因了。”沒察覺到凌子萩緒的男人,從桌上拿起一顆看起來腐爛的不太夸張的腦袋,手著那孩子的腦袋,淡淡開口。
有了司炎修的話,凌子萩的思緒被吸引,上前走到他邊,想一探究竟。
司炎修見靠了過來,便把手中孩頭顱上的頭發撥弄開,道:“他們的頭上都有一個骨釘。”
“骨釘?那是什麼東西?”凌子萩湊近,順著司炎修手指的方向查看,當發現這孩頭顱的囟門有一枚鐵的釘子時,瞬間只覺得一涼氣從腳下直往頭頂上竄。
凌子萩知道這個囟門,小孩子出生直到兩三歲頭頂這個地方一般都不會完全閉合,隨著他們的呼吸,這個地方會一跳一跳地,故而這也是孩子們頭部最薄弱的地方。
“兇手為何要這麼殘忍...”蹙眉,腦海里已經慢慢浮現兇手用這麼殘忍的方式把孩子殺掉,然后割下他們的頭顱,最后把尸剁碎做云吞的畫面。
幾乎同時,胃里都開始陣陣反酸。
“還不止這些。”司炎修把頭顱反轉過來,似乎是研究得太過認真,他沒察覺到旁邊面已經極為難看的子,繼續道:“這頭顱里面還養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大人...什麼意思?”凌子萩捂住,想沖出這個房間,可是卻又被司炎修這句話弄得好奇連連。
司炎修沒有立刻回答,從腰間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練地把孩頭上發剃。
那夾帶著骨釘,看起來不太規整的腦型就出現在二人面前。
“這會兒,能發現什麼嗎?”司炎修把匕首收進鞘中,問道。
凌子萩聞言,用最后的意志制住想出門呼吸新鮮空氣的沖,貓腰觀察桌上男的頭顱。
“大人,這骨釘怎麼長出一個小芽?”凌子萩覺得用芽來形容眼前看到的最合適不過,小拇指半個指甲蓋大小的釘子周圍纏繞著一個類似綠小草一樣的東西,不是芽還能是什麼?
“還記得我們進院子的時候看到的蟑螂花嗎?”司炎修把桌上頭顱放回原位,問道。
“記得...”凌子萩點頭,當時還覺得那花開的,忍不住想采一朵呢!“大人的意思是,這孩子的頭里被種上蟑螂花的種子,而通過骨釘穿破頭骨的芽,就是這生發芽的蟑螂花?”
司炎修點頭。
“這...”凌子萩有些錯愕,回眸著后一排排孩頭顱,那瞪著空雙眼著的樣子,瞬間又讓想起在夢中的一切。
驀地,眸不經意一瞥注意到窗扉外面隨風輕輕搖晃的蟑螂花,紅得如一般的花瓣,在月的籠罩下,散發著幽幽的赤澤,唯有花朵,無葉的樣子,讓它在眾多花卉中顯得格外鶴立群。
有花無葉?
凌子萩心神一晃,瞬間眸瞪大,這不就是現代人里的彼岸花嗎?
想到這,忍不住回眸再次著后擺滿頭顱的的臺子,還有已經燃燒殆盡此刻只剩下縷縷青煙的香爐,想知道杜綺蘭為何會把這花的種子放進孩頭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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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南邊居民住宿區抵達知州府的時候,已經到了午夜亥時。
按道理這個時辰城中絕大部分百姓已經酣睡,可經過陳禹在知州府這麼一圍剿,那劃破天際的嘶吼聲,兵戎相見聲,哀嚎聲,便注定今夜是個不眠之夜。
“都讓一讓!”
守在門口的陳家軍一見到從馬車上下來,穿著甚為樸素的一男一,連忙把堵在知州府門口圍觀的百姓驅散,好讓兩人進來。
“陳禹呢?”司炎修走到那名小兵邊,問道。
“回司大人,小公子帶著宮姑娘去了醫館,他讓我留話給大人,府所有差役已經被暫時關押,至于石知州此刻已經在大堂聽候發落!”
小兵說著,雙手抱拳行軍禮。
司炎修點頭,“辛苦你們了,但是本還有一件事勞煩小兄弟去辦。”
聽到一個三品大人竟然說話這麼客氣,對面稟報事的小兵面微紅,連忙鏗鏘有力回道:“大人您盡管說,只要屬下能辦到的在所不辭。”
“好!你帶著幾個人去城西城門接一下我的屬下白彥,他應該押解來了一個人,我不希最后出現什麼岔子。”
“是!屬下這就去辦。”
小兵連忙點頭,對著對面幾個同伴一揮手,幾人翻上馬迅速朝城西奔去。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遠,司炎修著站在對面剩下的十幾個陳家軍士兵,冷冷下出另外一條指令,“傳我口令,知州府前后大門全數敞開對林州百姓開放,一盞茶之后,公開升堂!”
知州府的大堂格外寂靜,沒有往日升堂那般,左右兩邊整齊站著兩排穿紅服的差役拿著子在地上敲打、呼喊,唯有穿著甲的士兵面無表地站在堂,眼神冰冷地注視著跪在地上的石茂。
司炎修換上一深服,坐在高堂上,站在他邊的凌子萩也換了一書的衫,模樣著實像個打雜的小跟班。
“啪!”驚堂木在寂靜的大堂響起。
司炎修冷冷盯著跪在地上面不服的石茂,開口道:“石茂,你可知罪?。”
“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該不會是你之前去羅府抓不到人,就想出如此下三濫手段,抓我給圣人差吧?”被鐵拷扣起來的石茂,似乎本不怕,譏誚一笑,嘲諷道。
司炎修似乎早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說辭,他端起面前的杯盞啄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地抬眼著對面挑釁模樣的石茂,道:“石大人,我念你我都是在給圣人辦事兒,所有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不打算一五一十的承認,就別怪本手下無了...”
說著,他把手中杯盞放下,冷冷從桌上拿起一樣東西,扔在地上,道:“你是不是以為羅萬金失蹤了,你那些齷齪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這私賬你悉嗎?”
石茂跪在地上,起初是不屑聽司炎修的話的,可是當他看到地上那一本本悉的字跡之后,徹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