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屋子許是年久失修的緣故,凌子萩剛推開的那一剎那,合頁上發出的刺耳響聲,難得差點讓抓耳撓腮。
待緒微微有些緩和,才開始打量面前的場景。
這義莊是見過尸最的義莊了。
三丈長兩丈寬的屋子,整整齊齊放著足有二十余張木板床,可是上面卻零零散散躺著三尸,并且都是男尸...
凌子萩回眸掃過站在門口等待檢查完現場之后想進來的三名桂縣百姓,想起一路上他們絮絮叨叨說的那些關于馬六的話,瞬間明白,估計是百姓們都怕這馬六尸,故而只敢把男尸放在這里吧!
無奈嘆口氣,轉朝義莊最里面馬六生活的一小片地方走去。
四方杉木桌子,看起來應該是年久了,上面涂上的漆料已經出現大片的斑駁和落,桌上擺著三個盤子、一只碗還有一個看起來略顯陳舊的紫砂茶壺。
盤子里堆滿散發著酸臭味道的飯菜,碗里什麼都沒有。
至于紫砂茶壺...凌子萩把蓋子打開著里面的空空如也,眉頭不由得皺起。
接著,環顧四周,眸落在義莊的一間套室,探手開擋在面前的門簾足走了進去。
這屋子和想的一樣,是馬六做飯和休息的地方。
屋子的西邊放置的是灶臺和碗櫥,東邊是一張看起來極簡的單人臥榻。
凌子萩思忖半晌,上前幾步走到灶臺旁一把打開扣在鍋上的木蓋子。
如所料,里面是一鍋蒸好未的糠米,可奇怪的鍋的那一部分糠米已經發黑,變質。
咬了咬,順勢又蹲下繼續查看灶臺下燒柴火的鍋底門,還拿起旁邊鉗炭火的鉗子在里面捅了捅。
當鐵鉗子到木料的那一剎那,幾塊看起來還算完整的木炭瞬間了碳灰。
“果真是這樣的。”喃喃自語,回眸掃過套室外杉木桌上的幾盤滿當當的爛菜,躊躇間,轉而拉開灶臺旁邊碗櫥的木門。
只聞嘩啦一聲,里面的幾樣東西隨著的作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柜子里的東西不多,三個被得锃瓦亮的瓷碟,三只樣式樸素卻亮白的蘭花青瓷碗,剩下的便是木箸簍里的四雙翅木材質的木箸。
“這麼多木箸?”凌子萩眸眼低垂忍不住喃喃自語。
的手扶著碗櫥的門,想了半晌都沒個答案,無奈地搖搖頭,轉走到床榻邊上,左瞧瞧右看看,順勢把整個床上的褥子都翻了個底朝天。
直到把那木枕頭拿起來準備扔到一邊卻不經意聽到里面傳出陣陣‘嘩啦、嘩啦’的聲音。
凌子萩眸一亮,連忙把枕頭抱在懷里,用食指敲敲打打。
這個枕頭竟然是中空的!
凌子萩似乎對這個意外的發現到很興,連忙把枕頭上合的棉麻扯下,果真在枕頭的一邊發現了一個細小的。
可是到這里,已經徹底沒轍了,似乎古人都喜歡這種機關類的東西,想了一切辦法,卻發現想要打開這枕頭,似乎并不是很容易。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套室窗戶外響起一陣談的聲音。
“司大人,您都蹲在這里好一會兒了,可發現了什麼?”
外面是李廣的聲音,很好分辨。
“這是什麼?看起來像是什麼東西在這里燒過。”
“大人您不知道,這馬六就是個怪人,他這猥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下都不敢給您說...”
“哦?說來聽聽。”很明顯窗外的司炎修已經來了興趣。
“縣里人都說,這馬六是個煞星,來了之后義莊就開始鬧鬼了。”李廣似乎怕這鬼神之論讓有心人聽了去,明顯語調比剛才要低一些。
“怎麼說?”
“他來之后啊,每年這段時間都要去縣里買很多的紙錢,尤其今年買得最多。”
“他是仵作,又看管著義莊,買這些東西有什麼奇怪的?”司炎修的語氣很是平淡。
屋凌子萩也點頭,附和。
“不是。”李廣連忙回應,“這仵作每次驗尸燒那麼幾張我們都理解,可是他買的可不是幾張那麼簡單,這紙人,紙錢,還有這什麼紙宅邸基本都買,就跟供自家祖宗一樣,然后每到這幾天他就跟中邪似的又是燒錢又是祭拜的,你說他馬六是什麼人,我們府能不知道,他馬家就他一個,他給誰祭拜啊?不過說實話這次祭拜,比去年早了那麼幾天,難不是...”
咚!
李廣的話音一落,他面前的窗戶就被猛地推開。
被這麼一嚇,還在小心翼翼說著詭異玄乎事的李縣令,想也不想嚇得就躲在司炎修后面,子抖得厲害,“呀....這...這...有鬼啊,馬六,本...沒說你壞話,本只是實事求是....”
“大人。”凌子萩站在窗扉,淡淡瞥了一眼膽小如鼠的李縣令,轉而著對面眸已經落在上的司炎修,開口道:“我發現了一樣東西,打不開,您能不能幫幫我?”
司炎修點點頭,示意拿過來。
轉而凌子萩把手中的枕頭遞了過去。
在司炎修開始研究枕頭的時候,他后李縣令也已經發現站在窗子的不是所謂的馬六冤魂而是凌子萩之后,尷尬地訕訕而笑,自嘲道:“是司夫人吶,下讓您見笑了。”
凌子萩也大方,給李縣令一個笑容,算是安過他繃的緒。
“簪子給我。”司炎修低頭,淡淡開口。
凌子萩反應過來,把上次他送給的山萩簪子遞了上去。
司炎修接過,只見他用簪子最尖銳的一端對著那枕頭上的小這麼一捅。
只聽‘咔吧’一聲,一個像匣一樣的木塊便從枕頭中彈了出來。
凌子萩著枕頭上的這個小機關頓時恍然,怎麼把這茬子事忽略了,現代人大部分用的手機SIM卡,不就是這個原理嗎?
“咦!這里怎麼有這麼多的銀子啊,好幾百兩吧?”站在一邊也好奇枕頭里東西的李縣令率先發現匣里的東西,他瞪大雙眼直勾勾地瞪著面前白花花的東西,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