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人,這是您要的關于江州三家教坊的所有手稿,下不知道您要找什麼,就都搬來了。”
徐大人說著,把手中十幾本卷軸全數放在凌子萩和司炎修面前。
凌子萩知道江州一直都盛產和瘦馬,也知道越往江南走,樂坊就越多,可是怎麼都沒想到,相關教坊的存稿都如此多,跟何況這還是要查好幾年前的事,這得多個子挨個翻過去啊。
“勞煩徐大人按照本的要求篩選一下,近兩年的不要,五年前的不要,之后的留下。”司炎修淡淡瞅了這些裝訂好的存稿一眼,思忖片刻開口說道。
徐大人點點頭,連忙上前按照司炎修的要求再次細化。
果真沒一會兒,桌上只剩下四本手稿放于桌上。
司炎修淡淡給白彥一個眼神,白彥領命連忙上前拿過一本開始翻閱。
凌子萩見狀也拿過一本一并幫襯起來。
手中拿的是一本關于三年前教坊子的訊息,里面細無巨細地記錄了好多三年前在教坊進進出出的子,有的是被賣,有的是迫于無奈只為茍延殘流轉進,有的...是因為犯法被府送其中。
/、瘦馬在藺國本就合法,故而在盛產這類人的江州更是數不勝數。
凌子萩翻了一頁又一頁,發現只要是流落的子,便逃不過教坊的命運,長相普通的被送青樓,長相,驚艷的,被當做瘦馬培養,就比如凌子萩現在看到的一名朱若桃的子。
其父朱恒曾是江州進士,任職文林郎之職,不知是何原因,孟二十八年朱恒辭閑賦于家務農。
孟三十四年,朱家喜迎一子朱文耀,本應有添子朱家應其樂融融,可是朱若桃之母由于生產出險保一命之后臥床不起,朱若桃為了家中生計無奈迫于在江州最大的鴻運樓賣唱維持生計。
同年朱若桃家中越發落魄,迫于無奈最終綁架當地首富裴家公子以獲得一筆為母瞧病的錢財,可事與其愿違裴家大為了自保失手殺了朱恒,其母于因為自慚形穢帶著剛出生的朱文耀自殺于朱家房梁。
隔日朱若桃被擒獲,案子由江州知州顧志英審理,判朱若桃兩個月牢獄,待朱若桃出獄當地知州顧志英又見其可憐,便命人把送往當地的教坊做瘦馬培養,改名--梨落。
凌子萩的眸慢慢放在最后倆字上,當發現原來朱若桃就是梨落的時候,神微微一怔。
起初只是覺得這落魄的子甚為可憐,誰知有如此凄慘世的竟然就是們要查的這次案件的死者梨落。
“大人。”凌子萩連忙朝司炎修邊靠了靠,把手中的卷宗呈在他的面前。
司炎修接過,快速掃了一眼,之后他眉頭微皺,從旁邊拿過一本剛剛才看完的卷宗,遞到凌子萩面前。
凌子萩接過翻閱起來,當眸落在江州一名鑾樂教坊所屬的名單之后,竊竊耳語道:“大人,這書瑤和梨落竟然都是一個教坊里出來的瘦馬?”
司炎修點點頭,抬眼著還一個勁殷勤給他添水的徐知州道:“徐大人。”
徐謙連忙放下手中紫砂茶壺,拱手等著司炎修的話。
“你可知道這書瑤姑娘?”
“書瑤姑娘?”徐謙眉頭皺了一下似在搜尋記憶,很快他微微勾,回答道:“這個子下知道的,雖然在百醉樓中待了沒多久,但是這名聲可是傳遍整個江州啊。”
“怎麼說?”司炎修問道。
“是這樣的,江州雖然不缺教坊子,可是長得像書瑤姑娘那般艷的還是極的,而書瑤本子烈和江州那些溫婉的子又大不相同,且還通曉詩詞歌賦,結果書瑤姑娘不過幾日便為江州首屈一指的名。”徐謙說著坐到司炎修的對面,繼續道:
“但是也就在百醉樓營生了個把月,便離開了,下記得當時離開的時候,好多公子哥賦詩傷呢。”
“可知道原因?”司炎修又問。
“原因...”徐謙再次陷沉思。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才慢慢開口道:“原因好像是邊的一個伺候的小丫頭死了吧,至于的,下三年前剛剛上任這些煙柳地方下本就不,故而....下也確實不知道。”
司炎修點點頭,眸和旁邊的凌子萩了一下。
“那徐大人可知道這梨落姑娘?”凌子萩著還在回憶的徐謙,話題一轉問道。
“梨落?”似乎徐謙真的不去教坊或者青館,對于這些子的藝名一時半會兒還反應不上來。
“就是朱若桃。”凌子萩開口提醒。
似乎這個名字一出真的是點了徐謙。
他面微微一變,眸瞅著對面的倆人有些許閃爍。
司炎修瞇雙眸,把手中茶盞輕輕放在桌上,當瓷和梨花木發出一聲脆響后,他緩緩開口到道:“徐知州你可知道本來查這案子之前,是稟報了圣人的。”
徐謙子一晃,微微抬眼瞅過面不溫不火語氣卻不容置疑的司炎修,無奈吞咽幾下唾,開口道:“司大人,不是下有意瞞,只是...這個案子是上一任顧知州審理的,下著實也不是很清楚啊。”
“哦?那就把你清楚的說出來。”司炎修抓到徐謙說話的,冷冷開口。
徐謙微微嘆口氣,用袖拭過額頭上沁出的汗,才說道:“事還得從三年前說起,朱若桃曾經是江州著名的人,雖家境清貧,可父親是個舉人,細細算來也算是個書香出,當時有很多名門公子哥去朱家提親,最著名的算是江州的首富裴永燁。”
“哦?可是徐大人,我看這卷宗里寫的是朱若桃勾引裴永燁,怎麼在你里,有了裴永燁追求朱若桃了?”凌子萩發現徐謙說的話和卷宗里不符,打斷詢問。
聽到這,徐謙更是嘆口氣,道:“當年是這樣的,下說的沒錯,可這卷宗里也寫了,孟三十四年朱若桃母親生產,不振,朱若桃心生歹念綁了裴永燁,想勒索裴家。”
“那就奇怪了。”凌子萩被徐謙這麼解釋徹底整懵了,繼而又問,“既然都要錢自己嫁給裴永燁就行了,為何還要知法犯法?”
“司夫人有所不知啊。”徐謙似乎對當年的時候也很無奈,拍了下,道:“其實裴永燁在孟三十二年已經娶妻,追求朱若桃也只是想把納進偏房,可是誰人不知裴永燁的夫人王文慧就是當今戶部尚書王景煥的庶。
裴永燁想娶朱若桃這事兒王文慧怎麼地都不會同意的,就因為這檔子事兒,王文慧還和裴永燁鬧得好不愉快,可裴永燁畢竟只是一介商販,他心里也清楚的,都說民不與斗,更何況是自己的岳丈一家?”
凌子萩聽到這點點頭,不再言語。
司炎修掃過桌上還攤開的卷宗,眸再次落在徐謙上,道:“既然如此,本想問徐大人,判定朱家一家案子的是顧知州,那麼驗尸朱家一家三口的仵作是誰?”
徐謙一愣,支支吾吾道:“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