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的宅子似乎格外講究風水,凌子萩跟著慕鴻繞過照壁就是一對足有一人高的風水貔貅,面相兇惡,居高臨下凝視人的樣子,倘若是晚上造訪著實還有些嚇人。
“司夫人有嚇到?”慕鴻側眸著邊子微挑眉梢的樣子,忍不住關心詢問。
凌子萩擺擺手:“那倒沒有,只是極有見貔貅擺在院落里的,一般都是大門或者屋中的小擺件。”
慕鴻聽到這,清俊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他手其中一頭貔貅的腦袋說道:“傳聞貔貅擺院子里是為了鎮宅、造福,可司夫人知道嗎?它還有一個說法就是...辟邪。”
“辟邪?”凌子萩重復道,知道貔貅有辟邪之用,可是放在一個宅子里,辟什麼邪?
慕鴻著對面子的不解,一手撐著下輕笑出聲,“司夫人真是單純,在下就是想逗逗你,走吧。”
凌子萩著慕鴻修長的影,扯了扯角,跟上。
宮長瀾住在幕府最大的院子,凌子萩抬眼著月門上面的匾額‘弄瀾筑’,眸掃過院子的景致,汪洋般的楹樹盛開在整個院子,一地的絳紫在金燦燦的下顯得格外耀眼、鮮明。
“汳州這邊盛產楹樹,阿瀾來的時候只是看了一眼便歡喜得不得了,這不我便讓人把這院子栽滿了,不知道司夫人可欣賞得來?”慕鴻一邊走,一邊說道。
“當然,很。”凌子萩說著,眼神挪到慕鴻的腳下,見他步履下沾染著好些楹樹花的花瓣,順勢反問:“不知慕公子也喜歡這楹樹?”
“嗯,只要阿瀾喜歡的,在下也喜歡。”慕鴻沒有毫猶豫地回答,下一瞬他推開弄瀾筑廂房的門,朝里面走。
凌子萩剛過門檻一子撲鼻的藥香從里面傳來,心中一,看來宮長瀾確實生病了。
隨著慕鴻繞過珠簾走到臥房,看到塌上本來應該熱洋溢的子此刻閉雙眼躺在床上,微微凹進去的面頰、蹙的眉頭都在說明很不舒服。
“阿瀾。”凌子萩輕輕呢喃出聲。
床榻上的子羽睫突然撲扇了兩下,眉頭不自覺皺起。
慕鴻走到宮長瀾的邊,探出指尖輕輕在的眉心上,道:“瀾兒,別貪睡了,看看誰來看你了。”
宮長瀾聞言,這才睜開眼睛,那略帶迷離的眼神掃過對面的慕鴻,視線才落在凌子萩上。
起初還有些沒反應上來,過了好半晌面一怔,道:“子萩,真的是你?”
凌子萩聞言,上前幾步蹲在床榻邊上和宮長瀾平視,調侃道:“怎麼剛才沒認出來?”
宮長瀾搖搖頭,本來苦的角扯開一笑意道:“我方才以為是我眼花了,想著你在蕭城怎麼會來汳州?”
凌子萩出指尖把輕輕著宮長瀾的面頰,道:“子昂在休沐,順便上個案子便改了行程來汳州,這不順便看看你,你可好?”
“我...”宮長瀾聞言,剛準備回答,眼神卻不由自主的飄到慕鴻上,吞咽了一下唾,才道:“我很好,只是這子有點不爭氣。”
凌子萩順著宮長瀾的目朝慕鴻去,見他眼底盡數都是,這才接下話道:“我聽說你來汳州就有點水土不服,可是都這麼久了子應該調養得還不錯,怎麼...”
“宮家的事我都知道了,子萩覺得我這病還能好嗎?”宮長瀾打斷凌子萩的話道。
凌子萩抿,來之前就想過宮長瀾會知道,如今真正面對了,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抱歉。”努半天,耳聞窗外噼里啪啦的雨聲,只能蹦出這倆字。
宮長瀾聞言,指尖從被褥里探出,抓住凌子萩的手道:“抱歉什麼,是我爹爹用人疏忽導致了整個宮家破滅,怪不得大理寺,畢竟死的是圣人邊的人,只是我爹爹...”
“圣人說了,雖然宮家被牽連可宮守林畢竟年邁,也是被害者,這牢獄之災定然是免了的,如今他住在司府,子昂說會照顧他后半生的。”凌子萩連忙回答。
“那就好。”宮長瀾聞言,欣一笑。
“倒是你,這病什麼時候好,我還是喜歡那個無憂無慮的阿瀾。”凌子萩把話題轉移到宮長瀾的上。
宮長瀾聞言,又看了看慕鴻,有些發干的角扯出一個弧度道:“我和夫君很好,之前宮家出事兒他還說幫忙從中周旋呢,子萩放心只要我聽到阿爹好著,這病啊...咳咳...”
剛說到一半,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凌子萩見狀連忙想把攙扶起來,可是慕鴻比還張宮長瀾,走剛站起來準備搭手的凌子萩,把床榻上的子攙扶的半坐起來。
“如何,還是不舒服嗎?”慕鴻的聲音溫、低沉,帶著三分的張。
凌子萩站在原地,此刻倒是顯得有些尷尬。
叩叩叩。
就在不知道是離開還是留下的時候,外面響起清脆的敲門聲。
反應過來,前去開門。
此刻一名幕府打扮的小丫鬟站在門口,手中端著一碗藥。
“夫人該喝藥了。”小丫鬟見到凌子萩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把手中的托盤舉了舉說道。
凌子萩回眸著珠簾后相互依偎的二人,拿過托盤道:“那給我吧。”
說著,接過小丫鬟手中的湯藥朝屋走。
塌上的二人不知道相互呢喃著什麼,模樣看似尤為親昵,站在一邊竟然有些不知是否該上前打擾。
還好慕鴻反應過來,對著凌子萩抱歉一笑道:“方才有些唐突,在下也是著急瀾兒,還司夫人見諒。”
凌子萩笑著回禮,在慕鴻起的時候,把手中的藥碗遞進宮長瀾的邊道:“阿瀾,該吃藥了。”
宮長瀾著黑乎乎、散發著苦臭氣的藥,眉頭不皺起。
“良藥苦口,喝了病就能好。”凌子萩以為是怕苦,連忙出聲安。
宮長瀾角扯個不太自然的笑意,手接過。
起初凌子萩沒太注意,當宮長瀾隨著接藥的作,寬松的袖口從臂彎略微下,竟然看到了肘部有幾不規則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