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和司炎修剛走到馬車旁邊,此刻早已在馬車中等的不耐煩的魚小碗打著哈欠從里面跳了下來。
了個懶腰著上三竿的暖,道:“這南方的天氣真怪,前腳連綿大雨,后腳晴空萬里,我不過睡了一覺這雨就沒了?”
凌子萩上下打量著魚小碗又看了看漉漉的青石板路,笑著打趣道:“你睡了多久,該不會讓你辦的事忘記了吧?”
“怎麼可能!大理寺安排的任務,可比我睡覺重要多了。”魚小碗拍拍脯,連忙又鉆進馬車,把里面一個掌大的小書拿出來遞給凌子萩,道:
“喏,按照司大人的安排,你們進府引開慕鴻,我呢去后面找宮長瀾,不過憾的是,幕府的院子雖然大,可大部分房間都是空的,也沒有宮長瀾的影,當然慕鴻的書房也檢查了,賬簿可是一個都沒找到,唯一覺得有價值的就是這個東西了。”
凌子萩著手中的小件,柳眉不解揚起。
瞅了眼后幕府的大門,深怕還有人出來,拉著司炎修上車之后開始翻閱。
古代人娛樂消遣的方式除了紅樓、賭坊,一般就是小人書了。
凌子萩翻著手中的小書,角開始搐,上面每一頁畫著的都是行軍打仗的容,卻又不連貫,有的幾頁還畫著盛開不同程度的荷花,這本書到底再說什麼,本是一頭霧水。
司炎修坐在對面,著自家娘子一會瞪眼一會苦笑的無奈表,忍不住手拿過小書查看。
凌子萩坐在他對面,開始抱怨:“起初我以為這是慕鴻的什麼小人書,之后我又以為他通敵賣國上面畫的是什麼行軍布防圖,現在看來小碗估計拿錯了,這可能是慕鴻的什麼隨筆...”
“這不是隨筆。”司炎修翻看完小書,面突然變得嚴峻。
凌子萩被他這麼一打斷,心里知道他定然是瞧出這書中端倪了,忍不住詢問:“那這是什麼?”
司炎修似乎沒料到會追問,本來嚴肅的臉上突然一紅,低頭不語。
凌子萩眨眨眼睛,等了好半晌都沒等到對面人回答,忍不住手去拿,想再次翻看。
誰知,司炎修快一步把書扔進旁邊鏤空的小柜子里,這不準備讓的心思表現的可是赤的。
“子昂,你干嘛?”凌子萩懵了,指著柜子道:“就是一本書,至于嗎?”
司炎修不語。
“那你說,那書里畫的是什麼東西,什麼意思?”不甘心追問。
司炎修干脆把馬車簾子拉開,看著外面的風景不再搭理。
“喂!”凌子萩著急了,坐到司炎修旁邊就準備去搶他邊柜子里的小書。
司炎修沒料到會有這個作,隨著馬車在路上顛簸搖晃,二人齊刷刷摔在一起。
凌子萩騎在司炎修的小腹,大似乎覺到了什麼,著下面頰通紅的男子,呵斥道:“你...司炎修,我們在討論案件你怎麼會想...”
司炎修握住凌子萩的柳腰,在話還未說完的時候,把整個人抱起放在坐榻上,之后快速從小柜子里取出小書道:“夫人真的不知道這個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凌子萩這次乖順,沒有再去搶奪。
司炎修嘆口氣,努力平息好方才不該有的臆想,道:“銀托子知道嗎?”
銀...托子?
凌子萩蹙眉,似乎在哪里聽過,但是又不記得了。
“角先生。”司炎修再次提醒。
凌子萩聽到這,徹底明白了,面頰瞬間和方才的司炎修一樣紅到了耳朵子上。
這銀托子和角先生最早出現在《金瓶梅》里,其中銀托子便是西門大人的最,也曾經多次出現在書中。
“這...這書怎麼和這個東西有牽扯了?”指著那本小書,話都說不全了。
司炎修著磕磕的樣子,一掃方才尷尬的緒,把書打開說道:“看到上面的將軍手持鐵錘嗎?”
凌子萩頷首。
“銀托子前端呈現馬蹄形狀,之后是一段足有四至五寸的弧形長度,除了馬蹄狀的地方會繪制一朵蓮花,其余地方為了觀上面都會畫一些圖案,而藺國最流行的便是軍事、戰役圖,代表大殺四方、戰無不勝之意。”
司炎修說著,把書一頁頁地往后翻,繼續道:“尤其是有錢人家,會用金托子,上面的畫也會據主人的喜好特殊定制。”
凌子萩聽著司炎修的解釋,想起三尸上出現的同樣馬蹄形痕跡,心中一道:“如果是這樣,那...那些尸上形的另一個痕跡,就是角先生留下的了?”
“應該是。”司炎修頷首,瞇雙眼,在藺國這種夫妻之間的用品早都存在,但是因為人的制和況不一樣銀托子和角先生都是需要定制的,一般百姓人家固然承不起,所以...
他開簾子,眸再次著慕家的方向,案子的真相似乎已經浮出水面了。
三人回到客棧已經是日落時分。
草草吃了晚膳,凌子萩和司炎修便回到房間準備就寢。
此刻窗戶臺子上落著一只信鴿,似乎是等待的時間久了,鴿子閉著雙眼在假寐。
“子昂。”凌子萩指著窗戶提醒。
司炎修頷首,走到窗戶邊上拿過鴿子,把它腳下的信箋出。
“是白彥發來的吧?”凌子萩走到他邊問道。
司炎修點頭把手中的信箋遞給。
凌子萩展開查看。
上面的大致容和二人在知州府查到的差不多,京灼縣的姜家和汳州付家的產業基本上全數落慕家囊中,唯一讓人想不到的便是宮家。
之前宮家經營范圍是林業、藥材、糧食和鹽業,自打宮家被查抄之后,除了林業和藥材被劃分出去,糧食和鹽業竟然全數都歸納到了慕家的產業中,而經辦這件事的人,竟然是...藺國的鍺王。
“子昂。”凌子萩拿著信箋的指尖微微泛白,面不太好地著司炎修。
司炎修回眸也是一臉的擔憂。
誰都知道糧食和鹽算是一國的命脈,當年圣人把這麼大產業給宮家也是因為宮老爺子為人正直、謙遜,可是如今這產業落在慕家手中,慕家又著武和錢幣的鍛造,這若是真要掀起什麼風浪...后果可想而知。
最讓凌子萩意外的便是蘇鍺,他是什麼時候和慕家有關系的,竟然一點都未曾察覺。
“子萩幫我辦件事兒...”司炎修思忖半晌,附耳在凌子萩邊說道。
當那只鴿子離開客棧,再次朝蕭城的方向飛翔。
一道冰冷的利箭劃破黑夜天際,隨著鳥兒發出一聲絕的尖,安靜的天空再也找不到一生靈的影子。
“功了?”
汳州某,一男子著不遠朝他飛奔而來的手下,眸淡淡掃過他手中的信鴿道。
“是,主子功了。”手下把鴿子腳上綁著的信件拿出遞給上面人。
男子拿過掃了一眼,轉手拿出火折子把信箋燒毀,臉上出嗤鼻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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