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達了同鴨講似的一致，并越看對方越順眼，證明之一就是白公爺就著心上人的手吃了半只平常都不的鮮團圓餅。

陸九萬等他用完遲到的朝食，才說起正事：“算算時間，你今天又可以聯系你兒子了是吧？”

“啊？嗯！”白玉京尚沒意識到危險，反正如今通明石之事落幕，他就有點不待見破壞大好姻緣的兒子。

“那正好，你問問他二十年后，事是不是有變。”陸九萬嘆了口氣，都有點不忍心了，“通明石又丟了。”

“噗——”

白玉京一口茶全噴了出去，得虧他還記得偏頭，沒往媳婦兒上噴。

白公爺神呆滯，好半晌才夢游似的追問：“你在逗我？怎麼丟的？”

陸九萬將早準備好的帕子遞過去，出一艱難的微笑：“早上才得到的消息，的還在查。”

“可是，可是哈森不是已經過了明路，住進了會同館麼？”白玉京不能理解，“他又作什麼妖？”

陸九萬不懂這廝到底是怎麼理直氣壯指責別人“作妖”的，若說“作妖”，白玉京才是業有專攻。

潑掉殘茶，重新給他倒了杯熱的，解釋：“未必是他。我覺得他應當沒理由，也沒途徑再去覬覦通明石。”

“那這事兒……”

“還在查。”陸九萬止住他，“職責所在，我不能太多，懂？”

“哦。”白玉京怏怏應下，明白的意思了，“那我晚上問問狗剩，看他那邊有什麼線索。”

又聽“狗剩”之名，陸九萬十分欣。微微頷首，細細代孩他爹：“我要你問的是，嘉善八年下半年，朝中可有何大事發生。此后幾年，大燕與草原關系如何。鄭越和蕭太妃結局如何，殺死王文和的兇手是誰。暫時就這些。”

白玉京認真記下，想了想，問：“你說，跟沈家有關系麼？”

“沈家這會兒沒人進金吾衛。”陸九萬瞪他一眼，不過這話倒是提醒了，沈家沒機會靠近庫，可昨晚烏泱泱進皇城的勛貴們呢？

怎麼會那麼巧，前腳勛貴們進皇城討說法，后腳通明石就丟了，很難不讓人往一聯想。

陸九萬啃著點心，眸子閃了閃，心說該不會又是皇帝或者趙長蒙為了教訓勛貴，搞出來的破事吧？

思及此，再也坐不住，起代白玉京：“我先回署，你要是有什麼事兒，就派謝揚去找我。”

方才坐著沒覺，如今站起了，忽然覺得不對勁，猛地盯向對面不住晃的垂柳，總覺得有若有似無的視線在打量。

水榭對面，白老夫人躲在一叢樹后，著口狠狠了口氣，小聲說：“這丫頭好生敏銳，這都能發現！”

謝胖廚扶著，連連點頭，滿臉都寫著贊同：“可不，人家是業有專攻的，公爺說上半句，都知道下半句是啥！”

“好好好，這個孫媳婦兒好！”白老夫人大喜過，看看陸九萬要走，登時有點著急，“哎，這怎麼就要走了，快快快，快攔住，我見面禮還沒給呢！”

胖廚趕勸阻：“別介，您可別！這兩人剛定下，還不穩呢！不適合見長輩！您要是弄巧拙了，這麼好的孫媳婦兒一個不好意思，那……”

白老夫人唬了一跳，也跟著患得患失起來，連連道：“不見不見！我等等，我再等等！”

話雖如此，可著沿著水塘慢慢走的小，還是流出了濃重的。

過重重樹枝，在兩人上落下斑駁影子。子披服，腰懸單刀，腰桿得筆直，行走間颯颯帶風；男子一淡青道袍，腰間玉佩搖曳，需要一路小跑方能跟上子的步伐，可他滿臉笑意，眉梢眼角俱著輕快，半點不見不滿。

白老夫人怔怔瞧著這和諧一幕，喃喃自語：“這孩子打小心思重，可是有這般態。”

“是吧？”胖廚著手自得，“我就說他倆合適！咱家公爺整天算計這算計那的，您見他什麼時候放心把正事給別人過？嗨，他個不開竅當初還覺得是有求于人！”

白老夫人微微笑開了，笑著笑著，抬手拭了拭眼角，吩咐大丫鬟：“你去把我嫁妝單子翻出來，一會兒我得好生挑挑選選，等這丫頭下次再來咱家，好送。”

至于孫子說的此事不一定，不要，若是跟人投緣，老可以認個干孫。

心中做好了打算，白老夫人樂呵呵轉，在胖廚的絮叨聲中走遠了。

白玉京讓人套了馬車，非要送心上人回署，車里還買一送一帶了一只白狗子。

陸九萬能怎麼辦，自個人定下的人，撕，撕不下來；攆，攆不走，只得著眉心同意了。

白玉京尾搖晃得幾乎要上天，他著車窗跟心上人說話：“午飯出來吃，還是我去找你？”

陸九萬騎在馬上，慢慢前行，戲謔道：“你剛剛吃完朝食，還有肚子？”

“我看你吃啊！”白玉京含脈脈，“云青干什麼都好看！”

他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昨晚通宵沒白費，白玉京干得好！

陸九萬呼吸一滯，起了一麻麻的皮疙瘩，趕敬謝不敏：“得了吧！你麻不麻！說真的，平常看見你那小鳥啄食的樣子，我就沒胃口了！你若想陪我吃飯，就好好鍛煉，規律作息，好了，胃口自然開。”

白玉京傻眼了，這怎麼跟話本里寫的不一樣！

他憑借自個兒過目不忘腦瓜子，準確回憶到《醉花》里的一節，明明書生說這話時，俠滿臉紅，兩人還牽手了！

欺詐！

白玉京肺都快氣炸了，那什麼弓長居士，不是號稱寫云青最像的麼，怎麼這反應一點對不上？

白公爺帶著一臉懷疑人生的表，送心上人到了白澤衛署附近，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往前，就見迎面撲上來了一群鶯鶯燕燕，卻不是沖著他，而是沖著……陸九萬。

“陸千戶，您給評評理！我們寫文看文，一向是正主在意，就立馬銷毀本子，再不冒犯，這您是知道的呀！咱們從沒把您寫毀過，給您配的郎君個頂個都是符合您口味的男子呢！”

“是呀是呀！今天一大早，有個人就挨家書鋪收書，把市面上所有寫您的本子全給收走啦！”

“那人還抱了一匣銀子去威脅小環，要求從此以后只準寫您和護國公府的那個紈绔！哪有這樣的啊！陸千戶，是不是這個人懶蛤蟆想吃天鵝，您若不方便，我們家里的父兄替您彈劾！”

被眾圍在正中的張小環委屈得吸鼻子，不高興地嘟起了。

陸九萬難以置信地向馬車，這作，不用問都知道是誰的意思。

本來著車窗的白玉京慫慫回了車里，恨不得把自己團吧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