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揚沒說話，把銘牌往懷里的盒子一扔，噠的幾聲響后，跟一起往辦公室走。

蘇婷在前面，聞著他上飄來的淡淡煙草氣息，覺自己要同手同腳了。

等回到辦公室，章雪揚還幫忙撐了下門，蘇婷快速溜進去。

會計位上，章茹正在吃給的荔枝，皮投進垃圾箱，核吐到紙巾上，瞟一眼章雪揚：“又干嘛？數據我發給你了，現在是午休時間，不打工。”說完，順手把營業中的燈牌給關了。

章雪揚站在過道，看花里胡哨的辦公桌面。

花已經飄枝，占據走道空間，綠植上還系著彩帶，那幾香薰棒更是形似線香：“你來上班還是上香？”

“我上香拜誰？拜你這個黑面鬼？”章茹不服氣得很。

章雪揚沉下角：“桌面整理干凈，這些七八糟的都給我收掉，我只給你半天時間整改。”又冷冷地提醒：“你也可以不干，信用卡自己還，實習章也不會有人給你蓋。”

一句話，章茹膽氣被下去，弱弱頂：“有錢大曬啊？資本臉，老用錢我……知道了知道了！”

“還有支出表，重新復核一遍，運營本9％，你可以替蘭姐遞辭職書了。”說完，章雪揚轉離開。

章茹很想他去呷屎，忍了又忍，正想對那背影比個中指，章雪揚后面像長了眼睛，忽然回頭。

章茹被嚇得舌頭拌蒜：“哥，我是想你……吃荔枝！”捧著荔枝獻寶一樣遞過去：“好甜的，水特別足。”

章雪揚還算給臉，把荔枝接到手里，只是看看的穿著又不滿意了：“服給我換掉，上班要有上班的樣子。”

“管得真寬。”章茹忍住翻白眼的沖：“換什麼樣的？”

章雪揚看眼蘇婷：“這樣的。”

“哦。”章茹干應了一句，慫慫的。

他們兄妹斗法，蘇婷低頭正憋笑，章雪揚過來敲了敲桌面，手腕勁瘦，清晰的骨。

蘇婷抬頭，聽他一句吩咐：“明天把桌面拍給我看。”

“好……的。”蘇婷愣了下，和被訓孫子的章茹對看一眼，兩人面面相覷。

第17章 上心

章雪揚走后，辦公室陷安靜。

蘇婷喝口水，數了數銘牌填報廢單，群里有人艾特，說后門的打卡機壞了。

『馬上來。』蘇婷發完信息，很快出現在后門。

和辦公室的打印機一樣，卡機也是比較老的那種，只能指紋打卡，還經常故障。

蘇婷很手了，把機拿下來研究會，確定跟上次是同樣的故障，所以很快就修好了，只是安回去的時候，卻怎麼也對不到后面的卡扣。

這地方線不好，蘇婷踮著腳看半天，腦門都要出汗的時候，有人靠近：“需要幫忙嗎？”

是王斯喬：“我試試？”他再問。

“好……那麻煩你。”蘇婷退到旁邊，接過王斯喬手里的公文包，看他索。

也許是高優勢，也許他在安裝東西這件事上手比較強，反正幾分鐘后，卡機真被安回原位，穩穩地掛在墻上。

“謝謝。”蘇婷遞了張紙巾過去。

王斯喬接來手：“回家開了很久的車嗎？”

“還好，也就四個小時左右。”

“你真厲害，我很見孩子敢單獨一個人開高速的，還是這麼久。”

站在后門，兩人就老家的話題聊了一會，得知雖然是同鄉，但王斯喬很小就跟父母來了廣州定居，基本只有過年才回老家。

“你之前發的那個戲臺我小時候看過，好像老人辦壽也會請，基本都是唱粵劇的。”王斯喬回想著，腦子里似乎已經打出帝花的戲詞。

“應該偶爾也有劇班子。”蘇婷余又看見那條黃狗，走得很慢，眼眉都耷拉著的覺。

大概因為蘇婷喂過吃的，它過來就往邊一趴，尾劃了那麼一下，有氣無力的。

“是不是病了？”蘇婷蹲下去琢磨：“懷孕會狀態這麼差嗎？”

“可能真有什麼不舒服，我家貓生病的時候也這樣。”王斯喬也蹲旁邊，見這狗四肢攤垂著，猜想道：“是不是低糖，或者關節炎？”

有腳步聲接近，二人雙雙抬頭，王斯喬先了聲：“揚哥，孫哥。”

“你們干嘛呢什麼？”章雪揚旁邊的孫文問。

“在觀察這狗，覺它病了。”

章雪揚瞟了眼：“懷孕后會有激素變化，正常。而且它有人養，真生病早就帶去醫院。”

他一開腔，說得兩個人都訕訕地站起來，王斯喬不大好意思地了頭：“也是，揚哥也養狗的，會比較懂。”

“這是常識。”不冷不淡的語氣里，章雪揚又看向蘇婷手里的公文包。

蘇婷連忙把公文包還給王斯喬，抓著手機跑了，另外三個人也走去停車場。

溫度高，一開車門熱浪撲面，孫文調侃王斯喬：“讓你小子先發車子降降溫，你倒好，顧著泡妞了。”

王斯喬站在太下咧笑笑：“我們老家一個地方的，覺巧。”

“咱們公司也有你同鄉，怎麼沒見你這麼上心？”孫文用眼神描他，小年輕，一點心思很容易被人看化。

不久上車，章雪揚收到蘇婷微信，問他哪一天方便，好確認匯報會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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