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八十一章 遲來的夜

“所以說，那邊還有個我？！本道活了千多歲？老的快死了？”

夜風吹過小院，老樹搖擺枝葉，老驢探出草棚嚼著乾草看了眼亮著燈火的灶房，昏黃的火照出門隙，李金花從鍋裡舀上最後一盤菜端上桌，在驚呼的道人頭上敲了一下。

“那要是小纖到那邊，豈不是有兩個丈夫？”

陡然聽到這話的孫迎仙驚駭的抬起臉來，看著對麵的書生，端著的碗筷都在手裡抖了抖，低嗓音，問了一聲。

“哪還有沒有老丈人？”

“好端端的扯上我作甚！”陸老石瞥了一眼，滿臉笑容的老妻，捧著碗下意識的麵向兒子那邊，待聽到沒有，老臉笑的皺紋都堆了一起來，夾起一筷大口刨飯，吃的酣暢，被李金花打了一下，纔有所收斂了些。

“看吧你得意的，聽良生繼續說。”老婦人圍上了手上油漬，端碗坐下，那邊，陸良生吃了口紅憐夾來的菜，放下碗筷繼續說起飛升之後的事。

“......其實現在的陸良生不走，我也不能回來，否則，有一個必然會消失，當時並沒有到仙界，而是更遠的虛空，看到無數的妖星，正在侵蝕各個世界......我便與一隻打了起來。”

說起在虛空，騎著老驢化作的麟與妖星鬥法，驚得眾人出了冷汗，剛吃了兩口飯的李金花放下碗筷，直直出門去，陸老石喊，婦人回頭說了聲：“老驢出了力，不能虧待。”

隨後回來，拍去肩頭的幾乾草，才重新坐下。

“良生，繼續講。”

陸良生看著母親的模樣，笑了笑，繼續說起到的第一個地方。

“那裡的生靈，小的猶如小，大的卻跟山一樣，踩在地麵轟隆隆的直響，其中有一隻滿口銳齒，能將老驢整個吞下，捱了我一掌後，嗚嗚咽咽的就跑了，想來也是膽小的。”

風吹進灶房，立在灶頭的油燈輕輕搖曳，飯桌前，眾人聽得停下筷子，表一愣一愣的，都合不攏，尤其是聽到大鐵塊喝油水，能自己在地上跑，天上還有鐵做的大鳥......給他們完全是怪陸離，又甚是新奇的。

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陸良生放下碗筷：“娘、爹，我吃好了。”

隨即，去灶頭拿了另外盛的一碗飯菜，轉走去房門，門扇自行開啟，留下端著碗還在出神，想著書生描繪出的那個世界。

“我也吃好了。”紅憐抬袖遮了下輕笑的紅，起跟了出去。李金花看著子將門扇闔上，拿手肘頂了一下丈夫。

“老頭子，紅憐這都變人了......咱們是不是可以抱孫子了？”

陸老石端著碗筷，附和的點點頭：“有機會，去那邊見識見識那吃油的大鐵塊是怎麼在路上跑的，說不得我也能做一個出來。”

說完，腰間被掐了一下，疼的呲牙咧，偏過臉看去老妻。

“掐我做甚？說錯什麼了？！”

“吃飯！”

李金花瞪了他一眼，不過心裡越想越有可能，滋滋的拿起筷子，高興的邊吃邊哼起曲調。

“準能。”

閉的房門外，陸良生走過屋簷，一旁的門扇吱嘎輕響，朝裡開啟，進來的書生將碗筷連帶裡麵的飯菜一併小放去桌上，搖曳的燭火裡，埋頭盯著手機螢幕，挲著下思索為什麼上麵許多功能不用了。

“師父，該吃飯了。”

聽到徒弟的話語，方纔轉過，端起碗筷盤坐去桌角，一邊刨著飯菜，一邊看著亮有熒的螢幕。

蟾左右咀嚼飯食吱出疑。

“怪哉，回來前都還好好的，難不跟良生的書一樣，到了這邊就不能用了？可裡麵也沒‘小鬼修復’。”

整理書桌的書生聽到呢喃，回頭朝那邊桌角盤坐的師父笑道：“可能是沒訊號吧。”在那邊的時候，陸良生聽過一些這方麵的見識，但並沒有深究下去。

桌上燈盞挪去床頭，正拿過一本書靠去床頭翻看，房門輕輕開啟，靜謐的燭火‘忽’的搖曳兩下，紅憐著手指，神有些扭的進來，書生看過來時，子後背抵著房門緩緩關上。

桌角的蛤蟆道人端著碗，看看徒弟，又看看小鬼，吸溜一下，將一菜葉吸進裡。

‘這又是搞哪一齣啊。’

“公子。”

聶紅憐靠著門扇，看著對麵的書生，深吸了一口氣，了拳頭，像是給自己打氣，臉上化出了笑容，現出一對好看的梨渦，款款福去一禮。

“公子。”

聲音輕的又喚了一聲，邁開蓮步慢慢走了過去，陸良生皺了皺眉頭，‘這是要做什麼？’的想法一閃而過，走來的紅憐閉上眼睛，近過來，幾乎捱到陸良生時，踮起了腳尖，俏臉仰起，溫熱的紅去男子的臉頰。

紅輕到對麵溫潤的麵板，聶紅憐自個兒先打了一個激靈，心跳的飛快，臉像張紅布一樣，眼睛都不敢睜開。

靠窗的書桌，蛤蟆道人看著那邊，蟾眼來回瞄著兩人，明白過來瞪圓了眼睛，抱起碗筷跳下書桌，拉開一條門，收了肚皮，心裡罵罵咧咧的了出去。

‘以為什麼事......關上房門讓老夫看你們秀恩的？！’

坐到簷下，狠狠刨了一口飯，嘟囔著回頭看去亮著燈的窗欞，心裡又罵了一聲。

‘彼其娘之。’

咕咕咕咕

蟾臉轉回來，蛤蟆道人腦門被啄了一下，花白母不知什麼時候從山上回到院裡，張開翅膀就沖上來。

“你還敢來！？”

蛤蟆道人迎上去，瞬間打一團，地上陶碗打翻，筷子摔去那邊石桌，院裡全是呯呯呯的聲響，四下飛，灑落一地.......

天昏地暗日月無的戰團對麵，亮著燈的窗欞裡，陸良生看著子紅彤彤的臉，手去臉上，到一陣發抖，心裡也不知不覺泛起一種既興，又張的覺來，盯了紅憐微抖的睫，俯了下去，雙印在了紅潤的親了一下。

片刻，四分開，紅憐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直直看來的陸良生，的一下撲進溫熱的懷裡，將臉埋了進去。

“公......公子.......妾覺得......可能還沒準備......好。”

“剛才誰那麼膽大的？”

陸良生過子的青，聞著上麵淡淡的清香，抬袖揮滅了桌上的燭火，屋裡暗了下來，子陡然一聲驚呼，被橫抱而起，輕的放去床榻，不久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以及紅憐張到快要哭出來的話語。

“公子.......有些奇怪.......要不要服......”

“睡覺哪有不服的。”

“......啊.......好燙......公子，妾覺得有些奇怪.......麻麻的.......有些暖......”

話語細如蚊聲，窗欞外，月如水趟過夜，草棚裡，蛤蟆道人一的躺在老驢肚皮上，著天上月，漫天繁星閃爍，朝他一眨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