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蕪短暫地夢到了和賀妄小時候的場景，大概是七歲的時候，換牙期。

和賀妄一起玩捉迷藏的時候，後者一把將抱住，不慎到了一顆已經鬆的牙齒，直接將那顆牙齒撞掉了。

吐出了那顆牙，牙齒和的上都沾了點。

其實不疼，都沒什麽覺，而且那一顆搖搖墜的牙齒已經困擾很多天了，掉了正好稱心如意。

沈清蕪抬頭想要跟賀妄說謝謝，沒想到對上了他通紅的眼眶。

驚訝地張口，賀妄卻誤會了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捧起的臉，給吹氣，“對不起，我弄疼你了，趕找醫生來看看。”

他如臨大敵的模樣把逗笑了，“不疼的，你不是也換過牙嗎？哥哥笨。”

“我才不笨！”賀妄的腦袋，“我隻是怕你疼，你一流我也心疼。”

夢境到這裏戛然而止，沈清蕪悠悠轉醒，想起小賀妄一本正經說“我心疼”時的場景，角上翹了一下。

保持著趴桌的姿勢看向賀妄，後者不知在寫什麽，神很是認真，黑碎發散落在額前，側臉廓清晰俊冷。

沈清蕪懶洋洋地坐起來，朝他那邊靠過去，“在學習嗎？”

還沒看清楚賀妄寫的是什麽東西，他的就僵住了，然後反應極大地一把將那張紙翻了過來，還用手肘住，“沒什麽。”

這絕對是他這十幾年來演技最拙劣的一次，素來桀驁隨的臉上竟然有些慌。

沈清蕪狐疑，“那這張紙是？”

“廢紙。”賀妄鎮定下來，隨手將那張紙作一團，“正想扔了。”

廢紙？剛才明明見他寫得很專注。

不過心中雖然疑，卻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誰還沒有一點小呢？

即使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親近，但再親近的人也得有私人空間，既然他在遮掩那就是不想讓知道，也不會去探究別人的私。

賀妄朝看了一眼，隨手將紙團塞進了桌肚裏，扯了扯的袖，“你生氣了？”

沈清蕪隻覺得莫名其妙，“沒有啊，我生什麽氣？”

“你是不是看出來我敷衍你了？”即使不說他也知道，畢竟他剛才的一係列舉太假了，“我有事瞞著你，所以你生氣了。”

沈清蕪認真道，“你不想說就不說，我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的，每個人都有。”

賀妄好奇，“那你也有嗎？”

思考了兩秒，點頭，“算有吧。”

賀妄的心跳莫名加快了，“是什麽？”

沈清蕪角帶笑，“都說是了，怎麽可能告訴你。”

說完這句話，就和祝穗安一起去走廊吹風讓大腦清醒過來了，徒留他在座位上為那個不可言說的好奇得抓耳撓腮。

難不的也跟他一樣？

不，不可能，沈清蕪看著就像是還沒有萌春心，滿腔隻有學習的乖乖，而且格單純，如果真的也喜歡他，肯定會餡的。

思索一圈下來，賀妄倒是想開了，隻要的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一切都可以接。

王行舟起出門扔垃圾，他順手將那團紙拿出來，“幫我扔一下。”

已經走到了後門的王行舟調侃，“喲，這麽大一團草稿紙，這您不得給我點小費啊？”

“滾一邊去。”賀妄抬手，作恣意地將紙團扔向他。

結果王行舟沒接住，紙團從他邊過，直接飛出了教室，砸到了一人的小上。

王行舟低聲音，“霧草！包青天！”

賀妄忽然有一不好的預。

被所有學生所忌憚的教導主任板著一張臉，俯撿起地上的紙團，扯著嗓音喊，“誰扔垃圾？整棟教學樓就你們班最跳！一點兒也不知道共同維護校園環境！”

王行舟訕訕道，“我的我的，不好意思啊老師。”

他的認錯速度還算快，教導主任也沒想刁難他，點點頭正把紙團扔進垃圾桶裏，忽然瞥到皺的紙團上有一個“喜歡”的字樣。

他的虎軀一震，渾的細胞都嚴陣以待，臉鐵青地打開了那團紙。

“艸——”賀妄低聲罵了句髒話，心底一咯噔。

教導主任的臉如同鍋底一般，中氣十足，“王行舟！！！你給我過來！”

王行舟不明所以，“怎麽了？”

他心裏嘀咕道，怎麽包青天看完紙團那麽生氣，難不妄哥在上麵寫了他的壞話？

還沒想出個緣由來，賀妄就站到了他麵前，“老師，這是我的。”

教導主任的麵一陣黑一陣白，手指著他，“賀妄你真是膽大包天！你給我滾過來！我們去辦公室好好談一談！”

走廊上的同學都驚呆了，包括隔壁班的人也都朝這邊張著看熱鬧。

大家都很好奇賀妄究竟幹了什麽才惹得教導主任這麽生氣。

沈清蕪更是滿頭霧水，如果沒看錯的話，教導主任手裏的紙團就是賀妄在遮掩的那一個。

在賀妄路過邊時，眼眸裏含著幾分擔憂，前者想要手的頭，但想想還是算了，隻是低聲說了句，“沒事，等我。”

教導主任回頭正好看到這一幕，更是火冒三丈，語氣更嚴厲了，“快點走！”

等到兩人的影消失在樓道口，王行舟才“WC”出聲，“完了完了，看包青天這臉，下周一妄哥念檢討沒跑了。”

賀妄是踩著上課鈴聲進來的，剛一落座，四麵八方的小紙條就朝著他遞過來了，為他的同桌，還是坐在靠走廊位置的同桌，沈清蕪也幫忙接了好幾張紙條。

紙條上的問題都是同一個，問他有沒有事的。

賀妄懶得回，用膝蓋撞了一下沈清蕪，“阿蕪，我提前給你道歉。”

沈清蕪不明所以，“怎麽了？紙團和我有關嗎？”

從來沒有在賀妄臉上見到過這麽局促、猶豫的表，好似千萬種緒混合在了一起，以至於有些難以啟齒。

賀妄輕咳了一聲，不敢看，“那什麽，紙團是、是那個……我寫給你的……那個咳咳咳，書。”

沈清蕪手裏的筆“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