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忽然抱我是什麽意思？”

他要是不問清楚，今晚恐怕都睡不好覺。

沈清蕪啞然失笑，“你來就是問這個？”

忽然有了一個猜測，他該不會是回房間之後一直在想這件事，直到自己沒想通，才憋不住了過來問的吧？

年的黑眸明亮而幽深，“忽然抱我什麽意思？不是說那是我考進年級前一百的獎勵嗎？”

想了一下，“那算預支吧。”

“不行！”賀妄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怎麽自己過來問句話還把之後的獎勵給問沒了一個？

“不能預支，這可是你自主主張抱的，跟年級前一百的獎勵沒關係。”

“安一下你而已。”沈清蕪眼底含笑睨著他，“好吧，以後不自作主張了。”

那四個字咬字清晰，語調加重地特意強調了一下。

那個擁抱並沒有維持幾秒，幾乎是挨了一下就分開了，完全沒有異之間的曖昧氛圍，更像是朋友間的加油打氣。

賀妄去拉的手，“別，我剛才口快說錯了，不是自作主張，以後這種安點多來點兒。”

沈清蕪往側避了一下，沒讓他牽，“想得，就這一次。”

往外攆他，“沒什麽事就趕去睡覺。”

“最後一件事。”門要關上的時候，賀妄手抵住了門板。

沈清蕪關門的作頓住，等著他說。

年那張肆意張揚的臉在門後出來，他輕聲道，“阿蕪，晚安。”

往後的日子裏，賀妄明顯學習得更認真刻苦了，真正潛心學習後會發現，高中生活是平淡又枯燥的，每天都日複一日地循環，忙碌又充實。

他也是第一次到了挫敗、煩躁和焦慮，為了激勵他，沈清蕪微調了獎勵製度，把他心心念念的“哥哥”環節給安了進去。

賀妄每一天的熬夜刷題都沒有白費，績和名次眼可見地往上漲了，就連之前對他頗有怨言的教導主任都刮目相看了。

在高三上學期的期末考中，他以年級第50名的名次堪堪保住了沈清蕪親手給他做生日蛋糕的獎勵。

他原以為，生日蛋糕得在生日當晚才會收到，但在前一天晚上，他刷完題正要睡覺，忽然房門被敲響了。

起打開門，一個小巧致的蛋糕出現在麵前，上麵還著“18”數字的彩蠟燭，燭火被風吹，影搖曳間，出沈清蕪清麗如畫的漂亮眉眼。

眉眼含笑，像是窗外的皎皎月，“十二點了，賀妄，生日快樂。”

那一瞬間，賀妄的心如同跳的燭一般難自抑。

親手做的蛋糕，上麵用巧克力醬畫了一隻Q版小狗，因為考慮到是兩人吃，所以隻做了四寸的。

兩人坐在賀妄起居室裏的小餐桌前，房間裏的燈都關掉了，隻剩下了生日蠟燭散發出來的微弱暖。

讓他許願吹蠟燭，年卻將蛋糕往麵前推了推，“許願機會讓給你，做蛋糕辛苦了，沒傷吧？”

“沒有傷。”沈清蕪沒拒絕，認真道，“那等我十八歲的生日，把許願機會讓給你。”

賀妄深邃立的眉眼映照著的影，角上揚，“好。”

沈清蕪閉眼在心中默默許願。

希賀妄能心想事，考上京大。

睜開眼，吹滅了蠟燭。

房間瞬間陷了一片黑暗當中，隻有朦朧的月過玻璃窗照進來，能讓他們在昏暗的環境下勉強看清對方的廓。

控房間燈的遙控就放在桌上，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去拿，一不小心手在了一起，指尖相的那一瞬，房間裏的氣氛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又像是蛋糕上的油融化了，所有的甜膩味道都擴散到空氣中，讓每一次的呼吸都變得不同了。

賀妄的結上下滾，心裏忽然蠢蠢，生出了想要順勢握住的想法。

但還沒來得及實踐，沈清蕪就已經按下了按鍵，房間裏瞬間恍如白晝，讓他那點兒不堪的小心思了回去。

四寸的小蛋糕他們兩人分著吃了，正好合適。

賀妄抬眸看向，正要開口說話，忽然沈清蕪的上往他這邊靠過來。

後者的僵住了，如同被定在了原地無法彈，一時間也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該做什麽，隻有沉沉的目下意識地看向了的。

飽滿紅潤，剛才還吃了小半塊蛋糕，應該很甜。

下一瞬，他的角被溫熱的東西輕輕上了。

是沈清蕪的指腹。

清冷空靈的臉放大了幾倍也依舊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沾上油了。”

他腦海中什麽雜念都消失了，隻顧著一瞬也不眨地注視著的臉，連自己說了什麽也不太知道，“好。”

沈清蕪啞然失笑，手了他，“你聽到我說的什麽了嗎？”

賀妄又盯著那一細白的手指看，數秒之後心神才堪堪穩住，故作鎮定道，“聽到了。”

說，“你今晚怎麽呆呆的。”

賀妄被黑碎發遮蓋住些許的耳尖鬼使神差地紅了一點。

這種角沾上東西，另一個人用指腹去的節，在偶像劇裏不應該都是男生對著生做嗎？

怎麽到他們這邊就換了個位置？

沈清蕪起，“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

賀妄也跟著站起來，話沒過腦子，“那我送你。”

空氣詭異地沉寂了一秒，他倏的反應過來了。

他今晚腦子真的有點病。

沈清蕪的臥室就在他隔壁，用得著他去送？

他真是被剛才忽然湊過來的舉給撥得不正常了。

沈清蕪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但說出來的話要委婉很多，“應該不用吧？就幾步路。”

他輕咳了一聲，了下鼻子，“哦。”

沈清蕪轉，剛走了兩步又被賀妄住了。

“沈清蕪。”他了的全名，眸底蘊含著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炙熱緒，“等你十八歲生日，我有話要對你說。”

輕笑了一下，“好啊，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