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你給人當三兒了？”中年男子憤怒的聲音傳來。

蘇青心裏“噔”的一聲，饒是猜到這通電話的目的，還是難極了，忙解釋道：“爸，不是這樣的，我……”

“還說不是？若不是，對方會讓人來學校鬧？現在整間學校都知道你幹的醜事，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蘇青嚨裏酸酸的，像含著檸檬，“難道名聲比我重要？”

“我蘇某人教書育人這麽多年，一向人崇敬，對得起天地良心。你，是我唯一的汙點！”

蘇青吸了吸酸氣，“你寧願相信別人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我沒有當三兒。”

“那當年孩子的父親為什麽沒出現？當初我連你奉子婚都忍了，可你說那個男人拋棄了你。我說去要去找他，你攔著不肯，讓我當他死了。我隻當他始終棄，不勉強你。結果竟是因為對方早有家室。”

“我給你最好的教育，教你做人的品德，送你去留學，教你知書達理，結果你和有家室的男人廝混。現在愈演愈烈，還和他糾纏不休，導致人家的妻子找人上門來鬧，去你母親的琴行也鬧了。我們一家人無辜被你拖下水，遭這種恥辱。”

“你們一家人？”蘇青苦笑，淚水控製不住，“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家人嗎？”

“從你不聽我的勸阻，非要生下孩子，我蘇某人就沒你這個兒。你好自為之，別再敗壞我們蘇家的聲譽，否則我絕不客氣！”

“啪——”電話掛了。

鏡中的蘇青，淚流麵滿。

親是最溫暖的港灣，卻也是最鋒利的利刃，一下就刺進心裏最的地方，眼淚“嘩啦啦”的。

努力地想控製眼淚，卻流得更兇了。

蘇青一直哭一直哭，哭了有十分鍾，直到遠遠擔心地敲門。

“媽咪，媽咪你沒事吧？媽咪。”

“我沒事……”蘇青哽咽，一邊擰了一條熱巾放在眼睛上敷了一會兒才出門，兩隻眼睛腫得像核桃。

遠遠擔心地著。

蘇青努力地出一抹笑容，“不是想吃肯德基嗎？我現在外賣。”

……

風霆八點多才來到醫院。開了一整天會，實在不出時間，然而他的心早早地已經飛到了這裏。

剛到就上蘇青從病房出來，風霆揚起笑容，“這麽巧。”

“外麵冷，我們進去說。”

“就在這說吧。”蘇青低著頭，長發散落在頰邊，遮住了臉上的表。

風霆察覺臉不對，“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你以後別再來了。”

“為什麽？”風霆本能地問。

“不合適。風霆，你是有家庭的人。”

“我已經讓律師著手辦理離婚的事了。”

“那是你的事，目前你還沒有離婚。”

“我知道，我會催。隻是離婚涉及兩家，尤其是涉及到甜甜的養權，必須做好充足準備……”

“那與我無關。”蘇青打斷他的解釋，“我不想知道你的事，我隻知道我不喜歡你每天往這跑。”

“不喜歡麽？我每次來你都是高興的，你瞞不過我。”

蘇青被說中了，覺得諷刺。是啊，無法否認自己心總有一自己無法控製的喜悅和期待。每一次他來，的心跳就會加速。

一直說自己不是三兒，可更像是在自欺欺人，無法說服自己，不敢去麵對。就是活該被鬧！

“我不高興，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蘇青……”風霆想安，但是剛出手，就猶如躲避蛇蠍一般連退兩步。這一舉，真的讓風霆心裏難。

“你來會引來很多閑言碎語，對我和遠遠影響不好。”

“就因為他們的話？你管他們做什麽？隻要你自己問心無愧。”

“可我就是做不到問心無愧。”蘇青抬頭，激地著他，眼睛紅腫，“因為在我心裏，我也認為自己是個三兒。每一次見到你，我都狠狠譴責自己。風霆，這個飲鴆止，你知道嗎？”

就像承了天大力的弦，繃著，隨時可能崩裂。

風霆心疼不已，是他不對。他也知道應該先理好自己的這邊的關係再來找，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一方麵是想照顧遠遠，另一方麵也是想見到。

“對不起，給了你這麽大力。”

“我答應你，在離婚之前絕對不來找你。”風霆承諾道。

“離婚後也別來找我。”

“可那時候我已經是自由之。”

“你那時候自由，不代表你沒有欺騙過我。風霆，我忘不了你對我欺騙，我們不可能和你複合。”

“難道你就忍心因為曾經的錯誤，放棄我們將來的幸福，放棄給遠遠一個完整的家庭？蘇青，我知道你有原則，我也知道你心裏有一道坎兒。可是人誰無錯，如果你一直拿過去的過去懲罰我，那麽我們永遠沒有未來。”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好，我先不說，一切等我離婚再談。”風霆不敢得太。現在也不是能夠討論這些的時候。他相信等離婚之後，一切問題都能自然而然迎刃而解。所以，絕對不是現在。

風霆把一個遊戲機遞給蘇青，“給遠遠的，你幫我拿給他。”

“他不能收。”

“這是我最後一點請求，嗯？”風霆拉過的手，將遊戲機塞進蘇青手裏，“這段時間我不會過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再回來，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風霆握了的手，給了一個堅毅的眼神，轉離去。

蘇青的眼睛又一次紅了，忙仰起臉，努力地不讓眼淚流下來。不可以哭，不可以……

風霆原本去搭電梯，忽然心有些煩悶，改走樓梯。剛推開樓梯間的門，隻聽見幾個五大三的中年婦聚在一起。

“錢呢？什麽時候給我們？”

“哎呀，急什麽，那個風太太有錢，肯定不會我們的，一會兒就打過來了。你看我多好，有什麽好第一時間想到你們，就這麽鬧一天就五千塊，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是啊，明天還繼續鬧嗎？”

“鬧，當然鬧。那邊吩咐了，主要是要鬧得孩子知道這些醜事兒。再鬧得在整間醫院名聲臭掉，變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是讓人把牆上那些字塗掉了嗎？今晚再找兩個人，重新寫上去。”

“好，沒問題，我侄子專門追高利貸的，他搞這個厲害！”

風霆的臉徹底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