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無命角笑意藏也藏不住，暗暗攥了桑遠遠的手指。

“哦？我看未必。”姜雁姬冷笑一聲，緩步上前，走到幽無命另一側旁，一只玉手抬起，搭上幽無命的肩，另一只手了自己仍舊年輕、毫無瑕疵的眼角，紅微分——

“幽州王，我慕你年有為，英俊強盛，愿委于你。你稱帝，我為后，我將心腹能人，文武將，地下基勢力，盡數于你手，全力輔佐你。你有此助力，必能順利接任天下共主之位，就一代圣君。否則，是那爛攤子，都夠你頭疼不知多年。”

此言一出，幽無命與桑遠遠都真實地驚呆了。

“你沒病吧！”

只見幽無命重重打了兩個寒，二話不說，反手制住姜雁姬，封死了的靈蘊。

姜雁姬笑容愈盛：“怎麼，幽州王喜歡用強麼？那也很有意思。”

幽無命覺得自己的變得木木的，靈魂好似飄到了頭頂，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半晌，他終于緩過了氣。

“真是……想要一片一片，切你的。”他重重了兩口氣，“你竟敢，竟敢，……小桑果，我要瘋了。”

最后一句話是從牙里飄出來的。

他想過很多很多次抓住姜雁姬之后的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過眼前這一種。

那對屬于他娘親的紅，一字一字吐出這樣的話來，于他而言，無異于凌遲之刑。他到天旋地轉，兩眼發黑。

桑遠遠亦是一陣陣眩暈。

反手扶穩了幽無命，偏頭沖著姜雁姬怒吼：“你當真是無恥之極！你怎麼可以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你怎麼可以，對姜雁姬的親生孩子，說出這樣的話！”

姜雁姬一時回不過神，聽到桑遠遠罵，立刻回罵道：“賤婢，往我上潑污水，你這是想污蔑我與老幽王有什麼不齒的關系麼！幽無命，我與老幽王絕無首尾！不信，你可與我滴驗親！若你與我沒有任何關系的話，我要你補償我。你放心，我定會你嘗到世間最妙的滋味。”

幽無命摁住額頭，呼吸更重：“小桑果，算了。不必尋回我娘了，我要死，要，盡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讓，嘗遍世間千種酷刑，我……”

他的手在重重抖，五指搐，緒幾乎徹底失控。

桑遠遠已很久很久沒有見幽無命出這麼可怕的表。他的雙目一片赤紅，面青如鬼，白如紙，額頭上青筋布，五指搐痙攣。

深吸一口氣，狠狠向眉目輕佻的姜雁姬。雖然姜雁姬并不知道幽無命是這軀的親生孩子，但做的那些事，以及此刻對他造的傷害，真是萬死難贖。

桑遠遠怒道：“你可知道幽無命他是誰！你占了姜雁姬的，殺害了心的丈夫和孩子！如今，地獄中爬出來的復仇之魂便在你眼前，你竟還敢口出污言穢語！你當真是，死一萬次都不為過！”

幽無命勾住了桑遠遠的脖頸，力道大得令有些窒息。他說不出話，呼吸一聲重過一聲，沉沉地響徹的耳畔，像是被困在陷阱中傷的兇一般。

桑遠遠怒斥姜雁姬：“午夜夢回，你難道不曾看見過父子二人的眼睛麼！世間，怎會有你這麼厚無恥、卑鄙下作之徒！”

心頭的憤怒令桑遠遠眼眶通紅，眼角不自覺地滲出了淚水。難以想象，此刻的幽無命該有多麼痛苦。

偏還不得姜雁姬！

姜雁姬的雙眉越皺越。

“什、什麼……”難以置信地向幽無命，“你是明小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你不能怪我，要怪你就怪你自己！我本來早已弄丟了你們父子二人的行蹤，我都已經放棄尋找了，誰你，誰你雕了那麼多和我一模一樣的木頭人扔在河里呢？是你自己暴了行蹤，是你害死了你爹和你自己，你不該怨我！”

一聽這話，桑遠遠只覺天旋地轉，心中的擔憂和心疼暴涌而出，急急向幽無命。

只見幽無命的眸中燃著黑焰，帶著焰的淚變了黑，順著眼角緩緩流下。

抖的五指燃著焰，停在了距離姜雁姬脖頸毫厘之。

他已有些神智不清，腦海里傳來一陣又一陣切割劇痛，他不想再管真正的姜雁姬了，現在，就要讓眼前這個人，嘗到煉獄的滋味！這些日子得到的和溫暖，如珠般蒸發無蹤，他再一次陷進了黑暗泥沼，再一次，變了一整塊發了霉的苔蘚。

他要報仇，他只要報仇……

桑遠遠撲上前，半摟半抱，擁住幽無命，將他推到一旁。

“幽無命，冷靜些！”

他的眼珠在眼眶中劇烈地震，他慢慢垂下眼睛，。膽敢攔在面前的一切，都會被他毫不遲疑地撕碎！

……可是這是他的小桑果啊……

他抖的手指攥住了纖細的手腕。

“小、桑、果。不要，攔我。”他一字一頓。

此刻，見到幽無命發病，桑遠遠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角勾起了溫的笑容，將自己的近他那滿狂暴戾氣，未被攥住的那只手輕輕地環住了他，在他的耳畔，輕聲細氣，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溫——

“你容我想想辦法，利用天衍鏡，把這個該死的魂魄抓出來，到時候，隨便你怎麼收拾。不要著急，能進去，自然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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