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後,“我們如此鮮明的活著”的言論就像是洪水猛一般,直接在整個東京的上空瀰漫開。
就和之前所有扮演文藝青年的人都會在一個路燈之下,頭微微擡起四十五度看向天空,然後用凝重的神以及憂愁的語句說出一句:“生而爲人,我很抱歉”一樣,現在這羣人見面打招呼的時候會說上這麼一句:“我們原來都是這麼鮮明的活著。”
雖然這樣的言論在他們的父母看來,顯得有些奇怪,難道平常不是活著還是說活得不夠鮮明?可是,鮮明這個詞彙是用來形容活著的嗎,那如果說這樣的話,是不是也可以用盛大的活著之類的。
林上桂一對這些話原本是不屑一顧的,甚至他都覺得,平常把這種話放在上念道的人並沒有任何的出息,就像是攀附在蜂巢外面的那些蜂一樣,對外宣稱他們是守衛王的衛士,然而實則啥也不是。
買完菜回家的路上會經過一座橋,今天在橋上有一個高中生,站在橋的邊緣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原本林上並不會去理睬這種事,無非就是放學之後看風景罷了。
但是還沒等他完全走過,就看著那個男生一個利索的翻躍過圍欄,朝著大橋底下的河就猛地紮了進去。
“喂,等等,有人跳河了!”
“快來人啊,救……救人。”
林上左右環顧了一週,發現並沒有半個人影,但是看著河裡面那位很明顯並不會游泳,手腳上下揮舞的時候,河水已經猛地朝著他的當中灌進去。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林上也沒有多想,直接把手裡的菜往旁邊欄桿腳下一放,猛地跳下去。
好疼。
他雖然會游泳,但是從來都沒有從這個高度跳下去,爲什麼不在旁邊的岸上下去呢,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等到把這個孩子救上岸的時候,他更加清晰的覺到背後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知不知道剛纔有多危險?”
他朝著這個學生瞪了一眼,再擡起頭看了一眼橋和水面的高度,他爲自己的勇氣到敬佩。
“不然我也不會跳,我想死。”
男孩瞥了林上一眼,看他的眼神,多半是覺得林上有點多管閒事了,只不過還沒有繼續說話,嗆著的水就讓他發出了猛烈的咳嗽。
“鮮明的活著難道不好嗎?”
林上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的臉一定很紅,不,自己應該爲了那些自稱爲王衛兵的蜂當中的一個,在外圍的地方,扭著屁。
“大叔,想不到你這個年紀了,還會說一些年輕人之間說的話。”
林上尷尬的笑了兩聲。
劫後餘生的兩個人被冷風趕進了暖和的地方,在吃完一碗熱騰騰的拉麪之後,男生告訴林上,自己跳河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他所深的一個孩子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去世前的最後一秒,我沒有在那裡,之前我每個晚上都會在的,只是那段時間我家裡有了事,我的母親也去世了,當我料理完我母親的後事之後,去找才知道,原來……”
“那你也不應該……”
“這個世界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林上先生啞然,沒有接著說。
很顯然,這樣的事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如果說按照小院一樹的書劇走下去的話,那麼這個男生確實是必死無疑的。
在一個明的日子當中,他挑選了一依舊是被影籠罩的地方,然後用一些不得在之下所暴的手段來結束自己翳的一生……
甚至,林上都幫他的死亡想好了一個名字,做世界孤寂了。
林上的腦子當中忽然之間跳出來一個詞彙,。
他看過好幾遍《失樂園》了,雖然一開始他無法理解那兩個人爲什麼會選擇死亡,但是隨著讀了好幾遍之後,他漸漸開始明白了。
也許被他變得平庸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唯一有一個東西可以獲得最大的自由的話,那麼應該就是了。
或者說眼前的這個孩子所經歷的纔是真正的。
真正的應該是經歷生離死別的。
拋開一切的纔是真正的。
在這個世界上,越是純粹的東西越是不可能存在,而恰恰因爲它不可能存在,所以無數的人都會追求。
不過林上並不是覺得讓這個男生就此喪命是一件很浪漫主義的事。
尤其是從他這個被喊大叔的人看來。
現實與那些作家筆下的世界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當然了,如果說那些作家筆下的世界真的存在的話,那麼他們也不是作家了,應該是創世神。
“可是我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了。”
“活著沒有任何的意義,不過我想,難道你就不想要去見一面寫你們故事的那個人嗎,還有就是最近很是火熱的《失樂園》的作者。”
“生命永遠都是不是靠著別人來賦予意義的,而且我覺得活著不管它有沒有意義,活著就是活著。”
“小阪武弘知道吧。”
他指了指頭上,“那個紅帽子,他之前也是要死的人了,這不是照樣活著,我是覺得,站在你的角度,可以更好的去世界,因爲你沒有任何的牽掛了。
所以對於其他人來講一定要完的事,你沒有了任何的負擔。所以爲什麼,我是說,退一萬步來講,在死之前,爲什麼不多去看看這個世界呢。”
看著這個男孩子好像是改掉了念頭,林上不由得鬆了一大口氣。
既然這樣的話,他想反正都救下來了,倒不如直接送他去東京,找到小院一樹。
然後當著小院一樹的面告訴他,這裡有個一心想要尋死的人。
同時,希他作爲一名作家,能夠寫出點東西出來,給予這個男生一個活下去的目標。
應該算是讓小院一樹賦予生命意義。
畢竟救人這種事,不管是誰,應該都會覺得無上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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