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要求有點變態啊。”
我以為申公是開玩笑的:“那幻姬要是急眼的話你可得頂上。”
“好說,反正打不過我。”
直到現在我都沒聽出來有啥問題,但當我轉過頭,看見申公用看死人的眼神盯著妘螭,這時候才覺不對勁兒了:“你不會真想弄死吧?”
“你當我跟你扯犢子呢?”
我趕搖頭:“大哥,我剛答應完要留人家師父一命,結果你現在又要弄死,這不相當于讓我把拉出去的屎往回坐嗎?”
“坐就坐唄,你那麼大屁眼子還怕坐不進去嗎?”
申公還是死死盯著倆人手的方向:“我告訴你顧言,這山河畫卷的神奇你本想象不到,今天你為它增添的每一分力量,日后可能都會為你保命的本錢。
我知道這麼做不地道,但都到這節骨眼上了,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未知數,誰還會有心思去在乎這個?而且要我說,幻姬對師傅兒就談不上啥分。”
“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有道德底線的,背信棄義這事兒真做不到。”
我還是搖頭:“算了老哥,給山河畫卷補充能量這事兒咱還是想想別的招吧,這才剛開始,往后還得死一大堆呢,真沒必要非得差這一個。”
“從頭到腳,連帶著魂兒都換了一遍,還是沒心慈手的臭病。”
申公一副恨鐵不鋼的語氣,但也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行,那就讓你當回好人,幻姬這娘們兒也幫了不忙,確實沒必要得罪死。”
這就是純純的刀子豆腐心,我估計對于這件事其實申公心里也拿不定注意,所以才把話放出來,想讓我當這個壞人幫他下下決心。
現在我給出了反對意見,他索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要沒啥事兒的話,我去把手吧,剛才匯聚過來的星力還沒散,別浪費了,趁這機會請這幫王八蛋看看流星雨也好。”
我撂下這句話就要手,但立刻被申公拽住:“忘了?我要的是同歸于盡,你一個點星陣把這些魔衛弄死,那這些鬼差怎麼置?”
“我出不出手,對場面的影響也不太了。”
我從申公手上掙開,手朝戰場上指了一圈兒:“你看吧,這些魔衛都在茍延殘,冥府這些鬼差幾個打一個,還有我的星力護持,這種況下還能被弄死的,就算死這兒也起不了啥作用,與其這樣,倒不如讓我過把癮。”
“你就嘚瑟吧。”
申公倒是沒攔我,只是喊了一嗓子,這時候我在星力的托舉下已經漂浮到戰場最上空,開始俯視腳下正在死戰的人群了。
“星隕。”
從里慢吞吞念叨出這兩個字,分布在這片空間的星力忽然開始躁。
頭頂上方的星圖,一顆顆恒星沿著亙古不變的軌跡不斷變幻,比剛才更加明亮了幾分,數秒鐘之后,所有人都覺到自己的子開始變輕,腳下江水躁不安的翻涌著,兩岸碎石都要搖晃懸浮在半空,并且還在慢慢向上升。
管正是最先發現不對勁的。
它抬起頭看了眼上方快速接近的流星雨,隨后把目轉向我,大喊一聲:“顧老弟你小心點,別把我的人給誤傷了!”
我心說你特麼也太看不起我和大衍點星陣了。
別說我對這東西的運用早就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就算是個新手,在星力的保護下流星也不會去攻擊這些鬼差,它這嗓子多有點看不起人。
所以我就沒搭理他,集中注意力,把識海中的神力放出去,鎖定在這片空間的每一個魔衛上,打算給這階段行畫上個句號。
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遙遠的天際,一顆顆絢爛的流星劃破現實世界與山河畫卷的空間屏障,變一顆顆碩大的隕石朝戰場下方了下去。
“真漂亮。”
我忽然聽見了金發男的呢喃聲,把目投過去的同時,他也剛好轉過頭來看著我:“我曾經見過你們祝融家的巫,在他手上領教過大衍點星陣,你現在發揮出來的威能,已經趕得上他的半功力了。”
“那我得多謝你抬舉了。”
敷衍著回了他一句,這時候隕石也紛紛落了下來。
那漫天黑的、燃燒著的巨石當頭落下,天啟一般的場景讓鬼差們紛紛退避,生怕跑慢了這些東西會砸在自己腦袋上。
可這些魔衛是沒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也不知道危險是什麼,沒人指揮,它們本不知道逃跑,只是因為覺到危險,本能的聚集了全魔氣,握著拳頭朝即將落在上的隕石揮了上去。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撞。
魔就算再結實,也終究比不過天外隕石的強度。
一時間,與骨骼碎裂的聲音不斷響起,隕星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將面前敢于阻攔自己的一切碾碎,之后又攜帶著強大的能砸在地上。
瞬間,黑龍江面揚起了滔天巨浪,炸聲連一片,沿江兩岸出現了足足上千個直徑數十米的隕石坑,一場星隕,幾乎把目之所及的土地全部犁了一遍。
這還是我刻意控制了隕石的大小,把它們全部限制在直徑一米左右,否則這會兒腳下就是一片火海和巖漿翻涌了。
“顧言,我此生與你不死不休!”
妘螭是親眼目睹這些魔衛活生生被砸死的。
經此一役,從天心島帶來的一萬多名魔衛全軍覆沒,這是一種莫大的辱,強烈的恨意讓妘螭雙眼通紅:“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你一起,給我的手下們陪葬!”
剛喊出這嗓子,我就知道這娘們兒是打算自了。
果然,話音落下之后妘螭也不再跟幻姬纏斗,直接揮出一掌將退,然后直奔著我沖了過來。
“師父,您別沖。”
打了這麼久,妘螭現在也是強弩之末了,幻姬毫不費力的追了上去,擋在面前:“您之前答應過我,如果輸了,就束手就擒的。”
“滾!”
盛怒之下的妘螭本不管幻姬說什麼,再次揮出一掌直奔心口。
幻姬輕描淡寫的揮掌迎擊,這種況下,妘螭的攻擊的確沒有傷到的可能。
不過就在二人的掌力即將撞的那一刻,變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