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泉於次日下午複歸臨京，見到南楚。

南楚開門見山問他，“你以前接私活是什麽價？”

董泉，“價格不定，看雇主幹什麽活兒。”

“那你一般都幹什麽活兒？”

“保護人員、護送件、追擊對手……”

作為一名職業保鏢人員能做的事，他幾乎都做過。

南楚思索幾秒，還是問，“價格都怎麽開的？我不太了解你們這一行。”

過年這種聘請，時間雖然短，卻因為大型節假日，傭金應該不是平日能夠比的。

董泉了，“大小姐您看著給就行。”

“我去準備合同。”

董泉出聲，“不用簽合同。”

南楚止步，笑問，“不怕我不認賬？”

董泉，“大小姐不是小氣人。”

不會虧待他這三瓜兩棗。

就這樣，董泉留下來，住在了南家祖宅二樓的客房裏。

他也不知道南楚招他回來是要做什麽事，雇主的事他從不多問。

雇主的吩咐，全力以赴的完，才是他的任務。

南家傭人很多，但並沒有顯得很熱鬧，反而是著冷清。

雪連下了三天，難得的堆了起來。

南楚問董泉，“你會堆雪人嗎？”

“沒堆過。”董泉搖頭，卻是走下臺階進雪地裏，開始將堆積的雪花歸攏。

沒一會兒，南楚也參與進來。

房簷下是坐在椅裏的南老爺子和南父。

傭人們都在旁邊看著。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努力，兩人終於堆出了一個。

“這是鹿還是兔子？”南楚好笑的問。

或許是都沒天賦，這一堆雪塑造出來的形狀並不明顯。

董泉說，“鹿有角，這是兔子。”

“可是鹿也有沒角的時候呢。”南楚辯駁。

董泉想了想，“鹿比兔子高。”

“這又沒有腳。”像是故意扛起來。

“耳朵那麽長，就是兔子。”董泉指著耳朵，雖然看起來塑造得不太像耳朵。

南楚繼續杠，“這個耳朵那麽寬，兔子耳朵是窄的。”

董泉無言以對之下一本正經的點頭，“有道理，這是鹿。”

就算雇主說這是豬，那也一定就是豬。

南楚站在那裏大笑，笑董泉一點原則都沒有。

董泉扯了扯角，沒有回應。

忽的，那邊傳來一聲呼喊，“楚楚，小楚……”

笑聲止住，南楚猛地回頭。

隻見原本坐在椅上的南老爺子站了起來，朝著手，慈祥笑著喊的名字。

已經很久很久，沒人用這樣的語氣，喊過的小名了。

老爺子的這聲呼喊，就像是被塵封的召喚，喚起了南楚藏在心中的脆弱。

那一瞬，眼眶通紅。

淚奪眶而出的那一瞬，也飛奔過去，抱住了南老爺子，“爺爺，您終於認出我了。”

老爺子抖的手為南楚拭眼淚，溫的問，“楚楚你哭什麽？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大委屈？告訴爺爺，爺爺替楚楚出氣。”

這樣帶著心疼的詢問，就像是最堅的矛，刺穿了南楚防壘的盾，所有堅固轟然坍塌。

這一刻，就是一個盡天大委屈的可憐人，脆弱到了不能自已的地步。

如同驚裂的玻璃，一就會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