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像是被什麽狠擊了一下，恍然想起那天他自己說的那句“隻要我想，你就必須給。”，季明俊臉上的瞬間褪去。

強烈的懊悔和自責湧上心頭，他慌得不聲：“不是這樣的，我不是……老婆，對不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有些語無倫次，滿臉愧疚地看著。

眼淚不聽使喚地在眼眶打轉，舒芮咬屏氣，才強忍住沒讓它掉落，平複了一下緒，沒有回應他的話，隻淡淡道：

“我的撕裂傷還沒好，不敢奢求季大爺能溫以待，隻希你今晚能快一點結束。”

的話是平靜無波的，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怨恨，好像隻是在妥協，又或者是……接了某種現實。

可“撕裂傷還沒好”幾個字卻像是一把利劍，直接進了季明俊的心髒，讓他心疼得難以呼吸。

還說——

不敢奢求季大爺能溫以待……

想起自己那日的暴行，季明俊懊悔莫及，著眼中搖搖墜的淚眼，他抖著手去拭。

嚨像被刀割一般，他艱啞聲，“對不起……”

他的手還沒到的眼角，人就將臉一偏。

“滴答！”

一滴淚珠滴落在枕頭上，聲音不大，卻也仿佛滴進了季明俊的心。

他的手無措地僵在了半空，還未做出下一步作，下的人瓣啟：

“你若要發泄，能快一點嗎，我明天還要上早班。”

季明俊心頭一，臉愧難堪極了。

“我不是要發泄……”

他想要解釋，可低頭就看見兩人還維持著極其曖昧的姿勢，他頓時沒了底氣，慌地從上退開。

“對不起，我今晚不會，不會再傷你的。”

那天他以為喜歡範才良，心中除了極度的妒忌之外，其實還有心慌無助，他不知道該拿怎麽辦，隻有狠狠占有，他才覺得是屬於自己的，他才能覺心安。

可當時瘋狂魔怔的他卻忘了，他一個剛勁有力的練家子，沒輕沒重地發起狠來，本就不是一個弱的子能承的。

再加上當時本能的抗拒也讓他很是難以自控，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刺激，讓他瘋到把弄傷了也渾然不察。

“對不起，老婆，那天是我的錯，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對不起……”

季明俊把人抱進懷裏，在耳邊一遍一遍地道著歉。

舒芮好不容易繃住的緒在他充滿愧疚和歉意的道歉聲中崩裂，這幾天來一直憋在心裏的委屈瞬間湧上心頭，竟沒忍住泣了起來。

氣惱地用力就要推開抱著的男人。

聽見的低泣，季明俊哪裏敢鬆開，隻能把人摟得更。

舒芮掙不開，心中又有氣，幹脆張就狠狠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撒氣。

一陣疼痛傳來，季明俊疼得了一口氣，但他卻沒有躲閃，心甘願地著。

察覺因為太用力而呼吸不穩，他甚至還地抬手給順背。

他的作讓舒芮子一僵，死死咬著他肩頭的牙齒緩緩鬆開，有些怔然地抬頭看去。

視線撞了那雙帶著似是縱容的溫眼眸中。

舒芮愣了愣。

本來想讓他也一下疼痛的滋味的，沒想到他是這麽個反應，頓時就覺得沒意思了。

但不得不承認，咬他一口，心還是好了許多，連心裏的憋屈也消減了不。

季明俊也低眸在看，暖橙的燈下，水汽未退的雙眸如淬星，氤氳迷蒙，因為哭泣，鼻尖也紅紅的。

我見猶憐的模樣，季明俊看得心，更心疼。

他抬手輕了一下的潤的睫，溫的聲音帶著哄意：“別哭了，好嗎。”

舒芮吸了吸鼻子，推開他的手，不說話。

“你要是還不消氣，那我再讓你咬一口？”季明俊把人摟近些，“你想咬哪裏都行。”

“我才沒那麽無聊。”人瞪他一眼，嫌棄地哼了哼，“渾都邦邦的，有什麽好咬。”

聲音帶著鼻音，的，聽得季明俊一整顆心都化了。

“那你要怎麽樣才能消氣？”

他看著懷裏的人，隻覺得此刻想要他的命，都行。

舒芮瞥他一眼，低喃，“我才不像你那麽小氣，發脾氣。”

“我哪有發脾氣……”

季明俊瞪大眼睛，想辯解，可想起那晚的事，他又瞬間覺得理虧了幾分，最後，低頭抵著的額頭，帶著幾分委屈地著漉漉的雙眸。

“我哪裏是小氣，我分明是吃醋了，你難道瞧不出來？”

低低沉沉的嗓音帶著繾綣的溫，四目相對，舒芮覺他深邃的目仿佛能把人的心都給吸進去，慌忙用力推開他，打消心底莫名湧的漣漪。

“我困了，要睡覺。”

趁機轉了個背對著他。

看著的後腦，季明俊愣住了，明明剛剛緒有些了，怎麽忽然就又不待見他了？

？？？

“老婆……”

他手握住纖細的胳膊，嚐試著想把轉過來。

人卻一下甩開他的手，“不許再說話，睡覺！”

季明俊：“……”

頓了幾秒，他過去從後麵擁著，“好，睡覺。”

舒芮沒有推開他。

有一說一。

他雖然蠻橫霸道，但做錯了事還是能放得下段來道歉的，並沒有端著架子死不承認。

當然，前提是真的是害者，並沒有到他的雷區。

若是真做了讓他不高興的事——

估計，他又會像那天那樣，立馬翻臉，耍渾了。

看來日後非但要管住自己的心，還得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以免怒他，弄得自己日子不好過。

至沒離婚之前，還是希兩人能友好又和平地相的。

第二天早上。

季明俊洗漱完，換服的時候才從鏡子中看到那個痕跡清晰的牙齒印。

上麵的都有些結疤了，可見當時確實是發了狠的咬的。

抬手了那傷口，想起昨晚對他撒氣的樣子，季明俊忽然愉悅地笑了。

願意對他發泄怒氣，跟他算賬，就說明，不會再跟他冷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