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有點後悔了,不應該讓周大娘帶路來的,應該問清楚這家在哪個村子,姓甚名誰,直接自己帶人來好了。
又是一陣飛狗跳。趙家的人都跑了出來。但是葉彩唐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看見一個適齡的可以嫁給周的孩子。
此時不周大娘在哭,趙家的人也在哭,他們讓自家的兒嫁進周家很難說是不是用了一些手段,這對一個普通農家來說,是費了大功夫的,而且可以說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
如果周真的不願意娶,不吃這啞虧,寧可跟他們對簿公堂的話,這一家子的臉就都丟盡了。
現在周死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
而且鄉裏鄉親的都已經知道了自家兒和周家的親事,如今雖未完婚,姑娘的名聲也已經沒了,再想嫁給其他人就困難了。
葉彩唐拽著趙嬸問:“你兒呢?”
怎麽沒看見最關鍵的那個人?
莫非姑娘已經在裏麵哭暈了,不應該呀,恰好不在家?
趙嬸說:“姑娘在裏麵躺著呢,這兩天病了,下不了床。”
葉彩唐問:“什麽病,可請大夫看了?”
“大約是有些張吧。”趙嬸說:“請大夫來看了,也說沒什麽,隻是頭暈心慌沒力氣,躺一躺就好了。”
這是什麽奇怪的病,葉彩唐心裏犯了嘀咕,對趙嬸說:“我進去看看。”
聽起來就像是裝病,可是這姑娘為什麽要裝病呢?難道不想嫁給周嗎?
和周確實是全無的,嫁過去又是做小,如果說不願意也能理解。
可是裝病有什麽用?裝病就能不嫁嗎?
如果有拒絕的勇氣,當時也不會聽父母的安排,去給周下套了。
葉彩唐對夏樾道:“大人,我去看看趙姑娘。”
這裏隻有一個眷,旁人也不好進姑娘的房間,夏樾點了點頭。
趙嬸其實覺得很奇怪,也不知這幾個到底是什麽人,跟我們家又不相識,更不認識我們家姑娘,又不是大夫,有什麽可看的?
但是葉彩唐去的很坦然,就好像去看周家姑娘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葉彩唐進了屋子,果然看見床上躺著一個姑娘。
那姑娘也沒睡,外麵這麽吵,是個活人都被吵醒了。但是也沒起床,隻是支著子往窗外看,仿佛真的是很不舒服。
葉彩唐進屋,察覺到有人進來,轉頭看了過來。
葉彩唐的外表是很有迷的,看起來就是個溫和的好姑娘,所以趙姑娘也沒被嚇著,還以為葉彩唐是周家的人。
這麽大的事,大家肯定以為最傷心難過的就是了,所以單獨來勸一勸,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個年代,男方一般隻要定了親,就算是一家人。哪怕沒有親,方也算是男方的人了。
就比如說,男方定了親,然後方家犯下了誅九族的大罪,未嫁的兒是要牽連的,可是已經出嫁的兒和已經訂過婚的兒,卻可以不算在。
當然,這個時候也要看男方是否有有義。男方可以抓時間讓兩人完婚,方就可以徹底離娘家的牽連。如果男方膽小怕事,也可以退婚。
但是葉彩唐在看見的一瞬間,就確定一點都不傷心難過,但是有一點慌張,有一點害怕。
奇怪的。
葉彩唐心裏又多了一點想法。
兇手總不會是吧?
也不是全無可能。
趙姑娘是有殺人機的。
不願意嫁給周,可是又不能違背家裏的意願。如果周死了,自然不用嫁了。
或者願意嫁給周,但是不願意做小。如果程潤麗死了,那就不用做小,可以名正言順嫁給周了。
如此一來,這種本來不怎麽樣的婚事,就變得十分好了。
趙姑娘怯怯的看葉彩唐:“你是什麽人?”
葉彩唐說:“我是周大娘的鄰居。”
也不算瞎說,周大娘的住離六扇門很近,每天來往,算得上鄰居吧。
趙姑娘點了點頭。
周家遭逢變故,四個人三個出了事,鄰居來幫襯,應該的。
“你別難過。”葉彩唐道:“事已經發生了,難過也沒有用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都是安人,常用的話,趙姑娘又點了點頭。
葉彩唐注意到,趙姑娘的姿勢十分奇怪。
雖然現在天冷,裹在被子裏很正常,可是的姿勢好像一直是扭著的,仔細的看,似乎是為了讓左邊的臉藏起來,不讓葉彩唐看見。
葉彩唐豈是那麽好糊弄的,當下直接就道:“你的臉怎麽了?”
趙姑娘臉微微變了。
“沒事兒。”趙姑娘說:“前兩天下床的時候,不小心磕了一下。”
葉彩唐道:“我看看。”
這姑娘連連擺手,甚至還往裏了一下。
“真的沒事。”趙姑娘說:“很快就好了。”
“那可不行。一個姑娘家,臉上的傷可不能掉以輕心。”葉彩唐嚴肅道:“給我看看,我是大夫。”
“啊?”
趙姑娘被糊弄住了。
而且葉彩唐的作十分霸道,不僅僅是說給我看一下,而且直接就上了手。
而且手上的作非常利落,讓趙姑娘相信,如果反抗的話,葉彩唐一定會喊幫手的。
這種覺十分奇怪,明明對方隻是一個陌生人,為什麽對自己手腳?如此理所應當,理直氣壯?
可是葉彩唐是有經驗的,本就不等趙姑娘想明白,上手就把的臉給掰了過來。
一看,葉彩唐心裏知道不對了。
這本就不是磕著了。
葉彩唐問:“你說你是磕在哪兒了?”
趙姑娘有點心虛,可還是說:“就是床邊,下床的時候頭有點暈,所以沒站穩,磕了一下。”
葉彩唐指了指:“這兒嗎?”
趙家的床雖然不是什麽好床,但是也打磨的十分圓潤,是絕對磕不出趙姑娘那樣的傷口的。
葉彩唐道:“趙姑娘,你好好想想你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麽來的?還有,昨天中午,你在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