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辱

五嬸齜牙咧的，像哭又像笑。

“我的姑娘唷，你還問？

“俺都不好意思說出口，這……這誰曉得那湯裏，還有你和大人助興的藥啊！

“那藥，人喝了沒啥，牲畜喝了會死的！”

昭華瞳孔驟。

“你說什麽！”

助興的藥？

怕不是弄錯了吧！

五嬸直歎氣。

“得了，姑娘，你也用不著替俺惋惜。

“那老牛本就是半死不活的，這下也省得活罪了。”

湯裏有藥，昭華對此一無所知。

可若真的中了藥，怎會不記得？

昭華轉念又一想，貌似有些藥就是會令人喪失那部分記憶。

五嬸後麵說的什麽，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滿腦子都是藥的事兒。

以及，張懷安為什麽要給下藥。

越想越不安。

夜間，張懷安過來了。

昭華躺在床上，不自覺攥住了襟。

帳幔被開後，抬起那含眼，脈脈著來人。

張懷安眼神平淡，“歇了吧。”

蠟燭熄滅後，帳一片黑。

過了幾息，昭華上的被子被掀開了。

取而代之在上的，是張懷安那強有力的軀。

他今晚格外沉默，橫衝直撞地撐開了。

昭華額頭沁出細汗，強忍著起頭的不適。

……

事後，張懷安徑直起，毫無溫存。

“早些歇息。”

他穿好服離開，將昭華獨自留在床上。

昭華上黏糊糊的，本想問他湯裏那藥的事，卻已沒力氣說話。

後麵幾天，張懷安都是這般。

白天見不到他，晚上他一來便是做那事兒。

還都是黑燈瞎火的做。

昭華很累，連著幾天下不了床。

五嬸每天伺候沐浴，起初還很震驚，到後麵就習以為常了。

這天晚上，五嬸自以為聰明地提議。

“姑娘，我也算瞧出來了，大人年輕，氣旺，房裏隻有你一個可不夠。

“你要是想自己好過些，得讓大人多找幾個侍妾。”

昭華麻木地坐在浴桶裏，不發一言。

幾個晚上下來，早就夠了。

可能怎麽辦呢？

逃跑惹怒張懷安在先，如今隻能順從他、討好他。

這樣，才有再次逃跑的機會。

隻是不知，他還要折磨到什麽時候。

好不容易這一世能提前回國，不能再在他邊耽擱下去了。

五嬸彎腰往浴桶裏加熱水，裏還繼續說著。

“不過依俺看，這事兒應該也快了，這幾天，有個姑娘經常過來，大人還親自送到門口，兩人熱絡著呢。”

昭華心裏有說不上來的滋味兒。

難怪白天見不到他，原是陪他那未婚妻了。

第二天晚上。

又是一通折騰。

事畢，燭火亮起，張懷安站在床邊係腰帶，俊逸翩翩，麵若冠玉。

他臉上靜若止水，抑著不可測的緒。

在他後，床榻上，昭華蜷子側臥，揪著前的被褥。

此時散發著淩的，渾充斥一脆弱易碎。

頭發幾乎遮擋住的臉。

眼尾紅紅的。

張懷安要走了，卻突然聽見那忍的啜泣聲。

他轉過去，見掩麵於被褥裏，哭得肩膀輕輕。

真是好不可憐的模樣。

張懷安居高臨下地瞧著，目沉凝。

“哭什麽。”

昭華緩緩抬起頭來，那漂亮的眼睛裏，是支離破碎的心痛。

“懷安，你到底怎麽了？你不喜歡我，你一直在懲罰我，你不肯見我，連做那事時都不願見我，我不舒服……”

張懷安玉眸一沉。

憋了幾天的怒火，終是被撬開一道口子，一發不可收拾。

他一把將拽起，溫潤的眸，掀起驚濤駭浪。

“休要再騙我了，昭華，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麽。

“看不到我這張臉，不是正合你意麽？你可以想象任何人在與你翻雲覆雨……”

昭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圈發紅。

“你怎麽能這樣說！‘任何人’……你當我是什麽，我是青樓的子嗎？

“懷安，你太過分了！

“你這樣辱我……咳咳……”

正說著，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然後，兩眼一黑，人就這麽倒了下去。

“昭華！”張懷安當即托扶住，眼中流出他自己都覺察不到的關切。

他把放在床榻上，接著親自給診脈。

確定隻是氣不足，這才放心下來。

這之後，他吩咐陸從抓藥，送去小廚房熬。

陸從正好也有事稟告。

“主子，那老板方才親自來話，那天的藥，他給弄錯了……”

張懷安稍怔，還沒聽到下文，心底就陡升起一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