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FG基地。
男人一黑訓練服,雙手握起啞鈴,隨著握起的幅度有力張弛,凸顯著勁有力的腱子。
“太太那邊怎麽說?”
被放在凳子上開著擴音的手機裏傳來聲音,是周氏的委托律師:“太太……太太說……”
“說什麽。”
“太太說您是不是早晨鹽吃多了。”
“……”
後麵幾個做平板支撐的小隊員一臉蒙,小五趁著周顯不注意,抬手撞了下科仔:“誒誒,啥意思啊?嫂子關心老大吃沒吃飯?”
科仔累地咬牙切齒,費勁地說:“你傻啊,嫂子是說老大多管閑事。”
小五聞言忍俊不,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話音剛落,正前方傳來一記淩厲的眼刀,小五嚇得連忙咬住了,噤若寒蟬。
訓練的中途,周顯又撥通了蕭棠的視頻電話,那邊很快接通,畫麵一眼,蕭棠就克製不住地把自己的視線朝後麵那群小年輕們看去。
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沒忍住。
隻是,犯了全天下人都會犯的錯。
年輕力壯,充滿活力。
意識到自家周太太沒有看他,周顯不聲調整了攝像頭的位置,將整個畫麵照向了他自己,蕭棠這才訕訕收回目,問了句:“怎麽啦?我正看稿子呢。”
周顯問:“生氣了?”
“沒有。”蕭棠輕應著,“我哪敢生小周總的氣啊。”
不過就是最後一個知道尹瀾被起訴的人罷了,有什麽可生氣的?
周顯眸底清淡,輕哂一聲:“就是生氣了。”
看著人不搭理,周顯沉片刻,想了想才說:“那晚上還吃飯嗎?”
“吃。”蕭棠作一頓,立馬應下,“為什麽不吃?”
“好,等你收工我去接你。”
說罷,周顯活了一下筋骨,又轉而給手中的兩個啞鈴都各加了五公斤的啞鈴片,抬手握起,腕臂用力,暴起的青筋,流暢實,材好到炸。
可偏偏,蕭棠愣是一眼沒看。
小五看得咋舌,忍不住搖頭:“你看老大像不像一隻開屏求偶的孔雀?”
科仔關心的倒不是這裏,他有些擔憂:“別最後偶沒求到,老大拉傷了。”
不過幸好沒他們所願,直至視頻結束前,周顯也沒拉傷,當天下午還不知道起了什麽興致,拉著他們一眾隊友加強訓練,是平板支撐都比平常多了三組。
周顯微著氣,看著重秤上自己的脂率,眉心微蹙。
脂率也不高,也有型,為什麽……就不看一眼?
難不。
他看了眼後幾個累的早已了短袖著膀子的小隊員們,眸子了,瞬間明白。
原來是沒。
當天下午,在拍攝最新一期《名某訪談》的蕭棠遇到了職業生涯中的又一大危機。
因為本次拍攝的商業英不是別人,正是某位前男友,也就是那個在微博上公然挑釁周顯的離婚律師,沈徹。
起先還沒猜測出來,結果白幕拉下來那一刻,蕭棠徹底蒙了。
沈徹笑著和對視,眼底不聲,像隻滿腹壞水的狐貍:“好久不見,蕭老師。”
顧樊作為特邀主持,先一步接過沈徹的話,禮貌笑道:“沈律師,久仰。”
一整場采訪,沈徹都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往上引,幸虧顧樊在場,幫接住了許多話茬,否則這要是片播出來後,恐怕的謠言又得漫天飛起來。
下場後,蕭棠剛從更室換下禮服出來,就聽見沈徹在後住了:“這麽久不見,連個招呼都不想和我打?”
蕭棠一頓,踅看他:“得了吧沈徹,有完沒完?”
沈徹溫聲笑了笑,說話間就要搭在的肩頭上:“我說蕭棠,這麽久,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話音未落,後男人清冽低沉的聲音響起。
“蕭棠。”
周顯像是剛從訓練基地出來的,一休閑的黑皮夾克,頭戴黑鴨舌帽,顯得形更加拔,神清淡,朝手:“過來。”
兩人的視線分明沒有毫撞,可蕭棠卻在這一刻到了一鋒的淩厲。
來不及多想,乖巧小跑到男人麵前,反握住他的手,揚起紅笑道:“今天怎麽這麽早?”
“外麵下雪了,早點吃完飯,早點回去。”周顯邊說著,邊解了自己上的那件皮夾克披在上。
人的形小,被這個足有兩個肩寬的夾克外套一蓋上,擺快要到了膝蓋,鬆鬆垮垮,更顯幾分態。
蕭棠應下,邊的某位沈律師許是知道自己被冷理了,揚起那副不討人喜歡的笑臉,打斷兩人:“呀,外麵居然下雪了,那能麻煩周先生捎我一程嗎?”
聞言,周顯視線淡淡掃過他。
像是才看見這有個人。
蕭棠皺了皺眉:“你不會自己打車回去嗎?”
“怎麽說我好歹也是你前男友,送我一趟都不行?”沈徹挑眉,“我坐你們的車,你男朋友總不會生氣吧?”
“你……”
“沒關係,送周太太的——”周顯將摟在懷中,似停頓了下,“朋友,是我作為丈夫應該做的。”
沈徹盯著他那隻手,笑意不達眼底。
上了車之後,蕭棠剛坐到副駕駛,就聽見車後座的沈徹再次開口:“聽說周先生是玩賽車的,我也偶爾玩一玩,要不找個機會,切磋一把?”
如此挑釁的語氣,周顯不不慢挽上了袖口,緩緩道:“還是算了。”
沈徹見他這副樣子,笑了聲:“你不會是不敢吧?”
蕭棠在一邊聽得快要無語極了,很不厚道補刀:“大哥,我老公是怕你輸得太慘。”
“……”
沈徹閉了閉眼。
“隔行如隔山,沈律師不懂也不奇怪。”周顯從後視鏡裏看了眼他,眸底蘊著微微的挑釁,不聲輕抬下,“但我勸沈律師還是先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興許以後用得上。”
“哪兒能,以後你們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也一定幫忙,就算是看在棠棠的麵子上。”沈徹複而挑釁。
周顯打轉方向盤,眉梢微抬:“是,日後的確還需要再見見沈律師。”
此話一出,就是蕭棠也不理解了,眨了眨眼,滿臉困。
什麽意思,他還想著跟自己離婚?
後排的沈徹捕捉到了蕭棠眼底的那些詫異,怡然自得地點點頭:“也是,畢竟離婚這事誰也說不準……”
“畢竟,我和太太孩子的滿月酒,沈律師還是要出席的。”周顯漫不經心打斷,思索著什麽,饒有深意,“若是我太太喜歡孩子,恐怕沈律師還要多來幾次。”
沈徹怔了瞬,一時間啞然。
蕭棠快要憋笑憋得頭疼了。
周顯是什麽人,從小懟到大都沒能懟過的毒舌腹黑男,沈徹這種小戰鬥級狐貍,上他算是遇見難茬了。
車廂氣氛沉默,蕭棠現在無暇顧及其他,隻盼趕到沈徹的公寓樓下,把他扔了走人。
偏偏,這位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又開始自顧自找事,歎了聲:“還記得嗎蕭棠,你當時哭著求我不要跟你分手的那天,也像是今天這樣的大雪天一樣。”
蕭棠角的笑意一僵。
下一秒,周顯猛地剎車,三人都因為慣同時前傾了下。
“慢走,不送。”
在沈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丟在了路邊。
沈徹:“???”
四周大雪彌漫,簡直寸步難行,別說是車了,停在這四周一片白雪的地方,他這個連東西南北都不分的律師,第一次有些慌了。
而此時此刻,他荼毒的蕭棠,當然也沒好過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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