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還有一件事一塊兒和你說了吧。霍泠鬧出來的那些緋聞，是給閔言擋的。”

駱溫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難怪，我就說我怎麽從沒聽過這號人呢。”反應過來，“他借閔言想走你？”

不等白落安回答，駱溫皺著臉嫌棄道：“怎麽跟個小學生一樣啊？幸好你們離婚了，我真怕你們在一起久了他會拉低你的智商。”

白落安點點頭，煞有其事：“我也這麽覺得。”

玩笑歸玩笑，即便今天白落安說了這些，可這幾年是怎麽過來的駱溫再清楚不過。

不能像白落安那樣冷靜理智帶著客觀評判霍泠的所有行為，是，事出有因，多好的說辭，可落在上的傷痛是真的，嘲諷是真的，中傷是真的。

傷害造了，不是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能輕易抹殺。

白落安從來都是這樣，認識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在裏聽到過一句訴苦的話，所有人都覺得無堅不摧，強大，可誰又知道這背後是經曆了什麽才造就了如今的？

對霍泠的不滿不是因為強求霍泠一定要喜歡白落安，這未免太侮辱了。

不滿甚至惱怒怨恨的是，隻要霍泠願意多花一點點時間了解是一個怎樣的人，那些惡意的猜測其實本站不住腳。

可就是這麽一點點的時間，霍泠都吝嗇給予，他否定了全部的。

不訴苦，所以都是自己承擔消化了所有，五年的刀子割，時至今日白落安卻還說，不是霍泠的錯。

是理智淩駕於之上的人，清醒著刑更痛。

駱溫皺著小臉，白落安猜得到在想些什麽，頻頻回首往事並無意義，一直都在努力向前走。

從前是，現在也是。

“行了，別苦大仇深了。”白落安拍拍七月半的屁，它很聽話地從上起來，又走到駱溫懷裏，白落安從沙發一側拿過包，取出支票遞給駱溫，“明天我把錢存了，一百萬是你的。恭喜這位士，你即將擁有兩個新鏡頭。”

看到支票駱溫果然眼前一亮，果然，金錢是讓俗人快樂起來的最好方式。

也不想的，隻是白落安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拿著支票湊在七月半鼻尖：“七胖，聞聞，這是幸福的味道。”

“姐姐，你，嚶。”

白落安笑道：“敷衍。”心裏估算這著時間，M國那邊現在差不多八點了，拿過手機，“慢慢高興吧，我給師兄打個電話。”

駱溫點點頭，等白落安走到臺之後小心把支票收好，取出手機，在加的備忘錄裏記賬單。

XX年X月XX日，一百萬。

賬單麻麻，從幾年前開始，剛開始零零碎碎的幾千，一萬，然後數額越來越大。

因為沒有順從父母的安排出國，早早就和家裏斷了經濟上的聯係，大二的時候為了省錢買一個鏡頭把自己暈了，從那之後白落安就時不時的接濟。

一腔熱撞進來，卻被現實砸的頭破流，不為錢，可沒有錢難行。

飽滿的理想在嶙峋的現實麵前那麽弱無力，和大漠孤煙之間，距離是三千塊的機票錢。

但沒有因此妥協。隻是在一次摔裂自己最寶貝的一個鏡頭的時候突然就哭得不能自已，因為這是在校門口給別人拍照，一個個三十塊攢出來的鏡頭，沒錢再換第二個了。

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哭了沒有，隻記得對白落安歎的那句：“追夢真的太難了。”

白落安聽後扶起說：“一個人追很難，兩個人追就不那麽難了。”

白落安說的沒錯，兩個人果然不那麽難了。

拿到了第一筆版權費，雖然這筆錢還遠不夠下一個場地的拍攝費用，但很多人都知道了有一個紀錄片獨立導演和攝影師駱溫，也有人看到了紀錄片市場的巨大潛力。

馬上就能養活自己的夢想了。

白落安願意給，就會拿，因為的一切，也是和白落安共的。

白落安撥號之後沒有等很久就被接聽。

“小白師妹。”

“楚師兄，早。”

……

電話掛斷，白落安把楚義剛發過來的履曆表轉發給霍泠，還說了幾個時間點讓他選擇。

霍泠還在慶功宴，手機屏幕亮起，閔言坐他對麵，眼尖地看到一張笑臉一閃而過，似乎還有一顆可的小虎牙。

不過微信的消息條擋住了一半，他沒看清整張臉。

“你手機屏幕是誰？不能夠啊兄弟，你這追著白姐卻用別的人的照片做屏保，這是神出軌你懂不懂，擱在古代是要被浸豬籠的。”

閔言大義凜然，對麵的人卻毫無反應。

也不是沒有反應，一會兒之後霍泠垂眸一笑，閔言被被這個笑驚出了一冷汗。

笑這麽漾，真有況？

呸，這個渣男！

霍泠接收了文件，飛快掃了幾眼之後斟酌著給白落安回複了一個時間。

很快，白落安回過來一個【OK。】

這是白落安打字的習慣，句末一定要加一個句號。

可現在很有人打英文字母也會一板一眼加上句號，霍泠盯著那個小小的圈隻覺得無比可。

你看這個句號，是不是長得又小又圓。

多討喜。

他抬頭的時候角的那笑還沒收，閔言滿臉失，痛心道：“我看錯你了，你老實代，你在和誰聊？你要不告訴我我馬上給白姐通風報信了！”

他作勢拿出手機，霍泠冷冷道：“你倒是說說我能和誰聊？”

“誰知道呢，我真的看錯你了。”閔言說得活像自己就是個氣小媳婦似的，抑揚頓挫道：“你太讓人失了，世界上還有靠譜的男人嗎？”

霍泠冷靜地看他表演，閔言心如死灰：“我本來是支持你的，現在我要支持聞時了。”

他還敢提這個，霍泠冷哼一聲：“你在聞時麵前說，你是支持他的。”

閔言有些尷尬：“手心手背都是，理解一下。”他又沉了臉：“別轉移話題，你要不坦白，我馬上就給白姐報信了！”

霍泠煩不勝煩，把手機扔給他。

閔言立刻看向屏幕，然後瞬間呆愣。

許久，閔言抬起臉道：“你能讓白姐也這樣給我笑一個嗎？”

霍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