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吧。”白落安自嘲道。

房安靜，雪落無聲，聽見陳聞時淡淡的笑聲。

“清醒一點好的，不然別人哪有機會呢？”

陳聞時在心裏歎息。

掛斷電話之前，陳聞時沒忍住問出口：“小白，你是已經不喜歡了，還是不想再喜歡了？”

白落安淡淡道：“這兩者對我而言沒什麽分別，師兄。”

陳聞時又是一聲無奈的笑：“有區別的，小白。”

電話掛斷之後，白落安開了燈，掀開窗簾一角。雪花麻麻，窗邊已經積起兩厘米厚的積雪。

這個電話的初衷是要答案，也得到了一個答案。

夜晚悄無聲息過去。

霍泠起床的時候開擺，腹部的淤青已經變紫黑，他淡淡掃了一眼後起。

屋飄散著玫瑰花的香氣，白落安坐在那扇小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看雪，旁的小幾上煮著一壺花茶。

安靜又溫暖，霍泠眼底出幾分和。

大雪皚皚。

霍泠走過去在另一側坐下，白落安轉過頭，視線在他的腰上停頓了一秒，接著給他倒了杯茶。

“昨晚睡得好嗎？”

霍泠端起茶杯，熱氣將視線模糊了一瞬。

“很好。”

白落安點點頭，滿院耀眼的白，道上掃雪車剛開始作業，兩人隻看見一個車頂緩緩在院牆外移。

玫瑰花茶裏有一陌生的味道，不難喝，隻是霍泠喝了大半也沒喝出來那是什麽。

“小邱的手順利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霍泠問完了就暗罵道。

白落安出一個輕鬆的笑：“還算順利。”

霍泠裝模作樣，放下茶杯：“那就好，你現在可以放心了。”

白落安溫聲道謝：“要謝謝你的幫忙。”

霍泠緩聲說：“沒關係，剛好在和GILEND集團談合作，順便問了問他們，不費什麽功夫。”

世界上哪來那麽多剛好？

白落安隻是笑了一下，“小邱出院之後，自己來和你道謝，你幫了他，我的謝謝代替不了他的。”

霍泠慢慢蜷起手指：“我下午去看看他，可以嗎？”

白落安：“今天下午應該不行，他要做檢查。”

霍泠微微點頭：“好，那……下次吧。”

下次是什麽時候，白落安沒有繼續說，他也沒有問。

午飯後，白落安從雜間取出防鏈，和霍泠兩人配合著裝好。

“霍泠哥，注意安全，拜拜。”

“拜拜。”

霍泠說完，偏頭看向敏敏旁的白落安。

“到機場之後發個微信給我。”

“好。”霍泠說。

他遲遲不走，敏敏圓眼睛一轉，眼底都是興致盎然。

“新年快樂。”

很久，霍泠才找到這句合適的話。

現在距離春節還有一天半的時間，國的時間隻有一天。

所以可以說新年快樂，不越界，不突兀，不會讓人有任何負擔。

白落安：“新年快樂。”

霍泠揮了揮手，驅車離開他，是晚上的航班。

車開出去一段路後，敏敏八卦天大發。

但是也不敢直接開白落安的玩笑，於是扭扭道：“霍泠哥看起來舍不得的哈。”

白落安收回視線：“知道君越的總裁姓什麽嗎？”

敏敏一怔：“不知道。”

很納悶，怎麽突然說起這個問題來了？

“姓霍。”

“啊——”

白落安轉：“知道我五年前我是和誰結的婚嗎？”

敏敏還沒回答，白落安繼續道：“君越總裁。”

敏敏張得能塞下一顆蛋：“啊——”

六年前白落安突然說要結婚，才剛滿二十歲，院長伯伯聽後臉都黑了，不同意，白落安冷靜地說了八個字：“工作需要，到期就離。”

於是誰也沒勸住，也因為這樣，的婚禮大家都沒有去參加。

雖然真的很想看白落安穿婚紗的樣子。

前不久，白落安來接和小邱，隨口一說自己離婚了。

原來，霍泠就是那個“前夫”？

白落安微微一笑。

敏敏小跑著到邊，“你們就是小說裏寫的那種？協議結婚嗎？”

白落安：“你可以這麽理解。”

敏敏蹙眉道：“有錢人的世界真的好離譜。”

“是啊。”

敏敏又問：“那……那他是不是……是不是喜歡你啊？”

白落安在門口站定：“他喜歡誰，你要去問他，問我做什麽？”

敏敏也停下來，目裏著認真：“可是我覺得，他喜歡……你啊……他去炸現場救你誒，如果不是喜歡，那他為什麽要做這麽危險的事啊？”

白落安垂眸看了一眼，用剛剛的話堵：“有錢人就是這麽離譜。”

說完，走進屋。

敏敏不滿意這個回答，在後大喊：“小白姐，你這是逃避問題！”

白落安沒理敏敏的話，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從茶幾上拿起一疊裝訂好的資料。

Robin教授發來的資料還有一小部分沒看完。

敏敏本來想繼續磨，直到把白落安磨到不耐煩了開口為止，但見拿起資料在手上，隻好作罷，嘀嘀咕咕地上樓。

幾人的通全是英文，敏敏完全聽不懂，所以這些相關的東西白落安都會簡單翻譯出來，選擇的部分給小邱自己考慮，也讓敏敏可以徹底放下心。

霍泠回到酒店後就給發了微信。

【HL：我到酒店了。】

白落安回了一個字：“好。”

又過了一個小時，霍泠又發來信息。

【HL：我到機場了。】

白落安回了四個字：“一路平安。”

過了十五個小時，霍泠發來第三條信息。

【HL：我平安到家了。】

白落安思索片刻，又回了四個字：“新年快樂。”

霍泠垂眸看著屏幕上的四個字，久久沒有作。

他無不避免地想到元旦那晚白落安說“新年快樂”之後接的四個字。

向前看吧。

所以這次，的未盡之意也是這四個字嗎？

在M國沒有說出口的拒絕，用這幾個字替代了嗎？

“霍泠！霍泠！”傅晚佩加大音量。

霍泠回過神來：“怎麽了？”

傅晚佩拿出一個塞得快炸的紅包：“新年快樂！平安健康！”

霍泠放下手機，雙手接過：“謝謝媽。”

傅晚佩又給張叔和趙姨分別發了一份。

“新年快樂，辛苦了！”

發完，傅晚佩拿起手機給側加大一號的兩個紅包拍照。

其中一個紅包上還畫著一隻憨態可掬的老虎。

【新年快樂小白，這是我給你和七胖留的紅包，回國了記得來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