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時,又被陸璟肆抱在懷裏,正往床邊走。
蘇珞淺下意識地掙紮,“你做什麽?”
陸璟肆對於本能的抗拒有些不滿,劍眉微蹙,“水涼了。”
這才發現,屏風後的木桶裏,已經不再有熱氣氤氳而上。
房間窗牖剛才被推開散味,蘇珞淺略一偏頭,便瞧見外頭已經徹底明朗的天。
雨停了,天也亮了,可這覺,卻是補不回去了。
陸璟肆垂眸,見怔怔地著窗外發呆,難得溫和道,“今日無事,想睡多久便睡多久。”
聞言,蘇珞淺撇了撇。
哦。
你也知道自己是有多過分是吧。
剛才拭的時候,發現好似都已經腫了。
蘇珞淺心底有幾分惱意,抿著沒應他的話,在他將放到床上時,抱著錦被一骨碌翻到床榻裏側,背對著他。
陸璟肆高大的影就立在床前,眸幽幽地盯著。
剛從浴桶裏出來,上哪兒哪兒都還沾著水汽,耳尖甚至還帶著被熱水氤氳過的。
側躺著的姿勢,長發落於床榻上、錦枕上,能窺見那黑發中,一截瓷玉般的白頸子,而現下那片白上邊,染了點點的紅。
削肩細腰圓,那雙赤白的玉足,他剛剛才握過。
眼前這一幕,令陸璟肆再度沉了呼吸。
他側過眸子,手背在後,握拳。
卻是沒有離開,而是袍在床邊坐下。
蘇珞淺依舊不,他的聲音不冷不熱,“轉過來。”
閉著眼,眼睫得不行也依舊努力裝睡。
陸璟肆知還沒睡著,長臂一,直接攬住的細腰,把人拽到自己邊。
另一隻手掐住的下,用力轉過來,麵對著自己。
黑眸凝視著,語氣認真,“你不喜歡?”
陸璟肆也說不清自己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夫妻之事乃是必須。
不管喜不喜歡,他都不允許拒絕。
蘇珞淺被迫睜眼,直直進那雙漆黑的眸子裏。
他沉著臉時,便不自覺帶了幾分淩厲威,即使此刻是在與他的妻子說話,也仍舊如此。
蘇珞淺將他的話在腦海中轉了半圈,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喜歡”指的是什麽。
下還被他扣著,怔然與他對視,心底默默思忖著——
若是答不喜歡,他會不會直接撲咬過來。
片刻後,才小聲開口,“也不是不喜歡...是你太過分了...”
聞言,陸璟肆鄭重點點頭,“不是不喜歡,那就是喜歡了。”
蘇珞淺,“......”
正想要再說點什麽,陸璟肆已經從床邊起,“睡吧。”
說完這話,他便直接繞過屏風出了主屋。
蘇珞淺躺在床上,不敢去細想自己“喜歡或不喜歡”的問題,隻能閉上眼,等待著睡意來襲。
**
案徹底告破,林永鴻的刑期也定了下來。
那日許國公府許二姑娘的及笄禮上,陸璟肆當著許國公的麵,直接帶走許嘉。
許王氏跪地哭求也沒用。
求許國公,許國公擰著眉無於衷。
能讓典獄司親自找上門的,誰來說都沒用。
許嘉剛被幾個嬤嬤從後院廂房架出來,還沒從被眾人撞破茍且之事的恥中緩過勁來,人就已經被提至典獄。
典獄森灰暗,哪裏見過這般場景。
甚至都不用陸璟肆開口,旁邊承影問兩句,便一五一十全部代了。
末了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饒,生怕陸璟肆用刑。
這案子已經結束,陸璟肆算是難得空閑了些,早上在書房看了會文書要件,便獨自在側屋用了午膳。
午後,下人來報,老太傅燕柏過府,正在前廳等著。
陸璟肆連忙起往前廳去。
在曾經的老師麵前,他規規矩矩地作揖行禮,“老師。”
燕柏側眸看他,笑道,“行了,眼下也沒別人,你我二人不必如此。”
真要論,他一個已經致仕的退休人員,該是他給承安王行禮才對。
陸璟肆直起,命福臨上茶。
燕柏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聽聞國公府及笄宴那日,你也去了?”
陸璟肆點頭,“辦案需要。”
他到時,國公府前院的賓客已經走得七七八八,燕柏當時也已經離開,因此兩人沒有上麵。
燕柏微白的眉稍稍上揚,“那你可知道那日王妃在宴席上遭遇何事?”
聞言,陸璟肆劍眉微蹙,“還請老師告知。”
那日在國公府前院,蘇珞淺與他耳語時,隻簡略說了當時府混的況,並未言及其他。
燕柏朗聲笑了幾下,這才將那日宴席上許茵故意為難蘇珞淺,蘇珞淺卻題詩驚豔眾人的事說出來。
末了,他加了句,“老夫今日來,便是來求王妃的題詩。”
話落,他從側仆從手中接過一個木匣子,打開,裏邊赫然是那幅行馬圖。
這行馬圖陸璟肆見過,自然知道畫的是什麽容。
但眼下蘇珞淺還在主院正屋裏酣睡,沒道理他前腳剛答應想睡多久睡多久,後腳就將吵醒。
於是他隻能看向燕柏,“還請老師見諒,子今日恐是不太方便。”
燕柏,“王妃有恙?”
陸璟肆輕咳一聲,“還在睡。”
聽到他這話,燕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最是了解自己這個學生,表麵看起來是矜貴自持的王爺,實際上卻是肆意果決之人。
他無奈地瞥了他幾眼,搖了搖頭,“肆意妄為、無忌非度!”
陸璟肆從容不迫地應下這一切,“老師教訓得是。”
“不若老師將行馬圖留在王府,待提完詩,學生再命人給老師送回去。”
眼下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燕柏擺擺手,示意仆從將那木匣子連同畫一起,給福臨。
之後兩人下了幾盤棋,待燕柏離開時,已經快到酉時。
陸璟肆起,問道,“王妃醒來了嗎?”
福臨回道,“剛醒。”
陸璟肆轉往正屋去,“備晚膳。”
福臨在他後笑彎了眼,揚聲應,“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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