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又清的事涉及到典獄司的案子,蘇珞淺自不可能從陸璟肆那兒聽到什麽。
不過蘇良卓興許是怕太過擔心,倒是派了家奴過來,將他們所知道的為數不多的事都告訴了蘇珞淺。
蘇珞淺再一聯想陸璟肆近日來幾乎日夜顛倒的查案,便大致理清來龍去脈。
裕京一位負責秋闈鄉試的考,前幾日突然亡,而他生前曾去過東市的文人雅閣。
在那兒,蘇又清是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
蘇又清是何人,陸璟肆稍一調查便能查得一清二楚。
案件急,於是在得知蘇又清份的當天夜裏,他便率人去了蘇府。
蘇又清半夜被人吵醒,思緒還未理清時便被陸璟肆那迫人的威嚇得清醒。
僅是幾句問話,便讓他渾抖如篩糠。
蘇又清自從知道那考無故亡之後,便不敢去文人雅閣了,如此再被陸璟肆這麽一嚇,整個人都不好了。
連著幾天茶飯不思,書也看不進去。
蘇良卓和崔安嵐擔心再這樣下去,會不會影響到之後的秋闈考試。
……
來傳話的蘇家家奴話說到這兒,蘇珞淺勾輕笑了聲。
蘇又清知道考亡離奇,卻未能主向典獄司或京兆府說明這一切。
若他是個普通百姓也就算了。
可他立誌於考取功名仕。
這樣一個膽小如鼠,能被陸璟肆嚇到茶飯不思的人,很難想象他若真的高中,以後為會是什麽樣。
蘇珞淺坐在桌前,讓澤蘭研墨。
提筆給蘇良卓和崔安嵐寫了封信,便讓家奴將帶著信回去了。
**
轉眼乞巧節至。
按照禮製,午間蘇珞淺需跟著陸璟肆一同進宮參加宮中家宴。
宮殿裏,皇帝和皇後皆是一華服,端坐於高位。
兩邊垂首而下,各擺放了幾張小桌。
殿柱雕梁畫棟,有金龍盤著柱,更顯得氣勢凜然華貴。
久未麵的大皇子也在宴席之上,還有舒妃領著周菁宓也在。
小公主今日倒是穿著一合適的小宮,俏可,一雙水洗似的黑眼睛滴溜溜地四著,偶爾言語,把皇帝和皇後逗得嗬嗬直笑。
蘇珞淺跟著陸璟肆在桌邊坐下,抬眸看向小公主。
聖人問這段時間跟著裴牧,在燕柏老太傅那兒都學到了些什麽。
周菁宓像模像樣地行了禮,歪著腦袋想了想,勉強將自己記得的那幾句詩詞背出來。
末了怕被父皇責怪學藝不,連忙提前認錯。
皇帝子嗣不多,太子是三皇子,大皇子心不在朝政,而二皇子時早夭。
周菁宓是他唯一的一個兒,況且現在年紀尚小,皇帝對便寬容得多。
樂嗬嗬地笑幾聲,又提點了幾句,便讓起回到座位上。
蘇珞淺這才明白過來。
那日在花園,想來皇後並未將舒妃把周菁宓當男孩養的事報與皇帝。
但卻也未再讓舒妃這樣我行我素下去,也不知是用了什麽理由安排。
總之,如今的周菁宓每日跟隨裴牧一起,求學於燕老太傅門下。
在蘇珞淺看來,這其實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想得有些出神,還是旁邊的陸璟肆低聲提醒,才反應過來。
連忙跟著眾人舉杯,向帝後敬酒。
太子和太子妃就坐在蘇珞淺他們對麵,舉杯而過時,和秦舒凝視線對上。
秦舒凝狡黠地朝眨了眨眼,邊漾開個明的笑。
今日過節,宴席上氛圍和諧歡樂。
席間說起乞巧節的民間習俗,皇帝心念一起,特允道,“今日這裕京城中必然十分熱鬧,爾等不妨結伴出行,賞燈遊樂。”
在場的隻有周菁宓年齡最小,一聽到可以出宮遊玩,登時眼眸微亮,正想要開口謝過父皇。
不曾想,坐在邊的舒妃倏然說道,“皇上仁心,特許大家與民同樂,不過宓兒過於年,出宮難免不方便,就不擾了太子殿下、大皇子與承安王的雅興了。”
聽到這話,周菁宓那原本還興明亮的雙眸倏地暗了下來。
那句多謝父皇許出宮的謝語甚至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不過皇帝顯然不讚同舒妃這個想法。
擺擺手說道,“朕知你向來對宓兒要求嚴格,但今日乞巧節,讓放鬆放鬆也無妨。”
“況且,出了宮宓兒還有這些哥哥嫂嫂照看著,再不濟還有侍衛,讓借這個機會遊玩一番未嚐不可。”
“多謝父皇。”
話音剛落,周菁宓便機智地快速叩首行禮。
皇帝親自開口,舒妃便不好再說什麽。
宮宴過後,品茗賞花。
一直到申時過半,一群人才出了宮。
大皇子生來不喜與人結,他尤好兵,平日裏最喜歡的便是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兵圖紙。
因此剛出宮門,便和其他人告別,去往別。
而周菁宓站在秦舒凝邊,仰頭看看太子嫂嫂,又再看看四嫂嫂。
最終朝周胥珩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太子哥哥,宓兒可否和太子嫂嫂以及四嫂嫂同乘一輛馬車?”
兩位嫂嫂都好漂亮,還香香的,喜歡和們待在一起。
聞言,陸璟肆眸瞥向小公主。
他眸底慣常帶著冷漠和淩厲,這一眼,倒是將周菁宓嚇得往蘇珞淺後藏了藏。
蘇珞淺見狀,拉了拉男人的袖,暗自示意他別這麽嚴肅。
今天是出來玩的時候,又不是出來辦案的時候,不要拿你那審犯人的目去看小公主。
陸璟肆察覺到的小作,頓了頓,終是移開了視線。
而一旁的秦舒凝不等周胥珩開口,便笑著開口,“自然可以,宓兒想和嫂嫂們坐一輛車,沒問題。”
於是周菁宓歡歡喜喜地一手拉住一個嫂嫂,便朝自己的馬車邊走去。
陸璟肆和周胥珩對視一眼,無奈各自上了馬車。
三輛造型高大裝飾華貴的馬車,就這麽從宮門外出發,一路往東市安寧坊而去。
安寧坊一是裕京城中最熱鬧繁華之地。
今日過節,街上更是行人如織,街販小攤立於兩邊,欣欣向榮,卻又井然有序。
不子結伴而行,或駐足賞燈,或在攤前瞧看飾,好不熱鬧。
因是乞巧節,因此有繡館辦了刺繡賽,不樓閣上有子比試刺繡手藝。
街邊亦有巡防營的士兵在巡視,維護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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