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珞淺與秦舒凝和周菁宓同坐一輛馬車,窗牖微微掀開,眼便可見街邊熱鬧的景象。
周菁宓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出宮,不由得興了些。
拉著蘇珞淺和秦舒凝的袖,一會兒說四嫂嫂那個雜耍好厲害。
一會兒說太子嫂嫂那個繡品真好看。
蘇珞淺勾著笑道,“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周菁宓轉過,澄亮的大眼著,“四嫂嫂,要去哪兒?”
秦舒凝接過話,“自然是好玩兒的地方。”
三輛馬車依次在安寧坊東邊的一個路口停下,幾人下車,往前邊走去。
陸璟肆一下馬車,便看到蘇珞淺正拿著手帕在給周菁宓去邊的糕點屑。
俯下,那截小腰微折,發髻上的步搖輕晃。
纖指著巾帕,眸溫得不像話,一邊,一邊還說著什麽,似是在調侃。
惹得周菁宓小臉蛋紅紅地往懷裏蹭。
而蘇珞淺邊則是掛著抹明的笑,有些寵溺卻又帶些戲謔。
陸璟肆的目定在們二人上,待看到周菁宓蹭的位置時,神驟冷。
他大步朝們而來,隻不過還未走近,周菁宓便已經離開蘇珞淺的懷抱,兩人牽著手往湖邊去,毫沒理後還有個他。
而一旁的秦舒凝,早已經被周胥珩抓到邊,扣著人沒放。
在安寧坊東邊,有一明月湖,湖邊景清麗,每日有畫舫行遊,燈紅酒綠,是富族子弟最喜歡的地方。
此時夜幕之下,湖水麟麟,月像是傾灑在湖麵一般,泛著人的銀。
湖麵上已經有不畫舫緩行,著燈,約還能聽到各條船上傳來的歡聲笑語。
陸璟肆和周胥珩各自雇了畫舫,五人站在湖邊,兩個男人心照不宣地瞥了眼彼此。
他們五人皆是一華服,夜微暗,周邊的其他人即使沒瞧清他們的五,也能從那飾分辨出這是非比尋常的貴人。
那些原本在湖邊招攬生意的小攤小販,皆不太敢往他們這來。
不過遊人眾多,這一的熱鬧仍舊不變。
在陸璟肆和周胥珩前邊,秦舒凝已經掙了周胥珩的桎梏,小跑向蘇珞淺和周菁宓,眼瞧著三人就要同上一條船。
然而沒等陸璟肆出聲,走在前邊的周菁宓便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驚喜喊道,“裴牧哥哥!”
話音一落,幾人皆是往一旁看去。
裴牧在家丁的陪同下,正也往這邊而來。
小年穿著一藏藍錦袍,雖還有些清瘦,卻襯得板猶如竹鬆一般拔。
他也發現了他們幾人,上前來抱拳作揖行禮,而後才看向周菁宓,聲音溫和問道,“公主也來遊玩?”
“是啊,”周菁宓往他邊站了站,仰著小腦袋,黑葡萄似的眼睛他,“裴牧哥哥,你也出來玩兒嗎?”
“是。”
話落,周菁宓期待地看向周胥珩,“太子哥哥,宓兒能和裴牧哥哥一道嗎?”
裴牧出將門世家,秉倒是個信得過的,且他拜在燕柏門下,和陸璟肆及周胥珩也算是師出同門。
再者之前周菁宓就時常和他見麵,兩人也算是相。
而且他們出來時帶了暗衛,周菁宓若是離了他們的視線,倒也不用擔心。
周胥珩微一思忖,點點頭,“可以。”
他看向裴牧,謙和有禮道,“宓兒子活潑,還請裴小公子多擔待些。”
裴牧再度拱手,帶著周菁宓離開。
站在一旁的陸璟肆眼風微錯,便有幾名暗衛跟了上去,暗中保護。
周菁宓跟著裴牧玩,這下倒是遂了陸璟肆和周胥珩的願。
蘇珞淺正還想著與秦舒凝結伴而行呢,便被側的男人扣了腰,帶往另一邊的畫舫。
輕“哎”了聲,“不和他們一道嗎?”
陸璟肆目不斜視地帶著上了畫舫,淡聲道,“王妃還有打擾別人夫妻同遊的好?”
蘇珞淺,“……”
那倒是沒有。
聽懂他話裏的意思,便也歇了心思,跟著陸璟肆一起。
船上裝修雅致,擺設。
帳簾微掀,船隻遊間,有徐徐清風拂來,帶著荷花的清香。
此等景,蘇珞淺心念一,“我讓澤蘭將青梅酒拿上來。”
本就打算出來遊玩,因此馬車上放了些青梅酒。
陸璟肆攔住的作,扳著纖薄的肩轉過,“早已經命人拿上來了,在那兒。”
蘇珞淺杏眸微定,果然看到那圓桌邊上有幾個小酒壇,上邊著自己拓印的標記。
眸一亮,揚著笑開,來到桌邊為自己和陸璟肆各倒了一杯。
“陸璟肆,試試看?”
陸璟肆瞧著的作,一袍在圓凳上坐下,“這麽久了,王妃終於舍得讓本王嚐嚐你親手釀的青梅酒。”
話音一落,兩人便都察覺到不對勁。
那日在主院水亭裏,蘇珞淺酒後勾著他,為他渡青梅酒的那一幕不約而同湧上二人腦海中。
蘇珞淺臉頰騰地一下紅了起來,移開視線不再看他,“你…你試試看吧。”
陸璟肆神依舊自然,隻眸更深了些。
他帶上畫舫,隻是想簡單同遊,沒有多餘的想法。
但如今……
隻是這簡單無意的一句話,便讓他起了些難以下去的念頭。
陸璟肆抬眸看向。
月和燭火之過窗戶灑進來,落在蘇珞淺上,像是為周鍍上一層清淺的,引人遐思。
蘇珞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人。
那張無須妝點便是芙蓉麵的臉蛋,白皙細膩,不見毫瑕疵。
明眸善睞,紅齒白。
往下便是香膩,盈盈細腰。
他見過,更占有過,知道那是如何令人沉溺其中的。
陸璟肆呼吸微沉,長指握杯盞,仰頭將青梅酒一飲而盡。
其實早在他向聖上請旨賜婚前,他就派人調查過蘇珞淺。
上京城裡流言四起,江二姑娘使手段高攀有潘安之貌的孟三公子。重生後的江意惜暗罵,腦袋壞掉了才想去高攀。那一世被人設計與大伯子“私通”,最後慘死在庵堂。滿庭芳菲,花開如錦。這輩子要好好享受人生,爭取活到壽終正寢。不過,該報的仇要報,該報的恩嘛……更要報囉。終於大伯子……
關於元配: 陳萱臨終前回憶自己的一生,她少時喪父,母親改嫁,卻也有叔叔養大成人。她十八歲嫁人,婆家不算寬厚,卻也沒有虐待她。在許多年後被無數人形容為兵荒馬亂的亂世,她過的不算好,卻也不很差。隻是,如果有機會重來,她仍是不希望再遇到魏年。是的,魏年待她不差,他隻是看不到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