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宮裏亦是張燈結彩,深寂的宮廷難得多了些熱鬧的氛圍。
宮殿金碧,樓閣錯落,廊簷下的燭火輝煌,與明月相輝。
大殿之,殿柱雕梁畫棟,氣勢凜然華貴。
文崇帝與皇後坐在首位,大皇子,太子、太子妃與承安王和承安王妃分坐左右兩側,藍朵因為此前為錦安公主診治有功,今夜也在邀行列,與蘇家人一同落坐。
周菁宓著皇後特意命人為定製的新年宮,坐在秦舒凝旁邊,可致的小臉上滿是開懷的笑。
今日說到底隻是家宴,規矩便也沒那麽多。
周菁宓試了試桌上的點心,眉眼一亮,看向皇後,“母後,這糕點與往日的不同,您快試試。”
皇後瞧如今這般活潑開朗的模樣,眼角眉梢皆是慈的笑。
琮兒和清樾、小星星亦在席間,歡聲笑語不斷。
文崇帝見此景,眉宇鬆和,心中頗安。
宮宴過後,時辰尚早,三個小娃娃有娘嬤嬤帶著,幾個大人便分乘馬車,出宮遊玩。
周菁宓自也一起。
馬車前,站在蘇珞淺和秦舒凝旁,又一手拉住藍朵的袖,仰著小腦袋看們,“錦安可否同二位嫂嫂和藍朵姐姐同乘一輛馬車?”
蘇珞淺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隨即下意識看向秦舒凝。
兩人對視一眼,眸中緒翻湧複雜。
此此景,與去歲乞巧節時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如今時過境遷,到底是不一樣了。
笑了笑,沒有理會一旁的陸璟肆,彎腰了周菁宓的小臉蛋,欣然應允,“自是好的,嫂嫂也想同錦安同乘一輛馬車。”
話落,承安王俊霎時沉了下來。
然而不等他出聲,蘇珞淺已經牽著錦安一起上了馬車。
秦舒凝和藍朵也跟著一起。
徒留三個大男人在一旁幹瞪眼。
大皇子周胥鋮有事落後幾步,出來時便瞧見他們三人站在馬車旁,疑道,“怎的杵在這兒?”
太子輕咳一聲,“就要走了。”
大皇子正要出聲,已經上了馬車的周菁宓掀開簾帳,從窗牖裏探出個小腦袋,盈盈笑眼看著周胥鋮,“大皇兄可要一起?”
周胥鋮抬眸掃了圈站在外頭各自麵不豫的三個男人,倏覺自己去了反倒可以人之,他微微頷首,勾笑著看向小公主,“好,既錦安相邀,那大皇兄卻之不恭。”
他們一同出遊,實在難得人這麽齊,錦安滴溜溜的眸子藏著顯而易見的欣喜,放下簾帳便迫不及待地命馬車前行。
著已經前行的馬車,陸璟肆幾人隻能無奈,各自登上馬車。
這幾日未曾下雪,倒是不似之前那般冷。
今日大年初一,街道上喜慶洋洋,遊人絡繹不絕,小攤小販和雜技戲耍各自占據街頭巷尾的位置,明亮的燭火與街邊的火樹銀花相互輝映,引得眾人一通拍手好。
往安寧坊而去的方向,便是明月湖。
雖是冬季,但適逢新年,遊湖的人仍舊不。
畫舫的璀璨燈火倒映在湖麵之上,與粼粼湖相映,織一片清亮銀。
陸璟肆之前買下的畫舫在此時派上用場,蘇珞淺帶著們幾人一同。
陸璟肆隨其後,卻被單手抵住。
子致小臉在湖麵水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白皙人,輕聲道,“我們子閑聊,王爺還是回避吧。”
兩人站在船頭,湖邊這一不甚明亮,男人冷峻的眉眼在影之中,顯得愈發淩厲朗。
陸璟肆拉住的手握在掌心裏,默了默,開口時,隻是道,“湖麵上寒氣重,氅別褪。”
蘇珞淺抬眸看他,抿著笑。
應了“好”之後,陸璟肆仍舊掌心未鬆,明顯是不想放走。
邊笑意更深,攥住他的錦袍,踮著腳尖在他側臉落下一吻。
陸璟肆垂眸,幽深目落在臉上,大掌上的後頸,正扣著人加深這個吻,畫舫裏傳來周菁宓的聲音。
“四嫂嫂,快來~”
蘇珞淺側過子,利落躲開他的吻,淺笑著說道,“錦安找我了,我進去了。”
陸璟肆的手,這才心不甘不願地將人放開。
——
畫舫之,澤蘭和一眾宮已經擺好了桂花釀和點心。
周菁宓是小孩子,不便飲酒,另外給準備了清茶和天香湯。
正中間的炭爐上放著網架,上邊烤著橘子和柿子,亦放有紅棗幹果,有縷縷的香氣縈繞在畫舫之。
窗牖大敞著,外頭的湖景街景盡收眼底,稍遠還有百姓們燃起的煙花,笑鬧聲傳來,極煙火氣。
周菁宓拉著的袖在炭爐邊坐下,拿起一個橘子遞給,“四嫂嫂快試試,現在烤得剛剛好。”
這烤橘子和柿子還是藍朵想出來的新奇吃法,笑道,“這烤橘子可有潤止咳利咽的功效,幹燥寒涼的冬日最是適合。”
蘇珞淺剝開一個,橘瓣放口中,溫熱的水溢滿腔,帶著橘子獨有的清香霎時彌漫開。
彎著眉眼點點頭,“好吃。”
而一旁的周菁宓端起天香湯飲了口,朝蘇珞淺懷裏靠了靠,“四嫂嫂的天香湯也好喝。”
秦舒凝笑著的小臉,“就你甜。”
四人就坐在畫舫之,品飲閑聊,直待戌時過半。
岸邊百姓熙熙攘攘皆往一而去。
周菁宓興地小跑到窗牖旁,探出小腦袋著,“應是煙花表演要開始了,嫂嫂,我們可要停船下去?”
蘇珞淺了四周,道,“這一賞煙花正是最佳,就在船上看即可。”
外頭人多紛雜,若是他們自己幾人也便罷了,錦安還小,還是留在畫舫之好一些。
更何況此停船位置確是觀賞的好地方。
周菁宓聽完,便不再鬧著要下船,坐在一旁的榻上,趴在窗欞邊,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著外頭。
隻是看著看著,便覺得此此景似是有些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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