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過雨的夜如同暗灰的夜幕一般,夜空中沒有星月,靜謐幽沉。
庭院之中,長勢喜人的桂花樹和青梅樹枝頭掛著晶瑩的水珠。
廊簷下,有滴滴答答的落水聲響起,滴落在庭院的低矮,生出水窪。
很輕很輕的聲音。
掩不住房旖旎繾綣的生香。
窗牖半敞著,有潤的空氣拂進來。
蘇珞淺不知何時再度被陸璟肆抱至人榻上。
人榻到底不比床榻那般大,隻能攀附在他上,生怕自己掉下來。
可是他的力氣好大,將按在榻上,白的臉蛋著人榻上的絨毯,不多時小半張臉便紅了。
蘇珞淺雪白細的手指尖都泛起了,往後去索他結實的手臂,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間艱難溢出,
“陸璟肆...你混蛋...”
實在沒多力氣,罵得小聲,然而陸璟肆還是聽到了。
長臂勾住的細腰,將人從人榻上抱起來,一眼便瞧見那半張不同於慾|紅的臉蛋。
他細細的吻落在臉頰上。
蘇珞淺趁機和他談條件,“不要這樣...”
有力氣時尚且撐得住自己,若是像現在這樣沒力氣了,臉頰便會被磨得生疼。
再的布料,和對比起來終究還是糙的。
陸璟肆啞著聲應了句,“好。”
他著的下,將的臉轉過來,同接吻。
深吻蠻橫又霸道,像是水一般將蘇珞淺淹沒。
湧的|編織出一張巨大的網,將他們兩人裹在其中,再不斷地收,收。
室燭火通明,的每一反應,都盡落在他眼中。
漉漉黏膩膩的空氣中夾雜著曖昧的味道,火熱不減。
直至後半夜,燭火燃了大半,燭淚堆漫在燭臺之上,有輕微的“劈啪”聲響起。
蘇珞淺昏沉累極,被他抱在懷中,麵對麵的,就這麽抱著了小浴間。
每一步,都讓抑製不住地。
陸璟肆灼熱的呼吸來到邊,輕啄的角,低聲誇,“淺淺好棒。”
雖然剛才說的主並沒有實現,但今夜好歹沒在最後昏過去。
男人嗓音低磁,帶著難言的滿足。
抱著了浴桶。
霎時間,溫熱的水包裹而來,蘇珞淺舒服地輕哼一聲,嫵的眼尾泛著紅,像隻小懶貓一般。
抬手推他,“你...不要待在浴桶裏...”
再大的浴桶,他一進來,便也顯得小了。
水波微,陸璟肆按著,又靠近了幾分,“四哥幫你。”
因為這一下,蘇珞淺難地咬著才勉強止住自己到口的哼聲。
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的話我不信。”
話落,又推了他一下,隻是手上沒有力氣,完全沒起到任何作用。
陸璟肆帶著氣的吻落在眉眼上,吻得細致耐心,一遍遍低聲哄,“再來一次。”
“就一次。”
“結束了就抱你回去。”
蘇珞淺被他磨得無法,心得一塌糊塗,可理智告訴不能答應。
“這話你剛才說了幾次。”
次次都說是最後一次,次次都還有下次。
算是搞明白了,男人在床上的話,半句也聽不得。
兩人上未著寸縷,浴桶之中氤氳著熱氣和氣。
陸璟肆心不甘不願地拉開兩人的距離,正當蘇珞淺以為他要偃旗息鼓時,他已經拉過的手一路往下。
他另一隻手著的後頸,熱的堵住,吻一點點沿著遍布紅痕的細頸往下。
重了急了,蘇珞淺便忍不住細口耑出聲,被他按著腦袋伏在他寬闊健碩的肩頭,最後張口,忍無可忍地咬在他肩上那個消不去的牙印上。
一場熱烈直至快到黎明時分才結束。
陸璟肆誇沒昏過去還是誇早了,從浴間出來時,蘇珞淺已經昏睡得不省人事。
被他抱回床上,沾到的被褥,睡得更加昏沉。
然而待被窩裏多了溫熱堅的軀時,還是循著本能靠過來。
這樣細微的作無比取悅了陸璟肆,心髒一瞬塌,將人抱進懷裏,大手在腰間仔細按,熱息一點點蹭在角。
溫香玉在懷,陸璟肆心滿足,於昏暗的床榻間幽幽呼出一口氣。
心悅一個人真的是很奇妙的驗。
這種覺他過去二十幾載從未曾有過。
然而現如今,他每次能將抱滿懷時,心底便會滋生出那漫無邊際的滿足。
飽漲而又。
一切的悸,都是因而產生。
他看著,抱著,和做盡一切親的事,往後餘生都會這般長長久久地相伴下去。
隻要一想到這些,便覺此生無憾。
陸璟肆垂眸,將致的睡收眼底。
末了,高的鼻梁蹭了蹭秀的鼻尖,低聲道,“謝謝淺淺心悅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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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龔奇案正式結案。
八案連同戚趙氏兒的案子一起,京兆府了公文昭告天下。
春末夏初,龔奇問斬,而馮穀則被判監苦役二十年。
龔奇被行刑那日,戚趙氏起了個大早,收拾妥當之後去了城郊的墓地。
兒的從義莊接回來之後,將和丈夫及婆母葬在一起。
蘇珞淺請人做了場法事,亡靈。
日正盛,行刑時間將至,戚趙氏喃喃低語了幾聲,轉離開。
坊間皆知八案,因此行刑現場百姓眾多。
齊子安監刑,由他一聲令下,劊子手手起刀落。
一切,塵埃落定。
戚趙氏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心頭如釋重負,可隨即卻又有另一種無力黯然升起。
在人群中轉過,再度往城郊墓地而去。
要將行刑結果告訴自己的兒。